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庶姐刁難

  趙錦楨一個杯子丟過去,根本就沒想到,堂堂侯府之中,對方會作出如此過激舉動的李夫人,等到她反應過來想躲的時候卻是已經晚了。


  就見得茶杯,在重重的打在她的嘴上後,就應聲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片。


  至於李夫人,她卻在一聲慘叫後,就雙手將自己的嘴給捂住了,滿臉驚慌踉踉蹌蹌的向後退去。


  而在她捂著嘴的手指縫間,很快的就有鮮血溢出來了,雖然李夫人將嘴捂住了,但明顯還是被茶杯砸的傷勢不輕,這下子她那張刁鑽惹人厭的嘴,到算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這一幕也將柳若鳳嚇了一跳,望著作出如此可怕事情的趙錦楨,這會竟然文文靜靜的站在原地,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不知怎的,後背頓覺發涼的柳若鳳,當即也從椅子上站起來,本能的向李夫人那邊靠去,下意識就想離趙錦楨遠一點。


  而等到柳若鳳將慌亂的情緒平複後,她的心裏又頓覺一喜,因為她巴不得趙錦楨犯得過失在多些,如此對方失儀莽撞,那她的女兒趙錦枝的出頭機會就會變大。


  因此就見柳若鳳,忙裝起了好人,對著李夫人大加安撫的說道:

  “李夫人快叫我瞧瞧你的的傷勢如何,錦楨你也真是的,尚書夫人你也敢說傷就傷,這要叫李尚書彈劾到聖上麵前,侯爺治家無方的罪名算是逃不掉了。”


  柳若鳳這番話,實則就是給李夫人提個醒,叫對方可以將事情鬧到皇帝麵前,反正越是滿城風雨,她就越是滿意。


  而李夫人不疑有他,還對柳若鳳的關切,極為的感激。因此她連忙將手拿開,將被砸傷的嘴露了出來。


  當柳若鳳瞧見,這會李夫人的上唇不但腫了,牙齦也被打的鮮血直流。


  眼瞧著對方傷勢不過看著嚇人,實則根本就不重後,柳若鳳不僅暗自失望,而等到她眼睛轉動間,忽然計上心來的說道:

  “李夫人你也瞧見了,錦楨這會極為失態,你若在待下去,說不定都要鬧出人命不可。所以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夫人還是趕緊先行離開這裏吧。至於貴公子的生辰八字,我會替你從錦楨那要回來,你看如此可好啊。”


  李夫人嘴碎刻薄不假,可這會被趙錦楨都快嚇破膽的她,也確實不敢逞強,恨不得立刻離開。


  所以柳若鳳的提議,李夫人嘴巴流血說不出話,但還是連忙點點頭,逃也似的就要往正堂外走去,仿佛若她慢上一會,趙錦楨就真能要了她小命似的。


  可等到李夫人才一轉身,就見適才關切模樣的柳若鳳,卻忽然提起羅裙,腳下故意向著對方前路絆去。


  結果本就被嘴上的鮮血,流了滿手嚇到六神無主的李夫人,她哪裏還有精神留意自己的腳下,可有什麽異常之處。


  所以柳若鳳伸出的腳,算是將李夫人結結實實的絆住了。


  就見得李夫人這回,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向著前麵摔了出去。


  就聽得一聲悶響傳來後,在瞧李夫人這會,已經整個人結結實實,麵朝下的摔在了地上。


  這一變故趙錦楨也是始料未及,而就在這時,堂門處忽然傳來一個老婦人震驚不已的詢問聲:

  “老身我才一回來,你們就不叫人安生,為何侄媳婦會這般狼狽的摔倒在地,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將人扶起來,這若有個閃失,我如何向李家交代。”


  說話間就見一個身穿福祿紋飾緞衫袍的老太太,在一位打扮俏麗的少女攙扶下,步態緩慢的走進了正堂。


  而當趙錦楨看清楚,來人竟然是她的祖母李老夫人時,她連忙迎了上去,拜禮請安說道:

  “不知祖母從靜養的庵內回府,錦楨未能及時相迎,當真是不孝。祖母舟車勞頓,孫女這就扶您去坐著休息會。我現在就立刻吩咐下人,為您準備茶水點心。”


  趙錦楨這話說完,就要上前親自挽扶老夫人,可誰知她的手還沒碰到這位祖母的衣角呢,就被站在一旁打扮俏麗的少女,也是她庶出二姐的趙錦枝給伸手擋下了。


  這趙錦枝雖說是庶出,但因為她的母親柳若鳳,手掌襄安侯府內宅大權,因此從穿戴到用度,可絲毫不遜色嫡出,甚至有些首飾遠比趙錦楨的還有珍貴精致。


  而倚仗柳若鳳這位生母,趙錦枝向來在姐妹間,事事都要拔尖占先。


  至於趙錦楨過去又是個和善隱忍的性子,所以處處壓她一頭,都變成習慣的趙錦枝,這會直接開口訓教語氣的說道:

  “錦楨妹妹可真是孝心有加,可你如此記掛著祖母,怎麽這段時間沒見你去靜心庵探望她老人家。反倒是本小姐,一連陪著祖母吃齋誦經半月有餘,眼見她老人家壽辰快到了,更是陪著祖母回侯府慶生。現在祖母人都回來了,自有丫鬟下人小心伺候著,妹妹那套關切的樣子,姐姐瞧著可沒多大誠意,還不如收起來,免得惹人笑話,說錦楨你的孝順不過是嘴上好聽罷了。”


  趙錦枝長得極為靈動俏麗,可偏偏自幼被嬌慣壞了,所以不說話站在那到確實是個美人,但隻要一開口,那總是一副擠兌挖苦人的語氣,實在叫人看著生厭。


  若換成前世的趙錦楨,這個庶出二姐言語刁難,她也全當沒聽見,不願和對方發生矛盾,叫周靜繡為她擔心。


  可如今趙錦楨重活一世,死過一回的她,很多事情都看透了。


  這輩子隻想順著自己心意去活,在不委屈自己分毫,也想活的更灑脫些的趙錦楨,自然不會再甘心忍下這口閑氣。


  因此就見趙錦楨含笑的看向這位庶出二姐,然後輕歎一聲,滿臉盡是傷心模樣的說道:

  “二姐這話可真是叫妹妹我惶恐至極,畢竟過去每月,都是我前往靜心庵陪伴祖母數日,反倒是二姐你,經常推三阻四總有一堆理由不願過去。所以本來父親交代過咱們姐妹幾人,要輪流去陪伴祖母解悶,可到了二姐你該去的日子,小妹若沒記錯,好像也都是我或者錦柯代替你去的吧。因此妹妹到真是費解了,二姐一年到頭也就陪了祖母這麽一次,怎麽還反過來說我不孝了呢。錦楨這話到沒別的意思,隻是希望下次你在以家姐的身份,要訓誡我的時候,最好還是先看看自己做的夠不夠好,省的數落人不成,反倒自己貽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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