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四十三章 帝中至尊
月下的恒嶽，祥和寧靜。
玉女峰巔的一幕，蒙著永恒色彩，三帝同桌，如此景象，已很多歲月未曾有過。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尊帝的關係，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該是一家人。
天地幽寂，三帝也皆沉默，隻靜靜飲茶，往日話嘮如葉辰，如今也沉默寡言，好似有那麽一種默契，使一切都在不言中。
“來都來了，今夜莫走了。”
驀的一語，打破了該有的寧靜。
此話，傳自冥界，乃冥帝那廝，大半夜的不睡覺，就擱那揣著手看玉女峰。
大帝嘛！開口便很有學問，古天庭女帝是帝，但也算葉大帝的半個媳婦。
尷尬的是，三帝無人搭理他。
葉辰看了一眼古天庭女帝，眸有希冀，希望她化作楚萱楚靈，女帝的冷漠，讓他莫名的心慌，許是太想念那兩個妻子。
古天庭女帝淡漠如冰，曾在不經意間，看了葉辰一眼，不過眼神卻是斜的，你還真是個人才啊！拱白菜拱到我天庭了。
葉辰氣定神閑，該喝茶喝茶，該看媳婦看媳婦，暗想著要不要動強，把這娘們兒給綁了，同樣都是大帝，誰怕誰啊！
瑤池垂眸一笑，好似能讀出葉辰心語。
她能聽出，古天庭女帝好似也能聽到，方才收眸的她，又斜了一眼葉辰，好好審視了一番，頗想看看，這究竟是個啥玩意兒，這成了帝，膽量咋還見長了呢？
葉辰被看的發毛，不免一聲幹咳。
繼承了第一世些許記憶，太知道古天庭女帝的可怕了，若成完整形態，吹上一口氣，便能把他這尊帝，吹到九霄雲外。
許久，古天庭女帝才起身，來的悄然，走的也悄然，還是那般如夢似幻，自始至終，都未吐露半個字，亦不留痕跡。
葉辰望著那方，看了很久，縱是證道成帝了，依舊看不透天庭女帝，許是他級別不夠，撥不開冥冥中的那層神秘麵紗。
“我是該叫你葉辰，還是該叫你帝尊。”
瑤池輕唇微啟，臉頰歪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他。
“我還是那個葉辰，你的丈夫，葉凡的父親。”葉辰的話，柔和而溫情。
“叫啥都沒毛病。”
冥帝還在看，一話說的語重心長。
帝尊，帝中至尊。
此帝號用給葉辰，最合適不過。
天界的道祖，也是這般認為的。
仙武帝尊，寥寥四字，已傳頌無盡歲月，此刻再去仔細品讀，應是飽含了古老的深意，他用帝號仙武，他配道號帝尊，一個第一世，一個第九世，因果循環，有始有終，乃仙武與帝尊.……九世輪回的寫照。
同樣是帝，兩帝是極佩服仙武大帝的，或許早在萬古前，便算出了那個定數：他的第九世，會是帝，會是帝中的至尊。
夜，逐漸深了。
葉辰放出了輪回龍爺，以逆世輪回配合道化萬千，化掉了其天魔血脈和記憶。
如今的他，完全做得到，聖體成了帝，便與天帝級齊肩，有些個事，其他大帝做不到，他卻做的到，當是一個特權。
而後，龍爺的魂便被放了一盞長明燈中，複活也僅時間問題，無需太久。
映著星輝，他又自體內，攝了一絲靈，乃葉星辰的，一同被攝出的，還有九尊道身的靈，當年他做不到，如今卻可以。
“回家了。”
葉辰微笑，輕輕拂手，將葉星辰的靈，送向了凡人界，星月聖女在那，剩下的九絲靈，則被分別送到了九尊道身的家。
與生前不同，這十尊道身，複活之後，便再與他無任何關係，會是完完全全的自由身，無他本源，也並無他的記憶。
“良辰美景，幹點兒啥呢？”
又是冥帝那廝，真真的敬業，總會冷不丁的來一句，還在等著他的福利，兩尊大帝那啥的畫麵，該是無比香.豔和養眼。
葉辰未搭理他，再次抬了手，將遠在天邊廟宇中的刑天頭顱，取了過來。
“別來無恙。”
葉辰微笑，解了頭顱上的封禁。
刑天頭顱驀的開了眸，眸中刻滿了迷茫，盯著葉辰看了很久，卻又緩緩閉合。
“你認得他？”瑤池輕語。
“準確說，是我第一世認得、也曾見過。”葉辰說道，“我本不知，但繼承了第一世的些許記憶，才獲悉古老事。”
“這麽說，刑天真還活著？”
“活著，在太古路上。”
“何為.……太古路。”
瑤池忍不住問道，她也是帝，雖也知秘辛，但還未涉及到葉辰說的太古路。
“那是一條.……通往太古洪荒的路。”葉辰緩緩道，“當年，第一世便是在那條路戰死的，也是在那條路上，遇見的戰神刑天，第一世得百萬神將獻祭，拚死了一尊魔天帝，而刑天的頭顱，便是被那魔天帝斬的，因涉及禁忌力量，刑天軀體至今難重塑，至於刑天頭顱為何在諸天，不難解釋，定是因那裂縫，才跌到了諸天。”
瑤池聽聞，不免俏眉微顰，如這等秘辛，若非葉辰親口道出，她都不信的。
“那太古洪荒，究竟是什麽地方。”
良久，她才又一次問道。
“那不是什麽地方，那是一段時空。”葉辰深吸一口氣，這方麵的記憶，也是自第一世那裏繼承的，不過並不完整。
“時空？”瑤池皺眉。
“的確是時空，它究竟藏著什麽秘辛，我亦不知，隻知曆代大帝都會去那，換言之，成帝後都會得到太古洪荒召喚。”
“這.……。”
至尊心境如東荒女帝，也不免震驚了，聽葉辰話語意思，諸天的曆代大帝，都還活著，都在太古洪荒，如當年的大楚九位皇者，世人眼中他們是死了，實則是去了諸天萬域，大帝與皇者，驚人的相似。
她震驚，葉辰當時也同樣震驚，繼承了第一世些許記憶，才更覺這個世界的可怕，有太多未知，帝都掩不住駭然。
“我亦是帝，並未聽到過那等召喚。”
震驚之後，瑤池喃喃輕語。
“那是因太古路.……斷了。”葉辰說著，又坐在了峰巔，“第一世當年帶百萬神將離去，便是去太古洪荒，也是去查探太古路，還未到便遭了外域至尊的圍殺，因自成輪回，九世後才有了如今的我，若太古路未斷，若那條路上無外域至尊，第一世和百萬神將，多半已到那太古洪荒，而刑天，也曾是某一帝的神將，他比仙武百萬神將幸運，曾隨帝進太古洪荒，至於為何又回了太古路，尚還不知，但看他頭顱上的極道帝威，他多半已在太古路上證道成帝，那條路，並無帝道烙印的壓製。”
葉辰話落良久，都不見瑤池言語，悟道天賦奇高，可某些事上，腦子的確不怎麽夠用了，叫她書呆子，也是實至名歸。
不過，有一點她是能想明白的。
那些年，隔三差五便會有外域至尊跌到諸天，必出自那條太古路，真難以想象，那條路上，究竟還有多少外域的至尊。
“可知太古路為何會斷，又為何有那麽多外域大帝。”冥帝開口問道，也不再等什麽福利，不正經的他也正經了起來。
“應是太古洪荒出了變故，致使太古路崩塌，出了頗多裂縫，外域至尊因此自裂縫偷入。”葉辰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變故。”
“吾懂了。”道祖眸光深邃一分，“刑天出太古洪荒，是想回諸天……搬救兵。”
“巔峰帝所見略同。”
冥帝捋了捋胡須，也是這等猜測。
葉辰未言語，揣起了手，天冥兩帝這般說，他亦有同感的，且感覺頗強烈。
想想昔年，那顆自黑洞得來的殘破血珠，那是與太古洪荒有關的，與刑天的頭顱，該有同樣遭遇，都是自裂縫跌出的。
由此可見，頗多歲月從太古洪荒出來的，絕非刑天一人，應該還有更多曆代大帝的神將們，都背負著使命，欲回諸天搬救兵，隻不過，因太古路崩斷，出來的人基本都被滅了，僅刑天一人活了下來，而且，因禁忌渾噩，還在太古路上浪蕩。
天冥兩帝也沉默了，陰霾籠暮，知道太古路上的第三個諸天人是誰了，也知道是誰成了帝，可越是如此，便越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太古洪荒到底出了何等變故。
瑤池隻靜心聆聽，她以為她知道的夠多了，但與三帝相比，才知少之又少。
“事不宜遲，速去太古路一觀為好。”
冥帝率先開口，看向的是葉辰。
葉辰側了眸，隔著屏障白了一眼冥帝，你以為我不想去，我家的先輩、我家的紅顏，都在太古路，問題是，門呢？門在哪。
冥帝一聲幹咳，倒忽略了這個。
天荒曾經有一個入口，但不是誰想開就能開的，天荒地老，彼岸花開，缺了一個身負印記的地老，便開不了那扇門，葉辰雖為仙武第九世，但他畢竟不是仙武。
或許葉辰能開入口，但需要時間。
道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的則是天庭女帝，太古路是她所築造，自能開出新的入口，不過，那也是需要時間去開辟的。
所以，還得等。
葉辰非第一世，若曦也非完整的古天庭女帝，無論他倆誰去做，都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