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孟氏母女
因為周老夫人甚少發怒,向來在相府內尤其是對待後生晚輩,更是最和藹可親不過了。
而也是因為這個緣故,雖說周文詩不是周老夫人血脈孫女,但她也沒被苛責對待過。
並且很喜歡粘著這位祖母,如此才覺得她在相府內,地位也沒那麽卑賤的周文詩,這才會妒忌趙錦楨,並且才敢如此放肆,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因此等到周老夫人真的發了火,周文詩這才知道害怕,尤其眼見平日裏對她也算疼愛的祖母,竟然當著滿堂伺候的下人麵,將她生父是相爺庶出子的這一點,直接就給挑明的說了出來。
因為生父是庶出,哪怕周文詩的母親是正室夫人,她也算二房的嫡出。但仍舊因此倍感受到屈辱的她,當即眼淚就落了下來。
在又羞又怕之下,周文詩更覺得,老夫人對她的態度轉變,那都是趙錦楨來了之後造成的。
所以就見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極為傷心的痛哭流涕道:
“其實祖母您也不用凶我,文詩我有自知之明。趙錦楨和您才是連著血脈的親人,就算她是外孫女,但您自然疼在心尖上。反觀我就算叫了您幾十年的祖母,可我的父親並非您親生的孩子,所以我這個名義上的孫女,您自然也親厚不起來。這個家也根本就容不下我了,文詩這就按祖母的吩咐去罰跪,不在這裏礙著您的眼,影響你們祖孫女其樂融融,承歡膝下了。”
明明是周文詩從一進來,就衝動的在針對趙錦楨,可這會她卻向受了莫大的委屈般,話一說完就哭著顏麵跑了出去。
而對此又被氣的不輕的老夫人,當即是一邊拍著自己的心窩,一邊失望至極的說道:
“真真是氣死老身了,大媳婦你說文詩這個小沒良心的,怎的能說出這樣叫人心寒的話。就算她與我確實沒有血脈聯係著,可這些年老身何嚐虧待過二房,又哪裏待文詩不好了。畢竟她父親守業,確實不是我親生的兒子,但守業卻對我這個嫡母孝順有加,我也將守業一直視作自己的孩子來照顧著。他身體不好成家立業後,我也沒叫他搬出相府,可如今我不過是叫自己的外孫女在府上住下,怎麽就挨了文詩的眼,這孩子竟然還哭著跑出去了。這若不知道,還不得以為老身我如何刁難,與她一個晚輩過不去呢,這孩子真是太不叫人省心了。”
雖說周老夫人嘴裏數落著周文詩,可是等到怨氣嘮叨出來後,性格寬厚慈愛的她,就不免還是有些擔心的對長媳王氏說道:
“雖說文詩是不懂事了些,但大媳婦你還是快命人去瞧瞧吧,那孩子哭得也挺傷心的,別自己跑出去在有個好歹,那我如何向她父親守業,還有相爺交代。另外剛剛我一時氣話,才說要罰這孩子跪下,媳婦你一會去告訴文詩,叫她好好回二房休息著吧。隻要以後別在對錦楨充滿敵意,老身也不想用這種苛責的辦法去罰她反省。”
周老夫人這確實算是開明大度的長輩了,否則換成別家的老夫人,遇上這種事情,豈會如此就罷休,非得好一番鬧得府內都被驚動,讓冒犯了的晚輩當麵磕頭賠罪不可。
所以就見王氏將老夫人的話一一應下後,就在她想寬慰這位向來寬厚的婆婆幾句的時候。
卻不料正堂的門簾子又被挑開了,而這次趙錦楨還未瞧見進來的人呢,一陣悅耳的笑聲就先傳了進來。
然後就見一個身穿翠綠紅緞八寶對袖裙的婦人,帶著一個容貌清麗的少女就走了進來。
而本就時長會來相府的趙錦楨,自然認得麵前這婦人,是她大伯父的姨娘孟氏,跟在其身後的是,是孟氏的女兒周文秀。
在趙錦楨的印象裏,她的大伯母王室,為人八麵玲瓏,將相府打理的井然有序不假。但因為是將門出身,所以嘴並不是很會說討喜的話,向來是有一說一,極為的幹練。
而這孟氏作為她大伯的妾室,和大夫人王室,那又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
孟氏不但長得柔美動人,並且說話向來也是輕聲細語,並且嘴特別的甜,在相府內很討全府上下的歡心。
有孟氏在的時候,周老夫人總是被逗的喜笑顏開。外加趙錦楨的大伯周守常,又隻有王室和孟氏,這一妻一妾。
因此少了各房姨娘爭寵,孟氏的身份僅次於大夫人王氏,在相府內到也算位份不低,日子過的非常舒心。
而就見孟氏這一進來,就立馬來到老夫人身邊,一邊伸手給對方揉著肩膀,一邊滿臉笑容的說道:
“老夫人您息怒,適才妾身在來到院內時,就聽四下的奴才議論紛紛,問過才知道原來是文詩小姐惹您生氣了。難怪妾身聽說錦楨來了,立刻前來探望時,撞見文詩小姐時,對方是哭著往前跑去的,不過您老也放心,當時我就叫自己的貼身丫鬟跟著文詩小姐身後照顧著了,因此她那邊想來沒有大礙的。而且還是老夫人心善,嘴裏就算責備了文詩小姐,可心裏卻還惦念著舍不得責罰,您簡直就和那慈眉善目的觀音菩薩一個樣呢。”
這好話自然誰都愛聽,尤其當老夫人知道,孟氏已經拍了自己的侍婢,緊跟在周文詩的身後了。
當即心裏再也不擔心這個孫女,會情緒失態下有個好歹的老夫人,對孟氏的做法極為滿意,這會又被對方必成了觀世音,當即她就被哄的喜笑顏開的說道:
“湘雲你到是辦事妥帖,一發現文詩那孩子情緒不對,就怕人立刻照顧在側,知道對方不會有閃失了,如此老身確實安心不少。而且你也算有心了,一聽說錦楨來了,就帶著文秀過來看望。以後楨兒要在相府久住,你是她大伯的妾室,也算半個長輩,要記得照顧好錦楨,沒事啊讓文秀過去多陪陪她,表親姐妹在一起也是個伴,省的錦楨獨自在相府覺得孤單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