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陳年舊事
徐墨央給茉莉打開門，介紹道：“爸媽，這是我在那邊的同事茉莉姐。”
茉莉笑著對徐劍飛和徐母鞠了個躬道：“打擾了。”
“這閨女真漂亮，來來，坐。”徐母招呼著茉莉在桌邊坐下，當茉莉看到李建國的時候，兩人不由的同時一震。
“認識？”徐墨央疑惑道：“李建國，我爸的老班長。”
“好久不見了，茉莉。”李建國神色複雜道：“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麵，這麽多年還好嗎？”
“老師對我很好，朋友們也很照顧我，爸，你呢？”茉莉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班長，你不是說嫂子和大侄女···”徐劍飛下意識想說什麽，忽然反應過來，暗道自己多嘴，改口道：“今天是好日子，來來，先吃！”
李建國和茉莉看著對方相對無言，徐墨央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麽個情況，茉莉跟蹤自己，徐墨央早就發現了，隻不過沒去管她，剛才不過是心血來潮想要逗一逗這個冰山美女，不曾想卻搞成了現在的樣子。
“你還怪我？”李建國打破沉默，低聲道：“我是身不由己。”
“我知道。”茉莉點點頭，道：“那時候我確實很恨你，但是這麽多年過來，我也經曆了很多事，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或許那時候也會做出這種選擇，但是，我已經回不去了，已經不是那個抱著你的腿要糖吃的小姑娘了。”
“是誰在逼你？”李建國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沉聲道：“告訴我。”
“是···”茉莉猶豫片刻，道：“沒人逼我，隻是，人總會變得。”
“你們很好奇吧？”李建國見茉莉不想說，便岔開話題道：“別裝，劍飛，你肚子裏那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也罷，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告訴你們也無妨。”
“劍飛，記不記得那時候，上車之前我遲到了幾分鍾？”李建國說著，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徐劍飛也一樣，仿佛回到了那個激情燃燒的年代。
那年，由於南越單方麵撕毀合約悍然對華夏邊境發起突襲，造成華夏軍民巨大損失，當時的領導人迅速做出反應，立刻抽調數個兵團南下，堅決予以反擊。
那時候，鐵路還不是很發達，為了能及時輸送兵源，所有民用火車全部改成了軍列，而那時候的年輕人，都以能踏上那個神聖的戰場為榮。
李建國原本已經退伍近半年了，分配了一個很不錯的工作，和妻女一家三口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然而一紙召令傳來，所有老兵基於自願原則應招回歸部隊，李建國第一時間遞交了歸隊申請。
聽說李建國要上戰場，妻子為了讓李建國打消這個念頭，便以離婚相要挾，當時的李建國一心為國而戰，果斷在離婚協議上簽上了名字。
那場戰爭結束的異常迅速，而雙方的傷亡也是異常的慘重，上萬人的損失讓無數個家庭陷入悲痛，而被炸彈炸成重度殘疾的李建國出院回到家，隻看到妻子留下的一張字條和空蕩蕩的房間。
在無數個夜晚，李建國不止一次的想過，這樣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然而每次得出的結論卻都是肯定的，多年以後，妻子帶著女兒回到了這個貧困的小房子，指著正在艱難的劈柴的李建國道：“茉莉，他就是你爸爸。”
李建國說不出當時是什麽感覺，隻知道當他的意識回歸之後，妻子和女兒早已消失不見，但女兒的樣貌卻深深的刻在了李建國的心裏，直到今天，終於再次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兒。
李建國調理並不清晰的講述讓房間裏的氣氛慢慢變得沉重起來，徐墨央也沒想到茉莉這個看起來生人勿進的女孩竟然還有一段這樣沉重的過去，一時間不由的有些進退兩難。
從茉莉開始跟蹤自己那一刻起，徐墨央就知道這個女孩肯定與劉海亮有關係，並且接近自己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以自己從陳誌強那裏得到的信息來看，劉海亮隻是個擺在台麵上的小卒子，背後肯定有一隻看不見的黑手在操控著著一切。
徐墨央沒有心情參與這些權力之間的爭奪，也沒有任何加入某個勢力的意圖，就算是去這個華夏別動隊也不過是礙於秦玉倫的麵子勉為其難罷了，本想通過茉莉打消劉海亮背後勢力的念想，但是現在看來，恐怕是行不通了。
“你媽還好嗎？”李建國忽然問道。
“已經去世兩年了。”茉莉淡淡道：“臨終前，她讓我回來找你，但是我回去的時候，你已經搬走了。”
李建國默默的點了點頭，看不出心裏有什麽想法，一時間，氣氛再次陷入一片凝重的沉默之中。
“都餓了吧？來，菜都涼了，嚐嚐我的手藝。”徐母訕笑著打破沉默，道：“過去的就過去了，咱們還不是要往前看？茉莉啊，你以後可要多照顧我們墨央，有什麽事就跟阿姨說，什麽時候饞了就跟墨央一起回來吃飯。”
“謝謝阿姨。”茉莉點點頭道。
一頓飯吃的十分糾結，徐墨央第一次覺得徐母做的菜這麽難以下咽。
飯後，李建國和徐劍飛不知去了哪裏，茉莉沉默半晌，道：“墨央，出去談談吧。”
徐墨央皺了皺眉，道：“茉莉姐，我們好像沒什麽好談的。”
“不是為了劉海亮。”茉莉道：“既然你加入了華夏別動隊，不管出於什麽原因，有些事你還是要知道的。”
猶豫片刻，徐墨央點點頭，跟徐母打了個招呼，與茉莉走出家門。
茉莉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白皙的皮膚十分滑嫩，與高大的徐墨央走在一起就像一對情侶，不過，是一對正在鬧情緒的情侶。
兩人默默無言的走在馬路上，一直走出很遠，來到一個寂靜無人的小巷，茉莉才開口道：“墨央···”
“不許動！”
話音未落，兩個蒙著臉的人從角落裏蹦了出來，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匕首朝徐墨央和茉莉逼近過來。
“哥，這妞兒太水靈了，要不咱再劫個色？”其中一個又矮又胖的家夥色眯眯的看著茉莉咽了咽口水道。
“不行，盜亦有道，劫財劫色隻能選一個！”另一個瘦高個拒絕道：“我看他們也不像是有錢的，那就劫色吧，小子，今天你運氣好，趕緊滾，動作慢一點的話，別怪老子手裏的刀不認人！”
徐墨央和茉莉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些許哭笑不得的意味，茉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醞釀了好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卻被兩個小蠢賊打斷，這讓茉莉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相當難受。
“劫色？你確定？”茉莉笑眯眯的看著兩個小蠢賊，冷笑道：“給你們一個忠告，做事一定要擦亮眼睛，不然的話，後果很嚴重。”
片刻之後，徐墨央和茉莉走出小巷，徐墨央驚訝道：“我還以為你隻是很厲害的科學家，沒想到身手這麽棒。”
“天天跟一群暴力狂在一起，就算再文弱的人，也會學幾手技擊”茉莉笑道。
經過這個小插曲，徐墨央和茉莉之間的距離無形中拉近了許多，氣氛也不再像剛才那麽嚴肅，至少徐墨央不再像防狼一樣放著這個看起來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姑娘。
“華夏別動隊其實隻是個統稱，其中分為好幾個勢力，最大的一股就是周淩峰為首的改革派。”茉莉道：“因為現在的最高首長紀終理就是一個堅定的改革派，借助紀終理的力量，周淩峰的勢力發展的很快。”
“所以，你也是周淩峰一方的人？”徐墨央皺眉道。
他已經猜到這種情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在這種武力值爆表的組織裏，爭權奪利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而且看起來還不隻是兩方勢力在角力。
“因為我的師傅花癡是周淩峰的師兄，雖然師傅他並不參與這些，但是我卻無可避免的被打上了周淩峰的印記。”茉莉無奈道：“聽說，周淩峰現在正在策劃一次大行動，非常需要一個你這樣有強大實力的人幫忙，所以，周瑞賢才會讓我不惜一切代價把你拉攏過來。”
“不惜一切代價？”徐墨央邪笑著打量了茉莉一眼，換來了茉莉一個大大的白眼。
徐墨央訕訕一笑，忽然感覺自己的性格好像改變了很多，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不敢想自己居然會這樣說一個女孩。
“墨央，我要提醒你，雖然你很厲害，但是華夏大地藏龍臥虎，不知道有多少高人隱居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茉莉嚴肅道：“我也知道你背後肯定有一個強悍的師門，但是這是在世俗界，一切可能影響社會安定的因素都會被毫不留情的扼殺···”
“好了好了。”徐墨央不耐煩道：“茉莉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隻是個普通的學生，沒想過什麽揚名立萬一統江湖，隻想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所以，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但是你現在既然已經加入了華夏別動隊，就已經被卷進了這個旋渦裏，而且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你很可能會被吸收進那四個小組其中之一，有些事是你自己無法控製的。”茉莉認真的看著徐墨央的眼睛，道：“一定要慎重。”
“那你有什麽打算？”徐墨央轉移話題道：“周瑞賢如果知道你沒有執行他的命令，一定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
茉莉露出一個不屑的冷笑，毫不在乎道：“我隻是看在師傅的麵上才會配合他，並不是他的屬下，他的威風還耍不到我這裏來。”
話音未落，兩人手腕上的手表通訊器同時響了起來。
“所有人立即歸隊，小鬼子有動作了！”陳誌強亢奮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重複，所有人立即歸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