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肆意大笑
趙錦枝這個做二姐的,一張口就不嫌事大的提出,要將趙錦楨這個妹妹,以有辱家風為由,連同趙錦柯一並送去家廟,不念血脈親情的冷血一麵,在此時表現的可謂淋漓盡致。
而幾乎是趙錦枝的這個提議才說完,就見周靜繡立刻不安的站了起來,親生女兒已經因為此事被圈禁起來的她,這會隻想把趙錦楨想法子保住。
因此就見周靜繡,淚流滿麵的望著襄安候,神情帶著一絲卑微的央求說道:
“侯爺,我的柯兒年歲小,頑劣不懂事你難以相信她的話,妾身不怪您。但是錦楨不一樣啊,她是我姐姐的女兒,正室原配嫡出之女,更是難得的穩重,難道侯爺連楨兒的話都不信了嗎。這兩個孩子若真清白有損,又豈會有膽子一並瞞下來,算靜繡求您了,不要傷害錦楨,否則侯爺您如何向我那死去的姐姐交代啊。”
趙錦柯數日前就被禁足了,已經有五六日沒看見愛女的周靜繡,焦急擔憂之下,咳疾不禁發作,因此這會情緒一激動,就忍不住的劇烈咳嗽了起來。
而眼見得周靜繡,在一聲猛烈的咳嗽下,捂著嘴的絲綢青色錦帕上,竟然有一絲血跡暈染開。
這一幕不禁叫趙錦楨嚇得,都顧不得去怨恨襄安候這位生父的冷情,整個人不禁都愣住了。
不過周靜繡焦急到吐血,陪坐在側的柳若蓮,心裏別提多高興痛快了。
而眼見柳若鳳這位親姐姐,向她使來的眼色後,馬上心領神會的柳若蓮,不禁就聲音悅耳的說道:
“夫人您瞧瞧,這有病就該好好回去躺著醫治,還站在這裏,莫非是要用吐血逼著侯爺向您妥協不成。就算夫人是出身相府,但須知這襄安候府的一家之主可是侯爺,您如此咄咄相逼不大好吧。虧得侯爺信任,前不久還將掌家的權利,交由夫人親自操持,可如今瞧著您這身子骨,怕是受不起這等重任,若蓮真是替您擔心呢。”
本來就已經情緒激動到咳出血來的周靜繡,聞聽的柳若蓮竟然說她是以此威逼襄安候。
當即周靜繡就連連搖頭,可怎奈咳嗽難挺,她說不出話來很難為自己辯解半句,最後竟然硬生生的,又被逼到一口鮮血再次咳了出來。
而這回眼見周靜繡嘴角的血跡,甚至都零零散散滴落到前襟上了,而她整個人搖晃間,更是向著地麵就要倒去。
老夫人到是焦急得都站起身來了,可她本就年邁,想去扶這個媳婦一把,卻是有心無力。
而四下的奴才,這些年都是被掌家的柳若鳳挑選如府的,在她們心裏,沒有侯爺和五姨娘發話,周靜繡這位所謂的正室夫人,就是真倒在地上,她們也是不敢上前去扶一下的。
不過萬幸的是,趙錦楨這會,已經從過度的擔心之中緩過神來,從跪著的地上一下站起身,幾步上前就將周靜繡給穩穩的扶住了。
可是今日就是要借山匪一事,徹底和趙錦楨做個了斷的柳若鳳,她馬上見縫插針的說道:
“錦楨你也太放肆了,侯爺作為你的生身父親,還未叫你起身呢,你竟然就敢堂而皇之的站起來。難道這滿堂的眾人,還扶不住夫人不成,非得你來表這份孝心。依我看你根本是借機想免罰,一會是不是還要以相送夫人回去靜養為由,避開侯爺對你的詢問呢,錦楨不是姨娘說你,有時還是少耍些小聰明的好,在證據確鑿麵前,這些都是沒有用的。”
被柳氏姐妹在旁如此火上澆油的一說,本就震怒的襄安候,當即一拍桌子怒喝道:
“趙錦楨你要還認我這個父親,就立刻給我滾過來跪著。至於周靜繡,你也休要再提你姐姐,有病就回去養著,弄出一副吐血的樣子,是存心給襄安侯府添堵,還是做給相府看呢,你這個相爺之女的德行教養究竟哪去了,本侯真是對你太失望了。若知你是這副樣子,當初說什麽我也不會抬你成為續弦之妻的。”
襄安候這番毫不念舊情的話,叫才止住咳嗽的周靜繡,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唯唯諾諾,忍氣吞聲了十幾年,竟然最後還是隻換來襄安候的憎惡和不滿,周靜繡的內心不禁有些絕望甚至是迷茫,所以當即失神的站在那,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再也聽不見看不著了一樣。
而望著周靜繡這副明顯備受打擊的樣子,趙錦楨心疼的無以複加。
就見她在無視襄安候的話,根本就沒下跪不說,在命清秋立刻扶著失魂落魄的周靜繡下去休息後。
她回頭見在不做絲毫的掩飾,雙眸深處迸發出濃烈的敵意和仇視,從襄安候,還有柳氏姐妹,以及趙錦枝的臉上一一掃視而過。
或許是趙錦楨的眼神委實太過駭人了,所以在對方手底下,栽過跟頭的柳若蓮,第一個就底氣不足起來。
當即避開趙錦楨的眼神後,卻又覺得有些丟臉的柳若蓮,就不依的望向襄安候委屈至極的說道:
“侯爺您快看三小姐,她就算不滿也不該拿這種眼神瞪人啊,而且她甚至連侯爺您這位親生父親都敢瞪視,我瞧著三小姐就是不會武功,否則殺了咱們這些人的心思她恐怕都會有,侯爺蓮兒好害怕,今晚一定要做噩夢了呢。”
本來就已經很生氣的襄安候,在被柳若蓮這麽一鼓動,他不禁一個茶杯,向著趙錦楨的腳下就砸了過去。
也覺得顏麵盡失的襄安候,不禁衝著下人大聲喊道:
“快把家法請來,本侯今日要親手打死這個不孝女,否則我這個一家之主的顏麵何在。”
可誰知就在滿堂的所有人,都因為襄安候的震怒,而噤若寒蟬的時候,羅裙被濺滿茶水的趙錦楨,卻突然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就見趙錦楨不但笑的極盡放肆,甚至到最後都要手捂肚子,一副都笑岔氣的樣子。
當即她這異於尋常的舉動,就叫眾人看得全都愣住了,甚至大家在心裏,都默默覺得這位侯府三小姐,是不是驚嚇氣急過度,已經徹底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