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不堪回首的回憶
所以當襄安候一想到,蕭啟琰竟然在他的侯府內,被他的親生女兒,就差指著鼻子譏諷了。
當即襄安候是又氣又嚇,晃了兩晃才算從新站穩,接著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一指趙錦枝嗬斥道:
“連枝你還不立刻閉嘴,你可知道站在你麵前的這位,乃是我大晉五王爺蕭啟琰,還不跪下為你剛剛的行為賠禮認錯。”
其實柳若鳳適才也嚇壞了,她可是見過蕭啟琰的,但趙錦枝話說的太快,她真是想攔都攔不住。
而如今一見襄安候也動怒了,柳若鳳當即一扯趙錦枝的衣袖,就要和這個女兒一並下跪向蕭啟琰請罪,至於和趙錦楨相爭不下的事情,這會卻是再也顧不上了。
可誰知就在這時,隻聽得正堂外,忽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接著一位頭戴東珠黃玉冠,身穿四爪龍紋暗黃袍衫,身材挺拔,儀表堂堂,到頗有一番風度貴氣的男子走了進來。
而正站在蕭啟琰身後的趙錦楨,在看清來人後,眼中的一絲苦澀還有恨意,就抑製不住的湧現出來。
因此這個走進來,和蕭啟琰年歲相差不多的男子,正是大晉的太子爺,她前世那偏聽偏信,將她廢黜丟去尼姑庵,絲毫不管她死活的好夫君蕭啟瑞。
而就見蕭啟瑞這位太子爺,在走進正堂後,就笑容不減,如進自家般隨意的大聲說道:
“襄安候你無需動氣,正所謂不知者不罪,要怪也得怪老五他自己沒有亮明身份,否則適才貴府千金又豈會將斥責的話說出口。因此快叫令千金起身吧,這堂內地麵可冷的很,若是在凍病了,堂堂候爺之女本就嬌柔,本太子是惜花之人,最見不得女子遭罪受苦了。”
這太子爺蕭啟瑞,如此一番憐愛,有失體統的話說完還不算,竟然不顧男女之別,上前親自去相扶趙錦枝起身。
而望著蕭啟瑞這番孟浪輕浮的舉動,趙錦楨不禁就想起前世,這位太子爺是如何喜新厭舊,將一個個女子抬進王府,又對她橫眉冷目的事情。
其實趙錦楨乃侯門嫡女,她並非有失體統到,容不得夫君三妻四妾,尤其蕭啟瑞還是當朝太子,未來的國君,身邊多幾個妃妾服侍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最叫趙錦楨無法忍受的,卻是蕭啟瑞,單單多迎娶幾個官宦世家的千金名媛也就罷了。
可對方竟然隔三差五,就把那些一點朱唇萬人嚐的風塵女子帶回太子府,大加恩寵不說,甚至有時胡鬧到要同時讓四五個不三不四的女子侍奉在側。
趙錦楨記得清清楚楚,在她與蕭啟瑞大婚前三個月裏,可以說是她最痛苦難熬的一段日子。
對方本就對她的容貌和才情,一度傾心因此新鮮感還沒過的這位太子爺,就總是花天酒地後,夜晚又跑來尋她。
當時趙錦楨鼻尖聞到的,盡是不知多少女子的胭脂花香味,所看見的更是蕭啟瑞脖頸,臉上落下的嫣紅唇印。
這一切都叫趙錦楨覺得屈辱甚至是惡心,但蕭啟瑞很沉溺溫柔鄉,而且在歡愉一事上,更是個性急毫不知溫柔體貼為何物的人。
所以每次他都是一來到趙錦楨的正妃寢殿內,二話不說就翻身上榻,隻圖自己享受,即便他渾身酒氣胭脂味濃重的厲害,但蕭啟瑞急於享受,一般也是結束後才會沐浴。
因此在外人看來,趙錦楨最得寵的那段時間,反倒是她最痛苦的日子。
所謂的歡愉,她沒有體會到一點,記憶裏存留的,隻有無邊無盡的疼痛和不堪,還有就是那叫人作嘔的胭脂味。
而如今重活一世,再次看見蕭啟瑞,眼見對方還是這副貪戀女子的模樣,趙錦楨不禁雙手緊緊的握起。
想到她屈辱不堪回首的前世,還有她因誣陷被幽禁尼姑庵,間接導致她的孩子才出生,就被溺斃在蓮池的罪魁禍首,可以說除了趙錦柯,蕭啟瑞絕對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趙錦楨這會已經被仇恨刺激的理智漸失。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蕭啟瑞這位太子爺的身上時,她不禁悄然的將頭上發簪拔下,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已經用簪子親手殺過一個惡婆子的趙錦楨,她這會想做什麽,當然是不言而喻。
可就在她將發簪隱在衣袖之中,邁步要向蕭啟瑞走過去的時候,卻不想就站在她身邊的蕭啟琰,忽然一個轉身麵對麵將她攔住了。
接著對方更是微一俯下身子,叫人看著就覺得冷情的薄唇,正好伏在趙錦楨的耳邊,聲音細微低沉的說道:
“三小姐若不想血濺當場,落得個橫死的結局,那你最好聽本王一句勸,還是乖乖的將手中握著的發簪,從新佩戴回發髻上吧。皇室宗親麵前,你都敢意圖行凶,三小姐真是女中豪傑,雖說此舉並不明智,但本王對你還真是佩服至極呢。”
蕭啟琰這番不知是挖苦,還是褒獎的話,雖然不算中聽。但趙錦楨卻在這一攔之下,至少被仇恨衝昏的頭腦算是再次清醒了。
想到蕭啟瑞出宮,身邊必然有侍衛隨行守護。外加這位太子爺在不濟,三兩下拳腳還是會的,就憑她趙錦楨一介弱質女流,想當著眾人的麵行刺成功,那確實是異想天開了。
無聲間默默的將發簪佩戴回頭上,趙錦楨抬起頭,看向直到這會,依舊似笑非笑盯著她看的蕭啟琰,接著她微微頷首溫婉一笑的相謝道:
“五王爺當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女子的一舉一動竟然都難逃您的法眼。適才錦楨也是氣上心頭,眼見庶母刁難,二姐為難,可如今太子出麵卻不問緣由,就替她們求情免跪。所以小女頓覺委屈,這才一時糊塗隻想親手懲戒二姐一番,叫對方以後不敢再肆意欺淩於我。多虧五王爺相攔,否則錦楨就要鑄成大錯了,小女越想越對適才所做事情覺得羞愧難當,因此這就拜別王爺先行離開,不在這裏打擾父親招待諸位貴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