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內裏
師炎欽傳音道:“他除了召集部下搗亂,並未做過其他。與他打了多年交道,我對他也算了解。”
頓了頓,他又道:“我能護你周全,你放心吧。”
“此界就它一個老窮奇是化形期的大妖,封印也隻針對它一人,別的妖獸,你都可對付。”
雲琅點頭表示知曉了。
站在半空往下看,因被雲霧遮著,且有一層結界,並看不清內裏的狀況,隻能看見連綿不斷高鬆入雲的山峰。
進了內裏,才真是讓她讚歎。
這座結界也不知是何人布下的,裏頭的空間巨大,靈氣濃度比外界濃了不少,且不含一絲魔氣。
連綿的山脈仿佛落在在一片水域上,參天古木們的根也紮在其中。
水域澄澈幽深,裏頭的遊魚貝類看的清清楚楚,還有不少雲母在飄蕩。小舟劃過,驚動了在色彩鮮豔的珊瑚中休憩的小烏龜。
眾人站在舟上,雲琅看的目不轉睛。
瀑布從一座極高的山峰上垂至落下,也不知此地是個什麽構造。
色彩斑斕,湖光山色,環繞的山間長著高大的紅樺樹林,泛著銀芒的雲杉樹林。斑駁的樹皮裹著青苔,看起來已有不短的歲月。
她眼中的讚歎和小青鳥呆愣愣又驚歎的目光成功愉悅了負手立在舟上的紫衣男子。
他手隨意一伸,不遠處的山上就有小獸扔來靈果。
他接住後遞給她,雲琅一看,雖不認得是什麽果,綠色的皮子,很像凡世的椰果,裏頭靈氣充裕,品階肯定不低。
師炎欽說道:“是竹米,有祛除身體雜質之效,於煉體者大有裨益。從前我在此地結界外發現過一株,幾年後再去那就不見了,想必是被前輩命人移栽進來了。”
“多謝前輩。”
紫衣男子滿意一笑,這小女修還挺懂事。
雲琅將竹米掰開,露出裏頭密密麻麻像紅寶石一樣的小籽,很像是石榴,但每個籽裏麵卻沒有核。
她掰下幾粒,先喂了肩上的小青鳥,小青鳥好似很喜歡,吃完還要。
雲琅吃了一顆,並沒有其他味道,隻有一丟丟的酸,她凝神,就察覺到汁水被她吸收後身體微微的發熱。
她隨手喂給師炎欽一把,就感覺到手指被他輕吮,又癢又麻的感覺襲來,雲琅將手指抽出睨了他一眼。
紫衣男子察覺到兩人的動作,挑了挑眉,眼中都是興味。
待他完成龍後交代的事情,便能離開此界了。
想到此處,他有些悵然。
雲琅和小青鳥沒一會兒就吃完了一個竹米。
小舟一路劃過,紫衣男子不停地給雲琅和小青鳥扔靈果,非常像投喂小朋友。
紅紅變成本體在這片水域構成的地界竄來竄去,小窮奇被它提溜著,也興奮的很。
滿眼鬱鬱蔥蔥,似是世外桃源,小舟拐著彎穿過山體,雲琅可算是看見了師無錫和蘇行遠。
這兩人每人都戴著鬥笠劃著小船在一片荷花中采蓮子,肩頸上還各搭著一條汗巾。
隔著老遠,她都看見蘇行遠脖頸上的汗水在閃著水光。
她目瞪口呆。
紫衣男子慢悠悠的說道:“我封了他們的靈力,省的他們在這上竄下跳偷東西。”
眼見著師無錫似是累了,用汗巾抹了一把臉,然後呼哧呼哧的癱在舟上,隨即一頭白色的蜥蜴從水中露頭,大片水兜頭澆到了師無錫的身上。
師無錫一個鯉魚打挺,小舟晃了晃險些翻了,他破口大罵,“你這個臭四腳蛇,老子歇一會怎麽了!!!”
白蜥蜴更來勁了,噴水噴的不亦樂乎,眼中都是幸災樂禍,看起來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蘇行遠摳了一把蓮子,然後喂入嘴中,享受的眯起眼。
待再睜眼,就見師姐正在看著他,眼中都是驚奇。
他身體僵硬一瞬,隨即若無其事的將手中的蓮子遞出去,“這蓮子含著淡淡靈氣,清冽甘甜,師姐嚐嚐。”
師炎欽手快的從水中摘下一朵蓮蓬,然後剝出蓮子喂給她。
雲琅咽下。
確實清冽甘甜,別有一番風味。
蘇行遠瞪了一眼師炎欽。
“噗通”
是師無錫掉進水裏的聲音。
他大聲呼救,“救駕呀,救駕呀,朕不會水……”
在場之人沒一個搭理他,就看著他掙紮。
白蜥蜴笑的在水裏打起了滾。
雲琅指著白蜥蜴,“我遇到蛋時它就在,還會布置幻境引人自絕,它應當有蜃妖的血脈吧。”
白蜥蜴警惕的看著雲琅,看她要告什麽狀。
紫衣男子點頭,“沒錯,它是蜃妖與一種海妖的混血後代,戰鬥力幾乎沒有。”
天色已黑,小舟繼續向前駛去兩個時辰後靠岸停下。
看著夾在好幾座山峰中間宛若仙宮的豪華宮殿,雲琅轉頭對師無錫道:“我怎麽看這座宮殿和你的皇宮有點類似,跟這一比,你那就是垃圾啊。”
這話紫衣男子愛聽,“這本就是龍族公主的居所,那座皇宮,不過是仿造而成。”
說到這,他眼中有嘲弄一閃而過。
當年那個人族小子為了討公主的歡心,特意在人族聚集地為公主建造了那座皇宮。
公主十分感動,對他更是青眼有加,毫不設防。
小青鳥傳來有些迷糊的意識,“我怎麽感覺好熟悉啊。”
說著它震翅而起。
紫衣男子突然正色看向雲琅與師炎欽道:“多謝二位助龍族公主涅槃重生。”
雲琅疑惑臉,“它是個青鳥啊,怎麽變成龍族公主了?”
紫衣男子微微一笑,“此事就說來話長了,本座一句兩句也說不清,待你們入了聖地,應當會知曉。”
師無錫大喇喇的啃著一個汁水飽滿的靈果,“聖地在哪,是不是有血脈果?”
紫衣男子看他一眼,“不錯,是有血脈果。”
隨即他輕笑,眼中有邪異之芒閃過,“師家血脈不得入內。”
當年那小子害公主如此慘,他不會允許擁有師家血脈的人進入其中的。
師無錫頓時覺得手中的靈果它不香了。
他毫無尊嚴哭求道:“前輩行行好吧,我隻是想洗去師家血脈,那老東西我早想弄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