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爭吵
蓮華這頭還在兀自後悔,昌平那一邊也出了不小的問題。
帶著她去店家那裏開客房的小廝被昌平打了一耳光。
蓮家的侍衛將這個消息說給三樓的蓮華和白木木聽。
蓮華黑著臉沒有說話,反倒是白木木冷冰冰的說道:“我都說了這個人在家中一定是囂張跋扈慣了的,別說是打了蓮家的人了,隻怕在家中時,生氣的時候連下人們說殺就殺呢。”
這句在別人看來比較誇張的話卻正好讓白木木說對了,她說的不錯,若是普通富貴人家,要殺個下人也需要考慮考慮,而昌平是嫡公主,惹惱了她,自然隻有死路一條。
再加上昌平有那麽一個暴躁的哥哥,所以,從小到大,也不知道有多少個侍衛婢女太監護衛的,因為得罪了昌平公主而枉送了性命的了。
蓮華不像白木木那麽的激進,但是,畢竟挨打的是他們蓮家的人,她的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怎麽回事?”
那侍衛抿唇,“若是要我說,自然所有的錯都是那個女人得錯,但是小姐多少會覺得我偏私,所以,還是請小姐自己去看看吧。”
白木木也道:“確實隻有你這個救命恩人去才能治的住她了。”
蓮華輕聲說道:“別再提這個救命恩人的事了。”她後悔帶她回來了還不行麽?
“快去吧。”白木木催促了一聲。
蓮華點了點頭,在侍衛的帶領下往事發地點走去。
今天也真是倒黴,自己就不應該沒事找事,帶她回來。
到了樓下,店家不知道哪裏去了,估計是因為害怕惹事,所以躲起來了。
昌平站在一旁,尚且怒不可揭,但是看到蓮華的一刻,卻略微的從憤怒的情緒中清醒了過來,再怎麽說自己也是寄人籬下,就這麽打了人家的人,貌似有些不大好。
但是可快,昌平便把自己給說服,若不是因為這個奴才太過欺人太甚,自己也絕對不會這麽生氣到,非要親手打他。
蓮華下來之後,沒有看向昌平,冷聲問道:“怎麽回事?”
被打的那個小廝立馬站了出來,沉聲道:“小姐,我……”
“我問你了麽?”小廝的話說道了一半,便直接被蓮華打斷了,她這個時候才看向昌平,眼神裏沒有什麽神情。
昌平被這樣的神情嚇的倒退了兩步,但是站穩,穩了穩心神,“這個奴才不聽話,我隻是幫恩人你教訓一下。”
昌平覺得自己沒錯。
“奴才?”蓮華心裏突突的跳了兩下,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說,你打他,是因為把他當成了奴才?”
蓮家於整個褚鳳來說,都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存在,或者可以說,是整個褚鳳的下人們都特別想去的一個府邸,蓮家縱橫商場百年,一直都是全國首富,自然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蓮家的下人都是心甘情願的為了蓮家賣命的。
除了蓮家給的豐厚的報酬,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蓮家的主子從來不把下人不當人看。
他們對待家中的下人,更多的則是把他們當成了兄弟。
蓮華百年前一脈單傳,傳到蓮華這一輩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也是內定的未來的家主,她比之前麵的家主,是確確實實的把下人們都當做了她的兄弟。
大幕山最有名的一件事,莫過於,蓮華十二歲的時候,揍了一個達官顯貴的兒子,而之所以要揍他的原因,便是因為這個達官顯貴的兒子仗勢欺人打了蓮家的下人。
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蓮家這麽錯綜複雜,根盤結錯的人家?
很快,這場鬧劇,便以兩個鬧事的孩子還小,便不了了之了。
但是看得懂內情的人都知道,蓮家背後勢力廣的很,不僅僅是在大幕山,在褚鳳全國境內,都有跟蓮家有生意往來的達官顯貴,所以,這褚鳳,就沒有蓮家惹不起的人。
前幾年,就是朝廷和天勝打仗,也要向蓮家周轉糧餉和軍用物資呢,即便是高勝寒,也沒有動過蓮家。
有人說,蓮家的強勢已經延續了百年,便有百年的堅固,自然沒有誰能夠破壞,就算是囂張跋扈的昌平,也不行。
如今昌平這句話,算是讓蓮華對她最後的一絲好感一丁點都不剩了。
她看著昌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怕是姑娘還不知道我蓮家的規矩,我們蓮家可沒有什麽需要你管理的下人。”
蓮華如今說的這個話算是夠客氣的了,試想,若是白木木,指不定要怎麽數落昌平才開心。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蓮華比白木木成熟的多,這昌平的氣性這麽大,怎麽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富貴人家。
而蓮家就算富可敵國,也隻是一個商宦之家,背後雖有無數勢力保駕護航,但是也不想沒有惹事做。
少不得這一次,蓮家的人被挨打了,也就隻有蓮家自己人打碎了牙齒合著血吞了。
當著眾人的麵,昌平的臉色多少有些難堪,可是即便所有人都指責她不對,她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錯。
或許是因為麵上抹不開,昌平語氣有些委屈,卻還是很倔強的反駁道:“本來就是你的奴才他不懂規矩,衝撞了我,我打他,是他的福氣。”
昌平這樣不懂規矩,自以為是的尊貴在別人眼裏,隻不過是被慣壞的刁蠻與任性。
其實,昌平變成這樣,也不僅僅是昌平一個人的錯,褚鳳的公主很多,唯有她是太後的女兒,皇帝的親妹妹,這本來就有受盡榮寵的先決條件。
再加上,因為華太後愧對昌和,所以,便把所有的愧疚都轉化為愛意交付在了昌平身上,她這樣做沒有半點好處,隻是將昌平教的越來越刁蠻任性了而已。
通常情況下,一個人的性格取決於一個人的生長環境,在皇宮裏,沒有誰敢真正的為難嫡公主,這才讓昌平產生了一種,普天之下,除了她的哥哥和母後,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