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不離不棄
被趙錦楨從身後抱住,這會本就很虛弱的蕭啟琰,自然在也無法向前邁步離開了。
而感覺到趙錦楨靠在他的後背上,那無助的微微輕顫,還有細碎的哭泣聲,蕭啟琰隻覺得一顆心都要被揉碎了。
自從父王死後,慢慢就在沒真心笑過,整個人也越來越嚴肅冰冷的蕭啟琰,他這會竟然用自己都沒想到低柔聲音,慢慢安撫著說道:
“錦楨別哭了,無需覺得不忍心,隻要你轉過頭別在看向我,徑直向密林深處走去,很快你就不會覺得太難過了。至於本王若僥幸不死,我會信守承諾,返回帝都去尋你,繼續保護著你,等著你心結打開,願意下嫁我的那一日。可若本王再也沒有回去,你也要努力擺脫心裏的束縛,找到一個真正懂你,珍惜你的夫君,這樣就有人替我照顧你一輩子了,我蕭啟琰也就放心了。”
自從父母雙亡之後,這世上叫蕭啟琰在難割舍下的人並不多,而趙錦楨算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
雖然蕭啟琰這會,也想到了將他視若己出的祥貴妃,還有兄弟情深的蕭啟璃。
可是他知道,祥貴妃他們的身份地位在那擺著,隻要不出大問題,這輩子自然可以富貴吉祥的安穩度日。
可是唯獨趙錦楨,關係錯綜複雜的侯府內院,還有對方那個一心撲在仕途上的自私父親,這些都叫蕭啟琰實在放心不下,因此才難免在分別之際,不忘多叮嚀囑咐幾聲。
可是聽完蕭啟琰這番話,趙錦楨卻將他的腰身摟得更緊了,並且死勁的搖著頭說道:
“蕭啟琰我是不會叫你去做危險的事情的,否則我知道,你一旦被那幫殺手圍困住,定然是再也不會回到京師的了。沒有了你,這世上好男兒再多,終究不是我趙錦楨想要托付一生之人。所以要麽你隨我一起走,要麽我留下和你共生死,我的心結是你解開的,那我這輩子也隻認準你一個人,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趙錦楨語氣裏的決然,蕭啟琰如何聽不出來,當即他就有些不敢置信的回過頭曲,望向對方說道:
“錦楨你要知道,若一旦選擇了本王,今日這樣的危機,可能會成為你生命裏,經常發生的事情。所有和我蕭啟琰有牽連的人,都會成為順帝注意的目標,雖然今日這些殺手貌似是衝著你來的,可本王總覺得此事還是和我存在關係,難道你真的不怕被我連累嗎。”
對於蕭啟琰的憂心忡忡,趙錦楨所做出的回應,則是拉起對方的手,就一並向草叢旁的密林中快步走去。
當兩人終於不是站在,容易被人發現身影的低矮草叢中,而是慢慢隱匿進密林深處後,她這才暫時鬆了口氣,並且馬上對蕭啟琰說道:
“你我之間從今往後,在不許說誰連累誰的話了。若非你要顧及著我的安危,其實憑你的功夫,早就可以駕馬突出重圍,也不至於現在落得身中劇毒,要與我一並狼狽逃避追殺的境地了。所以真說起連累,那也是我趙錦楨害了你,因此啟琰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的活下來,否則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這心愛之人的鼓勵,往往是最能叫人在感受溫暖的同時,更是重新恢複鬥誌。
至少這會的蕭啟琰就是如此,隻見他萎靡的精神,在聽完趙錦楨的一番話後,都立刻振奮了不少。
本來一心隻想拚死為趙錦楨爭取時間逃脫的他,這會想法也發生改變了,並且根據過去行軍在外的經驗,馬上思路清晰的提議道:
“錦楨現在我餘毒未清,而你又是個女子,因此以我們兩人的速度,若一直在密林裏移動逃匿的話,隻要那夥武功不弱的殺手進來搜山,我們很快就會被逮住。因此這會宜靜不宜動,我們向山頂方向走,然後尋個地方隱蔽起來。如此就算有人搜山,我們身處的地方高,很容易就能發現,然後根據實際情況在作出應對。”
麵對在山林裏,如何躲避敵人的追擊,這方麵趙錦楨自然根本就不在行,所有她自然選擇相信蕭啟琰所講的辦法。
畢竟蕭啟琰所掌玄武營五萬大軍,那可以說是大晉最精銳之師,作為一軍統帥,趙錦楨相信,對方在應對眼下局麵時,絕對要比她厲害的多了。
而等到趙錦楨一路扶著十分虛弱的蕭啟琰,總算攀爬到密林的山腰部分。
不過在山腰處,隻是做了稍微的休息後,就見得在四周吃力的走了一圈,做了個簡單巡視的蕭啟琰,馬上就說道:
“錦楨你瞧這裏泥土濕潤,還有一條溪水從上而下的流淌著,而你聽山頂上放,是不是有水衝擊而落的聲音。我若沒猜錯,這山上應該有處天然形成的小瀑布,咱們到了那裏不但可以有幹淨的水喝,甚至運氣好還能抓到魚吃,最關鍵瀑布四周必然濕滑,那些殺手搜查起來會很困難,我們隻要小心些利用地形,可以很好的避開他們。”
雖然蕭啟琰如今身中劇毒,可他自幼習武,耳力自然十分過人,所以站在山腰處靜心細聽,自然能洞察山頂上的情況,並以此作出分析。
反倒是趙錦楨,豎起耳朵聽了半天,可因為距離山頂還有很大一段距離,所以她根本什麽都聽不見。
可是如今對於蕭啟琰,已經能發自真心的做到,十足十去信任對方的趙錦楨,她不禁立刻點點頭說道:
“啟琰,既然你說山頂最適合隱匿行蹤,那我這就扶著你繼續往上走。反正我有在,一定會叫你沒事的,而且那解毒的丹藥不是還有許多,一會你在吃上兩粒,想來體內的餘毒是能被壓製住的。”
雖然越望山頂走去,路就越崎嶇,而趙錦楨的手臂,甚至的臉上,都被帶著倒刺的樹枝和葉子給劃傷出血了。
可是看著身邊的蕭啟琰,明顯越來越虛弱了,即便趙錦楨這會推著對方往山上走的手臂,都已經發麻快沒知覺了,可她還是咬牙默默堅持著,就如她說的一樣,不離不棄,一刻也沒有放開過對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