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服氣
第122章服氣
??南秀兒卻擔心不已,“三叔三嬸能叫咱們占這便宜麽?”
??青桃早就聽說過了這南平貴夫妻倆的為人,卻絲毫不擔心,“他們若是不服氣,咱搬多少,他們就搬多少唄。”
??至於二房那邊,南九肯定不會去搬,反而是兩老屋子裏被大房三房搬完了,她會給兩老那頭送柴火。
??她這般好算計,最後都是二房吃虧,等於他們大房的柴火,南九一個人承包了不說,還要顧著兩老那邊,三房也要分一些。
??可這點小九九,南九早就料想到了,曉得大房柴火賣得差不多了,便到三房來。
??“啥事兒?”馬翠香曉得她無事不登三寶殿,連忙問。
??“堂兄家裏沒柴火了,你知道吧?”南九問。
??馬翠香笑著,“可不是嘛,一車車拉出去,回來那銀子在腰包裏叮當響,兩口子是發財了,隻是接下來我看他們怎麽著。”
??“還能怎麽著,肯定去你祖父祖母屋子裏搬唄,別瞧祖父祖母平日凶神惡煞,見了誰都沒什麽好臉色,可真能見著他們凍死嗎?”南平貴早就算到了,所以這一個上午都有些憤憤不平的。
??又補了一句:“反正你祖父祖母敢給他們多少,我就去搬多少。”
??南九就知道,自己若是不來,三叔準如此。自己又不可能和他們一般,而且真叫他們兩家給搬完了,自己也不能無情地看著兩老被凍死。
??於是便道:“三叔你家又不缺柴火,搬回來作甚。”
??“那也不能便宜他們,你也去搬。”南平貴攛使著南九。
??南九搖頭,“我家也不缺,我要柴火作甚,我的意思是他們若是去搬,咱攔著,照銀子點給他們,他們在鎮子上是什麽價格,咱就什麽價格,不然一根柴火別想搬走。”
??南平貴一聽,說他兩眼瞬間放光,一點都不誇張,“阿九好聰明,咱不缺柴火,但是咱缺銀子啊,我這就去你祖父家裏守著。”一麵拿了兔毛做的皮手套戴著,吆喝著兩個二兒子就去了。
??馬翠香見了,一麵誇讚著阿九,“還是你聰明,對付這種人就該這樣才是。”然後也翻找出自己的皮帽子,往頭上一戴,“昕兒咱也去瞧瞧。”
??南九見三叔一家子都去了,自己也跟著一並過去。
??幾乎是他們才到,南福德夫妻倆就來了。
??兩老正聽著南平貴說完,不準將柴火白給南福德夫妻倆,想要給銀子的話。
??南老頭這會兒正一肚子的氣,“村長和你大叔公說了那麽多次,就隻差沒拿手扯著耳朵講,他自己不聽,凍死得了。”
??不過聽到南平貴的話,心說這樣治一治也好。
??眼下見他們夫妻來了,便直接問:“想要搬柴火?”
??南福德見南九一行人也都在,有些沒底氣,支支吾吾不敢說。
??青桃見了,有些瞧不上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便站出來,“祖父是知道的,福德腿腳不好,又比不得三叔家和阿九家裏寬裕,咱就隻能拿這命去換銀子,不然怎麽可能糊裏糊塗地將保命的柴火賣了?”
??南老頭聞言,點了點頭,好像讚成她說得在理。
??然沒等青桃高興,他就說道:“個人有難處,老頭子我不是不講道理的,都懂,可你們還年輕,也總是要體諒我們老人的難處,你們想要搬柴火,好辦,想搬多少就搬多少,可你們賣出去什麽價格,就得給我老頭子什麽價。”
??說罷,也不管那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不已的青桃,“福德,你腿腳不好,想趁機賺錢祖父懂,那你也該明白祖父想要趁著這大災年掙個棺材本吧?”
??南福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憋得臉紅。
??青桃氣得一雙三角眼到處瞟,在南九身上和馬翠香南平貴三人身上來來回回看,最後冷笑道:“我道這大冷天的,都聚在這裏作甚?感情就是為了來堵我們不是?”
??南九沒吱聲,馬翠香回了她一個冷笑,毫不客氣,“你家困難,我們家負擔也重啊,你三叔又是個沒財運的,隻能指望地裏那幾畝地糊口,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看天吃飯的可憐人,誰還不想發一筆橫財,可我們曉得發那財,需得有那命,不然銀子到了命沒了,不值當。”
??老太太難得一次讚同馬翠香的話,“你三嬸說的對,沒那麽發財命,就自己老實些,我們屋頭的柴火,你們想要也行,就是剛才你祖父的那話,你們多少銀子賣出去的,這會兒就該多少銀子給我們買。”
??青桃見著搬柴火是不可能了,南福德又一個屁都放不出來,氣急敗壞地回去了。
??心說她就真不信,老頭子和老太太能眼睜睜看著大房一屋頭的人凍死。
??南福德知曉自家人惹了青桃不高興,也不敢湊上前,便去還顧雲舟家的牛車。
??老牛這兩天一口糧食沒吃,餓了就啃點雪,這會兒哪裏還有力氣,南福德心裏有氣,便拿這老牛發脾氣,鞭子接著一鞭子往牛身上抽打,好不容易到了大門口,叫了人出來。
??開門的是老四顧長舟,見牛總算還回來了,也顧不得招呼,急忙去牽牛。
??南福德見牛交給他們家了,便轉身回家了。
??奈何顧長舟拉著牛,牛怎麽都不動,急得他回頭朝家裏喊。
??小竹子和顧長舟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連忙跑出去,正好瞧見老牛艱難地眨著眼睛,倒在雪地上。
??老牛就這樣沒了,說不上累死凍死還是餓死的。
??反正是交到顧家人的手裏才斷氣的,南福德當然不可能賠他們什麽。
??家裏的牲口都是顧長舟帶著顧蘭舟管,這會兒老牛死在他跟前,心裏不免是難受不已。
??這是他一天天幸幸苦苦喂養的,怎麽也是有幾分情的。
??往日放牛回來,他抱著顧蘭舟坐在上麵,自己背著豬草跟在後頭。
??那樣的好時光,卻再也沒了,蘭舟傻了,老牛沒了。
??又想起阿爹阿娘和阿兄的事兒,不免是越發難過,抱頭痛哭起來。
??可牛死了,卻不能就這樣埋了,家裏還沒這麽大手筆,自然是請人給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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