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番外（2）

  五王府內，站在庭院之內，趙錦楨眼望朝廷老臣，一個個唉聲歎氣的，在蕭啟琰的親自相送下離開。


  直到最後一名朝臣也被送出五王府後，趙錦楨這才笑著迎上前去說道：


  “啟琰你真的想好了嗎，皇位對於你來說，是本該拿回來的東西。如今順帝意外駕崩，太子被廢，群人要擁立你為皇帝，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如今你將帝位拱手拒於五王府外，你當真就不後悔。”


  麵對趙錦楨的詢問，蕭啟琰一臉柔情的拉起她的手，邊在庭院內散步，邊輕笑著說道：


  “或許本王確實與這帝王之位無緣吧，以前我會放不下執念，是覺得順帝作為我的叔父，他不該言而無信，霸占著我父皇要傳與我的帝位。而且在我這位順帝叔父的眼中，本王也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這導致我一直想搬到他，而叔父也始終想殺了我，傳位給太子。”


  話說到這裏，蕭啟琰苦笑一聲，不無感慨的繼續講道：

  “不過世事無常，我們誰又想得到，無論是太子，還是我這位皇帝叔父，最後竟然都因為曲霓虹或被廢，或身死。這些要害我的人都不在構成威脅後，錦楨你可知道，本王才發現我對於皇位，其實也沒有那麽深的執念。並且這些年我頭疼的隱疾時有發生，這病雖然不致命，但作為一位皇帝，我這頭疾在很多時候，往往是在耽擱大事的。並且當了皇帝，勢必要三宮六院，為了皇家延綿子嗣。可本王心裏隻想和你相守一生，因此帝位與我，不要也罷。”


  眼見麵對一國之君，這樣很難被人拒絕的身份，蕭啟琰除了擔憂頭疾之症外，更是為了她這個結發妻子，不肯登基稱帝。


  對此趙錦楨自然心中感動，就見她反手也將蕭啟琰給緊緊握住了，聲音裏透著一絲淺笑的說道：


  “啟琰謝謝你能如此待我，不過無論你最後做什麽決定，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你若為王，我就是你的五王妃。你若承帝，我便是你的皇後，替你管理好後宮。但說句心裏話，若能與你長相廝守，那自然是我心中所願。而且等到帝都內的事情告一段落後，若有機會我們可以四處走走，遍尋名醫，將你頭痛的隱疾醫治好。可若你真的不打算繼承皇位，啟琰你可想好要由誰來坐這個位置了嗎。至少你保舉的這個人，可不能是對你心懷忌憚的，否則皇位一旦坐穩，轉而第一個對付的人就得是你不可。”


  聞聽趙錦楨的擔憂，蕭啟琰不禁一笑說道：

  “錦楨無需擔憂，我豈會在將自己置於險地。在一眾皇子之中，旁人對我都未必真心實意，唯獨六弟啟璃不但與我自小一起長大，兄弟情分更的深厚。並且六弟別看平日裏懶散，但在朝政大事上，一向最有主見，並且很有分寸。將這片大晉的江山交與他手上，我沒什麽不放心的。”


  其實趙錦楨心裏的人選，何嚐不是蕭啟璃，眼見和蕭啟琰的意見不偶爾和，她不禁莞爾一笑的說道：


  “啟璃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並且他是順帝之子，生母是祥貴妃，地位也不低。現在皇後身死，太子被廢，啟璃確實是一眾皇子裏身份最尊貴的了。這件事情你還需幫趁著啟璃，將朝臣穩住，國不可一日無君，早行冊立才是最穩妥的。”


  三日之後

  皇城內院之中，趙錦楨握著親姐姐趙錦楣的手，眼圈微微泛紅，滿臉苦澀的輕歎口氣說道：

  “大姐你這又是何苦呢，新帝登基，按理你們這些沒為先皇生下一男半女的宮妃，確實要送出宮去，到皇家庵院內了卻餘生。但是你妹妹我再不濟，也是五王妃，並且我和啟琰，與繼承皇位的六皇子蕭啟璃，關係極為要好。隻要我與他說，姐姐自可搬回襄安侯府居住。甚至你若願意，留在宮內做個太妃也並無不可。姐姐何苦非要選擇最艱辛的一條路，去庵院內受苦呢。”


  可是麵對趙錦楨的苦苦挽留，趙錦楣在淡然的笑了笑後，就輕聲喃喃的說道：

  “楨兒你知道嗎，在這偌大的後宮內，我沒有一日是快樂的。哪怕在外人眼中，我是先帝身邊的寵妃，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先帝與我年齡相差懸殊，甚至在我眼中，他都是父輩的人了，何來情愛可言。就這麽忍著，熬著，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的活著。”


  看著趙錦楣說起傷心事，眼淚已經滑落而下了。


  趙錦楨連忙拿出錦帕幫她拭去眼淚，並心疼的也眼圈微微泛紅起來。


  就見趙錦楣擺擺手，笑著示意趙錦楨無需擔心，接著她就繼續講道：

  “不妨說句叫妹妹會瞧不起我的話，這種一日熬一日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六王爺拿著你的書信來我宮內後，才徹底被打破。六王的音容相貌，一舉一動，哪怕到現在姐姐都銘記在心，甚至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每每他來送書信的時候，偶爾坐下閑談少許，是我在宮中唯一覺得快樂的時光。雖然我知道自己的先帝的女人，而他如今成了新君，彼此間更是絕無可能。但他的心意我如何會不知道，可就是因為如此，姐姐更不能因為自己，叫他被人非議成昏君，是一個連先父的女人都要染指的無德之輩。因此他今日登基稱帝，我悄然離宮，對彼此來講都是最好的選擇。妹妹無需覺得傷感，若是想我的時候，去庵院看望姐姐就是了。何況有你這樣一個做王妃的親妹妹在，去了庵院那邊也無人會欺淩我這個先帝太妃的，楨兒隻管放心就是。”


  將心裏藏得最深，在世俗的眼光裏，絕對不被認可的心裏話都說出來後。


  趙錦楣最終還是走了，而等得知消息聞訊趕來的蕭啟璃，望著心儀之人早就不在，清冷下來的宮院，他不禁望著趙錦楨苦澀的笑了。


  “楣兒終究還是走了，哪怕登基前夕我已經告訴她，不在意任何人的非議，隻要她願意，我們就能在一起。可她終究還是將我一人留在了宮內，可縱使將來我蕭啟璃有了三宮六院，無數妃嬪，但我最愛的人仍舊沒能守護住，錦楨你說朕是不是很沒用。”


  聞聽這話，趙錦楨搖了搖頭後說道：

  “啟璃你心有大誌，登基稱帝，這就注定兒女情長已經不能是你生活的全部了。何況你與姐姐她，縱使心心相印，但怎奈確實有緣無分。既然如此你就莫要強求了，我答應你，會經常去看望姐姐，在宮外照顧好她的，而你要做的，就是成為大晉的賢德國君，莫要辜負了啟琰對你的一番厚望，還有朝廷社稷的這份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