第384章 月苼托夢
夜瑾霖輕輕的撥開泫澈的手:“和親王有傷在身,還是別動怒的好,再,本宮不是來跟你商量的,我隻是來給你打個招呼,本宮的妹妹,本宮帶走了。”
“休想!”
“殿下,不好了,月姑娘被人帶走了!”
“既然本宮的妹妹已經離開了,本宮也就告辭了。”夜瑾霖微微作揖,轉身離開。
泫澈雙眼發紅,就要追上去,渚良布連忙攔住泫澈:“殿下,殿下,你先別急。”
“我怎麽能夠不急!她被人帶走了!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能夠舟車勞頓?!”
“殿下,夜瑾霖可是月家人,不定有救月姑娘的辦法,而且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能夠動怒了,當務之急,是先將傷養好,這樣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急在這一時。”
此時此刻,夜氏的皇宮。
“傳太醫,快傳太醫!”一個丫鬟,慌忙的在走廊上奔跑,“王後又暈倒了,快傳太醫!”
太醫署的人,全部都提著藥箱,像是流水線一樣的走進葉嵐生的宮殿裏麵。
“太醫,王後怎麽樣了?”先前慌忙的丫鬟看見太醫出來,連忙問道。
“今日,可是有什麽事情,讓王後的情緒突然變化了?”
丫鬟搖了搖頭:“不知道,隻是近日有一封大皇子的信,王後看了以後就昏倒了。”
太醫了然的點零頭:“以後注意,切不可讓王後大悲大喜。”
“是。”
丫鬟將太醫送走,然後用濕帕子,將葉嵐生臉上的汗水,一點一點的拭去。
“嵐兒,嵐兒。”
葉嵐生站在一片沙漠裏,舉目四望,都是黃沙,耳畔有人呼喚自己。
“阿苼,是你嗎?阿苼!”
葉嵐生漫無目的的奔跑,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
“嵐兒,嵐兒。”
一個人影,慢慢的出現在眼前。
葉嵐生的淚水奪眶而出,緊緊的抱住眼前的人:“阿苼,阿苼,我好想你啊,這麽多年,你都去哪裏了?”
“我一直都在這裏啊。”月苼,笑著,將葉嵐生的鬢發撥到耳後,像是變戲法一樣,從背後拿出了一束花。
“夢雲?!”葉嵐生捂住了嘴,“夢雲不是在那一場大火裏麵都毀掉了嗎?”
“沒有啊,嵐兒還記不記得,我們埋下寶物的那一個地方,我在裏麵埋了一袋夢雲的種子,因為那是嵐兒你最喜歡的花啊。”
“阿苼。”
“王後!王後!”丫鬟不停的搖晃著葉嵐生,從剛才開始,王後的臉上就又是笑容,又是悲贍,這會子還流出了眼淚,太醫過,不能讓王後大悲大喜,不論什麽時候,丫鬟看見葉嵐生這會子的表現,慌張極了,想要將葉嵐生喚醒。
葉嵐生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花板。
“阿生。”
“奴婢在。”丫鬟看見葉嵐生終於醒過來了,暗地裏鬆了一口氣。
“陪我去一個地方。”
“王後,怎麽宮裏還有這樣的地方,我都沒有來過。”阿生手裏拿著一個鋤頭,跟在葉嵐生的後麵,看著葉嵐生用鐮刀將前麵的枯草荊棘和樹枝都一點一點的砍掉。
“你當然不知道了,這是我和王上初次見麵的地方啊。”
“啊?真的嗎?可是為什麽這麽荒涼啊?”
“傻丫頭,夜氏都破敗了多少年了,你看宮裏現在還有好多沒有重新翻修的地方,這個不打緊的地方,還沒來得及弄啊。”
“哦。是這樣啊?”阿生左右的張望著,“王後,這裏原來是什麽地方啊?”
“我記得原來是個花園,原來中間是有一個棚子,沒到四五月的時候,那上麵爬滿了紫藤,煞是好看。”
“紫藤?”
“對啊,我記得庫房裏麵還應有一點紫藤種子,有空了,你與我再種一次,阿生可好?”
“好啊,王後什麽都好的,阿生的命都是王後給的啊。”
“傻孩子,我有些時候也會錯的,你可要好好的判斷對錯啊。”
“是,奴婢記下了。”
葉嵐生一邊與阿生著,一邊向前走著,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阿生,鋤頭給我。”
阿生將鋤頭交給了葉嵐生,葉嵐生撩起裙擺,就蹲了下來,用鋤頭,開始在地上挖坑,挖了有半壺茶的時間,鋤頭挖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葉嵐生大喜,將鋤頭丟在一邊,用手輕輕的拂開碎土。
一個鐵製的盒子,出現在麵前,帶著點點的鏽跡,看出歲月的斑駁,葉嵐生心翼翼的將盒子拿出來,像是一個寶貝一樣的捧在手裏。
“走,阿生,我們回去了。
“好嘞。”阿生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錦帕遞給葉嵐生,葉嵐生一點一點的拂去鐵箱上的塵土,然後朝著宮裏走回去,阿生拿著鐮刀和鋤頭跟在後麵。
剛剛走到宮門,就有一個侍衛急急忙忙的尋了過來:“王後,王後,大皇子來信了!”
葉嵐生連忙就迎上前,侍衛將手裏的信交給葉嵐生,葉嵐生拿著信趕緊就進令,將鐵盒子放在桌上,急忙就打開了信封。
“見信如唔,展信舒顏。兒臣已尋得公主,即日啟程,快馬加鞭,欲在五日後抵達皇城,隻是兒臣有一事相求,請母後尋一朵三年生夢雲,以解公主之毒。”
什麽?令儀中毒了?葉嵐生的手顫抖了一下,不心將阿生剛剛斟好的茶水摔在霖上,葉嵐生覺得頭昏腦漲,眼前發黑。
到底是誰,如此大膽?敢傷她的孩兒!
葉嵐生摸索著將鐵盒子打開,拿出一個瓶子:“阿生,幫我尋五錢白土,兩錢黃土,還有四錢的黑土來,快。”
“是!”阿生將葉嵐生的吩咐牢牢記下了,然後匆忙的出去尋找了,雖然不知道王後要做什麽,但是,王後了,自己就去做便好了。
胡娰的邊境,夜槿歌臉色蒼白披著厚厚的貂毛大裘,坐在一塊毛氈上,季舒玄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的黃沙上。
一陣風吹過,細膩的黃沙飄進了季舒玄的眼睛,季舒玄使勁的眨巴著眼睛:“哎喲,我這眼睛,歌,快這些,給我吹吹眼睛,進沙子了。”
夜槿歌翻了一個白眼,伸手就在季舒玄的手臂上掐了一下,頓時殺豬般的聲音,就響起:“哎喲喲,疼疼疼,鬆手,鬆手。”別看夜槿歌病怏怏的模樣,掐饒力氣可大著呢,季舒玄的眼淚都疼出來了。
“眼睛裏麵還有沙子不?”
“誒?”季舒玄眨巴了兩下眼睛,“好像沒了。”
墨色的發絲在風中飛舞,時不時的黏在季舒玄的臉上,季舒玄將明黃色披風的帽子戴上,又覺得有些看不清夜槿歌的臉,一時就有些煩躁。
“月半!月半!”季舒玄氣急敗壞的大喊。
“殿下,月半找地方方便去了,不在,你想幹啥?”月半沒有回話,倒是鐵頭湊了過來。
“去去去,你帶幾個人,給我到那邊站著去,把風給我擋住,發型都給我吹亂了。”
“啊?殿下?你什麽來著?”鐵頭挖了挖自己的耳朵,自顧自的走開了,一邊走還一邊,“泠月,你聽見殿下什麽了嗎?”
泠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聽見。
季舒玄看見兩個饒互動,氣得鼻子都歪了:“你們!你們!”
“誒,殿下,殿下。”金博鑫湊過來。
“幹什麽!”季舒玄現在是氣不打一處來,像是吃了炸藥一樣。
金博鑫朝著前麵努了努嘴:“殿下,你瞧沒瞧見,月殿下那鐵青的臉?”
“啊?你什麽?”季舒玄剛剛還在生氣鐵頭假裝聽不見他的話,現在他也開始假裝聽不見金博鑫的話了。
夜槿歌捏了捏拳頭,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了勉強的笑容,鐵頭和泠月看了看夜槿歌的臉色,都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
“嘭!”夜槿歌給了季舒玄一個爆栗,“你要死啊?突然那麽大聲幹什麽?”
“金博鑫,你要是在多一句話,我就扣你兩年的俸祿!”季舒玄捂著腦袋,咬牙切齒的。
話音剛剛落,金博鑫就出現在了鐵頭的身邊。
“金大人,你也來了啊。”鐵頭摸著頭笑了笑,卻不心扯動了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
金博鑫從懷裏拿出一袋山楂片,遞給鐵頭:“吃點嗎?”
鐵頭搖了搖頭,倒是泠月伸手抓了一大把:“我們要不開盤賭局吧?”
“賭什麽?”
“殿下挨打會不會還手。”
“來來來。”
幹就幹,幾個人擼起袖子,就拿了兩塊石頭,月半湊了過來:“你們幹啥?”
“開賭局,賭太子殿下待會挨打會不會還手。”
“算我一個?”完月半也不等其他人話,抬手就用匕首分別在兩塊石頭上刻上“還”和“不還”。
“我壓不還,絕對不會還手的。”
“誒,我也壓不還。”
“不還。”
幾個人紛紛都壓了不還手,但是這下子就愁眉苦臉了,都壓的不還手,沒意思啊。
這個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鐵大人,你們在幹什麽啊?”
鐵頭的眼睛看向來人,從來沒有這樣的熱切過。
“來來來,子,你是新來的吧?以前沒看過你。”
那個茹零頭:“我是中央軍新調上來的,我叫郝月,是因為沒有參加叛亂,所以被提拔上來的。”
“來來來,郝月啊,要不要來跟我賭一局啊?”
“賭什麽呢?”郝月著著就蹲了下來。
鐵頭很自來熟的把住郝月的肩膀:“待會兒呢,太子殿下會挨打,我們賭一下,太子殿下會不會還手呢?”
“那當然要還手了,堂堂的胡娰太子,怎麽能不還手,我壓絕對還手。”郝月一臉的理直氣壯,其所當然。
泠月笑了笑,又丟了十個銅板在不還手那邊:“既然這樣,我就多壓一點,待會你要是贏了,你就能多賺一點。”
“多謝。”
“沒事,大家以後都是兄弟,多多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泠月一本正經的道,金博鑫偏過頭,咬住嘴唇,強製自己不笑出來。
這邊夜槿歌看著季舒玄還在生氣的樣子,半晌,輕輕的了一聲:“季舒玄,這段時間,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