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說書人
“話說崇陽山天頂天，世代天下第一都在此封號，曾有古道君蕭別離百劍分霄漢，落塵僧人碎珠渡苦海，北冥長衣上人獨挑十二魔尊，南域韓斷情隻手奪乾坤……
每一個赫赫有名的強者都在天頂天名震天下，於曆史上劃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最近江湖風雨欲動，三王五尊七散人頻頻出現在江湖，不為寶貝，不為武功，卻隻為尋一人。”
荒蕪的大道之邊，一茅草搭建的酒館驛站此時圍滿了一群人，有錦衣綢緞的世家公子，有身著布衣的粗獷大漢，有鬢發已白卻仍精神抖擻的老者，也有皮膚黝黑，雙目比星辰還亮的小孩。
他們全部圍著一拿著蒲扇，唾沫飛濺的老頭兒。
老頭兒被人喚作姚半吊子，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江湖人，因為做事做人都是做成一半，故被人喚作姚半吊子。早年前退出這紛爭的江湖，在此驛道開了一家小酒館。憑借他這些年在江湖上所見所聞以及插科打諢的本領。別說在這酒館當了個說書人，酒館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老頭兒，你別賣關子啊，接著說他們找的是誰？”氣浮氣躁的小孩趕緊催姚半吊子。
姚半吊子嗬嗬一笑接著講了起來。
“說起這個人，可以說是個傳奇了。
這個人叫雁歸去。世上哪有雁這個姓？後來聽人才知曉，這名字是他出生時給自己取的。”
“老頭兒，你逗我們玩吧。”
一群人切了一聲，感覺在聽神話，一個剛剛生下來的小娃娃還會給自己取名字？
姚半吊子拍了拍手裏的大煙杆，微微一笑道：“此人就是這麽神奇，還有更神奇的呢，不信我的話，你們可以去打聽打聽。”
“你繼續講。”
他清了清嗓子道：“這人頗為奇怪，一生下來不會哭也不鬧，嚇得爹娘又拍又打可就是沒一點反應。雁歸去的爹娘都快急傻眼了，以為自己生了個傻子。
可沒想到，這小孩子竟蹦出一句話。
‘是誰如此大膽敢打寡人’。”
“哈哈哈哈哈。”
四周的人捧腹大笑，雖然感覺這姚半吊子像是在扯淡，但是當做笑料也別有一番意思。
“這嚇得他爹娘臉色發白，接著就是哢哢幾巴掌。
後來小娃娃長大了，其行為卻與同齡孩子差距甚大，同齡屁娃子玩泥巴、掏鳥窩的時候，這小娃子卻偷偷進了私塾先生家，偷看了私塾先生的書。倒也是奇怪，這私塾先生愣是半年才發現這小賊。
見其天賦頗高，其爹娘將之送去讀起了書，小娃子用了兩年時間將所有的書全都精通，文墨對弈上竟絲毫不遜色私塾先生。這也震驚小山村，連那私塾先生也感歎，日後此子必成大器。
私塾先生欲要給他取個名字，他嫌棄私塾先生太土，一邊嚷著自己忘記自己的名字了，一邊看著天上西去的大雁一邊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雁歸去。
他還說雁歸去，往事如雁歸去，早已記不清，隻記得自己高高在上，萬人之上。”
粗獷的大漢哈哈一笑：“這小子可真夠臭屁的啊。”
姚半吊子也是笑笑沒有怪大漢打斷他的話。
“可別說，雁歸去年九歲飽讀詩書，自恃無人可以與之媲美，於是棄文從武，來到村頭鐵匠鋪打了一口寶劍，他收拾好行李一人悄悄半夜三更離家出走，留下一封信說要遊曆江湖。
他爹娘第二日才發現兒子不見，可是一夜時間，雁歸去卻已經無影無蹤。兩人傷心過度，在鐵匠鋪打了一個月的鐵，還清了那口寶劍的錢。”
“哈哈哈。”四處笑聲一片。
“再說到這雁歸去怎麽會一夜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呢？
原來是偷了村頭村長的那匹老馬，一九歲小兒騎著老馬，哪怕再慢，一夜時間也離去村子甚遠。
於是乎，雁歸去爹娘又替村長種了三個月的田。
這小子也是精得很，自小在書中知曉這天下的三教五宗以及大大小小的門派。
他哪也不挑，直接上了現在八宗之首的望天山，也就是當年古道君創建的宗門。
一個九歲小娃一人上山拜師，竟驚動了望天山的師祖。
望天山師祖當時就算了一卦，此子氣運如天河洪流，滔滔不盡，命若騰雲之龍，高不可攀。一下子將其鎮住了。要知道這樣子的卦也唯有當年蕭別離才有啊。
但是他還想看看雁歸去的未來天途的時候，竟呈八相，飄搖不定，八相又隱隱約約似乎，難以揣度。
猶豫之下，望天山還是收下了這個弟子。畢竟有著接近祖師的天命，這對於望天山來說是莫大的福緣。
之後正如望天山祖師所說，雁歸去在習武上的天賦驚煞了同輩眾人，十歲就練成了望天九大劍法之尾的雲霞劍法。並以此劍法挑落了一個習武三年的師兄，名震整個望天山。
望天山祖師欲要將其收為關門弟子，但是後來還是沒有，他算出來的八相一直成了其心中的芥蒂。
雁歸去十一歲，一人闖了望天禁地，毒龍譚。
毒龍譚中藏納九九八十一種毒蛇。每一條都可以置人於死地。此子借著輕功與劍法硬生生闖入其中，不僅避開了千百條毒蛇的撕咬，更是取了不少蛇的蛇膽。雖然最後沒有橫穿毒龍譚，但是毫發無損的出來，當時引發的轟動可想而知。
不過後來因其擅自闖毒龍譚，被祖師關在北風崖一個月。
這一個月的時間，雁歸去將毒龍譚的蛇膽吞下去，煉化其中的力量。
加上北風崖獨特的惡劣環境。他竟以此強行將己身功力拔高。並且練出一手快如北風的可怕劍法。劍法快的能夠在很短時間內將一根頭發拉成四五根。”
“姚半吊子，你可勁吹吧。拉成四五根，那在江湖上都可以橫著走了。”有人拆台道。
姚半吊子絲毫不生氣。
“相比於雁歸去這一手快劍法，他後麵的事情更是聳人聽聞。”
“趕緊說來聽聽。”人群中唯有那雙鬢斑白的老者十分認真的聽著，這故事比那些家長家短有趣多了。
“自從他北風崖出來，他立馬找了望天山的林雲單挑，要知曉那林雲早已習武八年，一手十大劍法中的伏獸劍法讓他占據望天山第十五的名次。其聲明哪怕在江湖上都有所耳聞。
可沒想到這雁歸去既不用雲霞劍法也不用望天山武學，隻用了自己所創造的快劍法，想用快劍法挑伏獸劍法。
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所有的長老都怒扯其輕狂，連祖師都看不過去了，要知曉這望天山十大劍法都是先人一代代所留下來的精粹。哪怕排在最後的雲霞劍法拿出去，在江湖上絕對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可就是眾人不看好他的時候，他卻真得以快劍法硬生生壓製住了林雲，並在兩百招後劍敗林雲。
那劍法的驚豔，驚煞了所有人。祖師由怒轉笑離開了。
在此之後，望天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雁歸去這個名字。他甚至被宗主點名為望天靈子。
雁歸去就這樣在望天山度過了十五歲前的歲月，他十五歲的時候一身本事哪怕望天山的大師兄都要敬其三分，有人傳聞十五歲的雁歸去與大師兄對戰過，僅僅輸了半招，當然這是真是假無從考據。
後來，在一次祭祀先祖的儀式裏，沒想到這小子在先祖墳前大放厥詞，稱要另加蕭別離之上，成為望天山古往今來第一人。
祖師大怒，一怒之下將其關在了水火穀三年。要知曉望天山的水火穀那可是地獄啊，整天麵臨熾熱與嚴寒兩極，正常人一個月都撐不下去了。
祖師對其說，若不是他這傲氣的性子，早就將望天山第一劍法，斬宵劍授予他。而雁歸去也隻是笑笑，欣然進入水火穀之中。
你們猜怎麽著？”
“雁歸去又練成什麽劍法了？”
“他被水火穀逼瘋了？”
“是不是又在其中得到什麽奇遇？”
麵對著眾人的問題，姚半吊子笑著搖搖頭道：“都不是，誰都沒想到這雁歸去把望天山的斬宵劍偷出來了！”
“啊！”
眾人嘩然，迫不及待想聽老頭兒繼續講下去。
“關鍵是這祖師也未曾發現，雁歸去就這樣在水火穀練了一年的劍法，將這斬宵劍練成了。
年僅十六歲就練成了天下霸劍美譽的斬宵劍，這恐怕也是前無古人了。
可是這才進去一年，還有兩年該幹什麽呢，難不成還要待在這水火穀嗎？
他尋思著，然後在一天他趁著送飯弟子不留意，竟偷偷溜了出去。喬裝成一個仆人，開著泔水車竟下山了！
而後他翻看了一些武學寶典，知道了韓斷情的歸一神功乃是與魔教化天功並駕齊驅的無上功法，天下兩大絕世內經。
由於望天山一直雪藏著他，雁歸去於是明目張膽的去了韓斷情創立的九天教。
沒想到當即被收為掌教坐下弟子。
他再用兩年時間練成了歸一神功半步經書。
年紀輕輕就身負兩大絕學，這出去除了宗主一輩的人，還有誰是其對手？
可就在此時，望天山三年之約到了。”
姚半吊子喝了口茶不說了。
“到底怎麽了啊！”
所有人幹著急。
“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