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恩仇必報

  等到趙錦楨將蕭啟琰送走後，眼見寢殿內再無旁人，清秋連忙湊到近前，滿臉都是憤恨之色的說道：


  “小姐，奴婢真是沒想到，平日裏我隻當柳姨娘克扣咱們院裏的用度月銀，也就是對方慣用的手段了。但對方竟然還買通鏢師假扮山匪，意欲奪您和錦柯小姐的性命，這簡直是太可怕了。萬幸現在五王爺幫小姐調查出了真相，隻要有這份供詞在手，柳氏姐妹無惡不作的日子也該到頭了。”


  聞聽清秋這番話，趙錦楨不禁也將手中的供詞握緊了幾分，接著就見她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語氣透著自信的說道：

  “是啊，為了能絆倒柳氏姐妹，我趙錦楨甚至不惜與虎謀皮，答應與五王聯手。這個蕭啟琰是先帝嫡出血脈，那可是當今陛下最忌憚，甚至最想除掉的人。不過付出再大的代價，能得到這份供詞終究是值得的，就算將來真要幫趁著蕭啟琰，去與王皇後還有太子針鋒相對，那我趙錦楨也認了。”


  之所以趙錦楨會如此執意的要除掉柳氏姐妹，實在是因為她不想侯府之內，在有人時時刻刻監視著她。


  並且柳若鳳這些年，一直都是周靜繡的心病，看著這位姨母日漸憔悴，趙錦楨不是個不知感恩的人，她也想為對方做些什麽。


  因此思來想去，她覺得報答周靜繡，這些年對她視若己出的養育之情，除掉柳氏姐妹，也算是最好的答謝了。


  而服侍在側的清秋，她這些年跟在趙錦楨身邊，明裏暗裏也不知受了多少閑氣，所以就見她這會，也透著一絲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小姐那您說，咱們究竟何日歸府，您現在身上的傷雖然好了大半，可禦醫也囑咐過，不能輕易走動的。但不瞞小姐您說，奴婢真是恨不得，立刻就瞧瞧柳氏姐妹看見這供詞後的反應。”


  聞聽這話，趙錦楨不禁笑笑，將供詞貼身收好後，她就雙眼一眯起的說道：

  “其實現在離宮，憑姐姐的恩寵，我乘坐宮攆應該也能得到恩準。不過在離開之前，本小姐還有些事情得處理好了，有恩的咱們得報，有仇的卻也不能輕饒了誰。”


  跟在趙錦楨身邊久了，對她的脾氣秉性自然都很了解的清秋，馬上心領神會的躬身說道：


  “小姐您放心吧，孫德寧那邊，奴婢按您的吩咐，將前些日子陛下賞賜給您以作安撫的金銀珠寶，給對方拿去足足十兩黃金，紋銀百兩，還有五串珍珠鏈子，以及一對和田玉的手鐲。孫公公本來是不要這麽多的，但奴婢按您的意思都給對方留下了，等到我要離開時，公公也叫清秋給小姐您帶個話。說您的好他都記下了，日後知道該怎麽做，更會向恭敬您般的為大小姐辦事。如有需要，迎春宮的人可以隨時去找他。”


  聽見清秋小聲回稟的這番話，趙錦楨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


  “金銀珠寶不過是身外之物，這回若非孫德寧肯幫忙，立刻尋人去將我在迎春宮內，被王皇後刁難的事情告知給五王爺，那本小姐說不定還真就被活活杖斃死了。而且這孫德寧確實是難得的機靈人，為了保險起見，他竟然不但按我吩咐尋到五王，外公會及時送折子進來，怕也是他暗中告知的緣故。這樣有能力，並且願意被拉攏的人，自然要留給姐姐用了。過去姐姐就是在宮內太與世無爭了，所以除了進宮時帶在身邊的梅香，竟然在無半個親信可言。現在有孫德寧暗中相幫，姐姐也算多了個得力幫手，就算我離開後宮了，心裏也能安穩些。並且通過孫德寧，我和姐姐之間還能保持消息傳送，因此多賞他些金銀算什麽。隻要他夠忠心，我會許給他更多的好處。”


  說完了孫德寧的事情，趙錦楨不禁向寢殿外瞧了一眼，接著哼笑一聲又詢問道：

  “對我有恩，願意在本小姐危難之際出手相幫的，我也算厚賞了。不過與我有仇，蓄意陷害我的人，本小姐也絕不會叫對方好過的。清秋這兩天綠芙的日子可還過的舒服，既然她身在迎春宮，還有精力眼巴巴的討好王皇後。那就別讓對方閑著，等到她累到筋疲力盡了，應該就學會何為安分守己了。”


  一聽趙錦楨提起了綠芙，清秋就恨的不行，畢竟當日她也在寢殿之內。


  所以清秋是親耳聽見，趙錦楨叫綠芙去禦花園采摘芍藥，根本連皇後宮這三個字都沒提過。


  可綠芙到好，為了巴結王皇後，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毫無根據的栽贓趙錦楨，若非她那番詆毀，之後的掌嘴庭杖自然也不會發生了。


  因此就見清秋，也往寢殿外瞧了一眼，接著神情頗為解氣的說道：

  “小姐您就放心吧，現在咱們大小姐在也不是那個任人欺淩的好性子了，何況王皇後都被陛下訓斥反省，綠芙失了靠山她哪裏還囂張的起來。這些天她晨起打掃夜壺，正中午要跪在外麵擦洗整個院內的青石地麵。到了晚上大小姐指派她在外麵守夜。小姐您在床榻上養了多少天的病，大小姐就懲戒了綠芙多少天，那個多嘴的賤婢，現在簡直憔悴的不行，好幾次正午跪在外麵擦洗地麵都昏了過去呢，看著真是叫人覺得解氣。”


  可誰知聽完清秋這番話，趙錦楨隻是示意對方扶她起來，沒有一絲報複的歡喜，反倒輕歎一聲說道：

  “大姐總歸還是心善，不像我早就變得連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其實明知綠芙是王皇後的人，那趁著她現在沒有靠山之際，光懲戒有什麽用，這個人就該立刻除掉。否則一旦王皇後得到喘息之機，綠芙在想解決就麻煩了。到時姐姐的身邊，又會無時無刻不被監視著，一片大好的局勢，頃刻間就會再次被動起來。所以既然姐姐下不去這個狠心，那惡人還是由我來做好了，清秋你去尋孫德寧要些宮內常用的鼠藥，而後在給我捉一隻麻雀回來，記得要快趁著姐姐在禦前伴駕，我要幫她把隱患都除了，順便也把自己的仇給報了，省的她回來看見血淋淋的一幕，晚上又該做噩夢了。”


  雖然清秋不知道，趙錦楨要這兩樣東西有什麽用處。但她還是立刻出去辦了。


  而如今有孫德寧這位，五品首領太監相幫，這些許小事自然沒耽擱多久，清秋就將趙錦楨要的東西，全給尋回來了。


  示意清秋將麻雀的腿用細繩綁好，就放在她床榻邊的地麵上，接著她將鼠藥也接到手中，然後眼中閃過寒芒一笑說道：

  “綠芙累了這些天，她是皇後身邊的人，在一味體罰先去，怕是會有人說姐姐對皇後蓄意不敬。正好本小姐口渴了，你去叫綠芙進來伺候斟茶吧。我也確實很好奇，想親眼瞧瞧對方如今，究竟憔悴成什麽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