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辦法
第274章辦法
??又在書齋裏待了大半個時辰，墨痕息來接她，便關了門，讓住在後院的小二們仔細些，也回了家去。
??兩人說起這下注的事兒，很快便將鄭之誠家裏的事兒忘記了。
??直至一早，王叔父來尋。
??隻見王叔父一臉的憔悴，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眼袋，咋一看跟老了十歲一般。
??南九猛地想起昨晚鄭之誠家裏出的事兒，不免擔心起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聽聲王叔父淚聲俱下，“不曉得我上輩子是作了什麽孽，這輩子才得了這麽個女兒，我兩夫妻當珠如寶一般來疼愛的，到了適婚的年紀，也仔仔細細給她挑了鄭家這女婿。本意想著我家門人丁單薄，他們鄭家子孫旺茂，姑娘嫁了他家去，興許能過好日子，不必被人背後指著脊梁骨罵絕戶。”
??可哪裏曉得，兄弟多也不見得有多大的好處，爹娘就一個碗筷，根本就分不均勻，何況這人的心也不長在正中間。
??鄭家老頭子愛大兒子，老婆子則喜歡幺兒。
??這鄭之誠排行老二，不上不下，正好是爹娘都不疼的那種，虧得早些時候鄭家還算是過得去，他祖父還在時，兄弟幾個一並喊去讀了幾年的書本。
??不然如今還不知要指望什麽讀書呢？
??可其他兄弟們都不是出息的，或有那醉酒鬥毆的，家不成家，媳婦孩子吃不飽穿不暖。
??早些時候鄭之誠家裏也艱難，全靠著王叔父接濟，便是如此他這些東西的孩子媳婦，一個月也要來他家吃幾回。
??王寶燕是個善良的，可憐他們便要割肉買雞，好叫他們開個葷。
??“怪我將姑娘養得傻，隻叫她嫁了人家去，上要敬愛公婆，下要照顧兄弟妯娌，卻沒教她怎樣好好顧著自己。”王叔父抹眼淚哭著說道。
??鄭之誠後來得了南九家這差事，日子逐漸好了起來，也尋了個機會，給他們介紹些差事，但都做不成器，反而越發變本加厲，跑來他家裏吃飯喝酒。
??吃飯要吃好的，喝酒也要喝那貴的。稍微怠慢了些，便要數落起來，連帶那鄭家二老也要來說王寶燕的不是。
??隻道他家寬裕，就該扶持旁的兄弟。
??南九聽著，這壓根和自家祖母一個想法，簡直是感同身受，不免是同情起來，“那現在到底是如何？”
??感情說了半天，這王叔父隻顧著說女兒的可憐委屈，全然將正經事情忘記了，此刻聽到南九問，才忽然想起來，著急道：“老三欠館子裏賭錢，欠了大筆銀子，那頭要拿人去抵債，又要好看生得俊俏的小姑娘，他自己沒有，昨晚便抱了我那可憐的外孫女去。”
??“著實無法無天了，哪個館子，王冕大哥那頭沒去麽？”南九連忙問，如今王冕也算是有小名聲，大家多少能給幾分麵子。
??“去了，隻是晚了，對方也不曉得是我們家的外孫女，已經讓人送了出去。”王叔父回道。
??“送了哪裏？”南九心裏隱隱有些覺得不好，王叔父既然已經到自己這裏來求救，隻怕那送的人，王冕也是束手無策了。
??隻聽王叔父說道：“是個姓佘的老爺，說是咱們玉陽城主官大老爺的小舅子。”
??南九聽罷，便想到了那個佘大榮，他這人不過三十出頭，白白胖胖一個人，自己見過兩次，看著和善得很，隻是私底下去卻喜歡那漂亮的小姑娘，不少商家為了討好他，沒少往他府裏送。
??隻道那麽小姑娘送去，他隻怕一天看一個也看不完才對，可偏他這人手段陰暗，沒少活活害死那些小姑娘。
??該懂的都懂，他這放到南九那個時代，是一百次的死刑都不夠的。
??旁人隻拿來當做那風雅事閑談議論，隻有南九聽了惡心，偏他又是歐陽大人的小舅子，連說他的一句不是都罵不得。
??如今鄭之誠家的女兒被送給他了，隻怕是凶多吉少。
??這時候聽王叔父哭道：“阿冕不敢連累九姑娘，一早就去找人幫忙了，我尋思著，別人哪裏肯願意冒這個險得罪人，隻想著九姑娘你重情重義的，便來病急亂投醫，九姑娘可是有法子？若是沒有，我便先家裏去，如今沒了孫女，我女兒也活不下去了，就老婆子守在那裏，我著實不放心。”
??說罷，便要走。
??南九現在氣得不行，氣那鄭家兄弟不是人，又氣那歐陽大人偏袒他的小舅子，眼睜睜看他害命而不管。
??還怨昨晚鄭之誠，怎就不告訴自己，不然哪裏能到這一步？
??隻將他喚住，“沒有辦法便想法子，你先不要著急，回去好好勸慰，我這裏想想。”
??王叔父千恩萬謝，隻是想著南九也不認識什麽權貴，就那李家罷了。可李家與歐陽大人也沒有什麽來往，自己又與人家不熟，斷然沒有為了不相幹的去找人。
??於是也就不報什麽希望了。
??回來叫老太婆曉得，便怨他，“你去叨擾九姑娘做什麽？你侄兒女婿還要靠她那裏吃飯，如今這樣的事兒也不是她能擺平的，你平白無故給人添煩勞，叫人覺得咱家麻煩事多，把人打發了，以後靠什麽生活？”
??說罷，哭起來。
??王叔父現在已經是腸子都悔青了，當時隻想著但凡有希望的地方，他都要跑一趟，不然怎麽能安心？
??又說南九這裏，送了王叔父去，墨痕息南慕白才過來，聽得她說起此事，不免都皺著眉頭，氣憤填膺，墨痕息隻道：“鄭大哥的閨女我瞧見過，冰雪聰明的一個好孩子，怎能叫那些個畜生糟蹋了，待我去想法子。”
??南九大概想到他要用什麽法子，無非不過是他這夏國小殿下的身份，但覺得不妥，他既然想要做個平凡人，自己又何須叫他拿這身份來求人？
??於是將他喚住，“我已有法子了。”
??“什麽法子？”墨痕息問她。
??“我想著那一日裏往佘家送去的小姑娘，又不單是一個，他哪裏能一個個都顧得過來，丟了個把，下麵的人擔心被責罰，自然是悶聲不說的。”她的想法很簡單，雖然她也想弄死那佘大榮，救下那些個可憐的小姑娘，然而心有餘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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