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二十九章 真敬業
不.……!
旱疆族皇嘶吼,滿目驚恐,卻也難擋崩滅,微弱的元神之火,極速湮滅下去,於虛無上,灰飛煙滅,生死間的一瞬,該是不甘的,滅族之戰他逃脫了,今日卻在戰力絕對壓製葉辰的情況下,被葉辰給絕殺了,一族的皇,有何顏麵,去見旱疆的列祖列宗。
該死!
金袍旱疆準帝的怒吼,震顫蒼穹,三尊圍殺葉辰的準帝,已有兩尊被滅。
而他,也隻剩半條命。
葉辰未多說,身如閃電,殺向金袍旱疆準帝,隻剩半條命,絕不可放他離去。
然,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扯淡。
藏在虛無的九尊旱疆準帝出手了,或者說,在葉辰射殺旱疆族皇的那一瞬間,便已出手,九尊帝器淩天降下,如九輪太陽,光輝普照,寂滅的帝威相連,碾塌的天地,也封禁了空間,一同被封的,還有葉辰。
殺!
九尊旱疆準帝齊下,紛紛打出了蓋世一擊。
轟!
那片虛無,瞬時炸滅,待硝煙散去,已不見葉辰的蹤影,並非死了,而是遁入了空間黑洞,九尊準帝、九尊帝器皆參戰,這片異空間結界,便形同虛設了,所謂形同虛設,便是再不能隔絕他的天道,以天道避帝道絕殺,他已輕車熟路。
嗡!
葉辰走了,淩霄鐵棍一聲嗡動,破碎了虛空,遁出了異空間,瞬間不見。
它才是真的霸道,十尊帝器聯合圍堵,竟都未攔下它,連十尊旱疆族準帝,都不知它的去向,更不知往哪追。
牛逼!
空間黑洞中,葉辰看的咧嘴嘖舌,他何止小看了淩霄鐵棍,他是真不知那棍子的可怕,不是極道帝器,卻能與帝兵硬鋼,不是極道帝器,卻能衝破十尊帝兵的圍堵。
啊.……!
滿目瘡痍的異空間中,滿是暴怒的嘶吼,十尊準帝各個雙目血紅,麵目猙獰的如一頭惡魔,知道葉辰未死,也知葉辰的黑洞,卻偏偏進不去,滔天的怒火,已讓他們,變成了一個個的瘋子,恥辱,天大的恥辱,十二尊準帝、十尊帝器,竟未殺死一個小小大聖,反而還被滅了兩尊準帝,其中,還有他旱疆族的族皇,戰力的絕對壓製,可這一戰,輸的是何等的慘烈。
葉大少就淡定了,就蹲在黑洞,盯著他們十個。
他還是很有上進心了,總尋思再殺出去,把半死的金袍旱疆準帝給滅了。
不過,這個念頭,還是被打消了。
金袍旱疆準帝隻剩半條命不假,但旱疆帝器卻已融入他身體,一尊有帝兵護佑的巔峰準帝,以他的戰力,是殺不死的,除非,他也有帝兵在手,可惜,他並無帝器。
“早該出來時,就該拎著帝器。”
葉大少一臉遺憾,若有帝兵在手,那這一戰,他會打的更騷。
嗡!
伴著一聲嗡隆,一座域門在異空間撐起了,十尊旱疆準帝紛紛踏入,葉辰已遁入了黑洞,他們所謂的絕殺,已毫無意義,再待在這,也沒啥吊用,還不如回去,再整一個更完美的計劃。
可以得見,進域門的那一瞬,十尊巔峰準帝,都噴了血,不是傷的,而是怒的,帝子被滅了、族皇被滅了、祖地也被滅了,整個旱疆族,就隻剩他們十個,帝道傳承的輝煌,已在歲月的光輝下,正逐步走向滅亡。
不知何時,葉辰才從黑洞中出來,心情還是不錯的,滅了兩尊準帝,戰績足夠耀眼。
三五息後,他一步登天,祭了神識,呼喚淩霄鐵棍。
然,久久都未得到回音。
這讓葉辰不由挑了眉,跑歸跑,這還能迷路了?
無奈,他也出了異空間,一路走一路呼喚,可鐵棍可不是凡品,走了沒回來,著實讓人放心不下。
可惜,依舊沒回音。
“去大楚等我。”
葉辰留了一道神識,印入了浩瀚星空,也隻淩霄鐵棍看的見。
做完這些,他才拂手祭了域門,直奔玄荒。
他走後沒多久,那片星空一陣扭曲,一道倩影緩緩走出,渾身蒙著黑袍,手中還提著一把七彩的仙劍。
仔細一瞅,可不正是女聖體和誅仙劍嗎?
除了他二者,還有一根斷裂的鐵棍,正是淩霄鐵棍,通體的光澤已湮滅,成了兩截廢銅爛鐵,斷裂處,縈著七彩幽光,一瞧便知,是被誅仙劍斬斷的。
女聖體拂手,掌心寂滅之力匯聚,將斷裂的淩霄鐵棍,生生碾滅成了飛灰。
如今的她,與往日有些不同,神色略顯呆滯,美眸也木訥,整個人,都籠暮在了七彩仙光下,立於浩瀚星空,如一隻幽靈,似隱若現,更如夢中的魂,遙遠的不可觸及。
她這副形態,看的冥帝和帝荒,都忍不住皺了眉。
身為至尊,怎會看不出她做了什麽,必是與誅仙劍融合了,他們擔心的事,終是發生了,一尊無限接近大成的女聖體、外加一柄可怕的誅仙劍,他二者融合,已是諸天無敵的存在了。
“你家後輩,著實辦了一件蠢事。”冥帝歎息的搖頭。
帝荒不語,並不打算反駁,女聖體之所以如此,葉辰難辭其咎,若那日不對女聖體出手,興許還有轉機,至少,女聖體不會與誅仙劍融合。
可惜,那日的葉辰太魯莽,破滅了女聖體的希望,逼的她因愛成恨,癡情的女子,在萬念俱灰下,啥事都做的出來的。
“她未參與旱疆族對葉辰的圍殺,潛意識中,還是心存一絲希望的。”冥帝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戰,他是從頭看到尾的,若女聖體也參戰,葉辰必死無疑。
話分兩頭,另一方的葉辰,已出域門,跨過了玄荒星海,踏上了玄荒大陸。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新出爐的法器,貨真價實的真品,凶悍的很。”
“神通秘法甩賣,祖傳的。”
星海與大陸接壤的海灘,一如既往的熱鬧,縱在夜裏,吆喝叫賣仍絡繹不絕,一個個攤位主,個頂個的賣力,每有人路過,那嗓門兒,也是個頂個的高,這些個攤位主,可都不是正經人,說是賣寶貝,實則,是來銷贓的,聚在這裏的人,哪一個不會偷雞摸狗的。
葉辰一眼掃去,忍不住唏噓,海灘不算小,烏泱泱的全是人,每一個攤位,都懸掛著一顆照明靈珠,跑來淘寶的,也是一波接一波,都不是正經人,罵罵咧咧聲自是少不了,甚至蓋過了吆喝聲。
“真敬業。”葉辰意味深長一聲,悄然走過。
“小友,要特產不。”葉辰方才走入,便被一老頭兒拽住了,擠眉弄眼的,說是老頭兒,其實就是個青年,隻不過,用了易容術,修為不過皇境,用老頭兒的外貌,來坑蒙拐騙。
“一邊玩兒去。”葉辰看都未看,你丫的一個皇境,年歲不過上百,叫老子小友,合適嗎?再說了,老子是缺特產的人嗎?你不賣我特產,老子還想賣你點兒呢?真逗。
“別啊!這可是聖體親自煉製的。”
“聖體知道吧!大楚的皇者,坑蒙拐騙樣樣精通。”
“莫走啊!價格好商量。”
老頭兒如狗皮膏藥,一路追著葉辰,喋喋不休,一副不賣葉辰兩斤特產,就不準備罷休了。
別說,葉辰真就停下了。
老頭兒見狀,忙慌貼了上來,笑嗬嗬的,暗道生意來了。
葉辰就幹脆了,一手把這貨扒拉開了,雙目微眯,盯住了不遠處的一個胡髯大漢,準確說,是盯著大漢手中的酒葫蘆,在月光下,紫光璨璨,頗是不凡。
如那樣的酒葫蘆,他也有,而且還會兩個,嗯,也就是紫金小葫蘆了。
“小友?”被扒開的老頭兒,又湊了上來。
葉辰看都未看,輕輕一拂手,把這貨送上了天玩耍了,而海灘上的人,也僅輕輕瞥了一眼便收了眸,都說了,這裏都不是正經人,時常會有人飛上天,已見怪不怪。
這邊,葉辰已走向那胡髯大漢,笑道,“道友,你這酒葫蘆,可否出賣。”
“別鬧,這是傳家寶。”胡髯大漢瞥了一眼葉辰。
“此物與你換。”葉辰拂手一顆神珠,懸在了半空中,金光透亮,乃一尊聖王兵。
“這怎麽好意思。”胡髯大漢的臉,變的那叫一個快,樂嗬嗬的,當即收了神珠,還不忘哈了一口氣,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聖人境的他,還未摸過聖王兵呢?
他這般自覺,葉辰更自覺,拂手收了大漢的酒葫蘆,消失在了人群中。
蒼茫大地上,他緩步而行,手握著剛買的紫金小葫蘆,輕輕點了一下,破了紫金小葫蘆上刻下的禁製。
這下,他的另外兩個紫金小葫蘆,紛紛飛了出來,三個葫蘆皆嗡顫,看得出,頗是興奮。
葉辰摸了摸下巴,左右打量著,至今,都不知紫金小葫蘆啥個來曆,也不知這樣的小葫蘆,究竟還有幾個,值得肯定的是,必定不凡,連他都看不透,若不是寶貝,鬼都不信。
正看時,他不由停了身,下意識的回眸,望向了身後虛無,總覺有人跟著他,也總覺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他,那種感覺,時有時無。
而三個紫金小葫蘆,卻是嗡的一顫,不分先後的遁入了葉辰儲物袋,像是懼怕。
葉辰微皺眉,不止回眸,直接回了身,雙目微眯,死死盯著虛無,撥開了一層又一層雲霧,卻什麽也未看到。
感知錯了?
喃語著回了身,他又祭了域門,消失在了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