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兩百九十一章 虛妄之河
無邊的黑暗，不屬任何宇宙。
或者說，是在宇宙之外，所屬乃宇宙級別的虛妄，遠非宇宙內的可比，無時間概念，亦無空間概念，世間所有的法則，都是擺設。
黑暗深處，有江河翻滾。
那該是虛妄之河，古老而滄桑，非真正的水，卻有波濤聲，不知源頭何處，亦不知要流向何方，縱橫在黑暗中，成最亮麗的一抹。
“哪來的河。”
“天……曉得。”
虛妄之河中，滿是大罵聲，且是上氣不接下氣。
乃葉辰與趙雲。
運氣不怎麽好，剛出諸天宇宙，便被一道莫名的光擊中了。
完事兒，便永恒分離。
還未等站穩，便被卷入了這條詭異的虛妄之河。
這都沒啥，主要是站不穩。
所謂站不穩，便如倆旱鴨子，一邊一個正擱那撲騰呢？剛喘口氣兒，一個大浪拍過來，又被卷向深處，已不知被虛妄帶往何方了。
更詭異的是，身在河中，啥都不好使。
明明有永恒，卻穩不住體魄，還有法則與道蘊，都成笑話了。
趙雲還好。
倒是葉辰，那張大臉黑的如同焦炭。
真特麽奇了怪了。
第一回去趙雲宇宙，遭了宇宙爆炸的餘波。
此番，依舊不順利。
知道宇宙之外，是黑暗的虛妄，卻不知還有一條詭異的河。
這整的，站都站不穩。
事實證明，橫渡需謹慎，不然一不留神兒，會被淹死的。
噗！噗！
說話間，又聞兩人吐血聲。
又，為什麽說又。
還不是虛妄之河太邪乎，有詭異力量侵蝕，無痛楚，卻咳血不斷。
噗！噗！
同樣咳血的，還有身在太古的帝荒與紅顏。
聖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此番，自也不例外，好好的兩尊聖體，肉身當場炸滅成灰。
神尊忙慌上前，施法將兩人封印。
縱如此，也擋不住兩人元神的潰敗，元神之火極其暗淡。
“入虛妄。”
帝荒與紅顏沉睡前，吐露的皆這三字。
厄難。
雖不知葉辰遭遇了什麽，卻知虛妄能救他們。
神尊拂手，送他二人入了虛妄。
別說，兩人潰敗的元神，真就停下了，懸在虛無，隨風搖曳。
“蒼生敗了氣運？”
神尊喃語，妹妹跌了階位、葉辰遭了厄難、連帝荒與紅顏都如此。
撐場麵的沒了。
屠天的劍碎了。
芸芸眾生，拿什麽去戰上蒼，一腔熱血嗎？
看虛妄之河。
葉辰與趙雲還在裏麵撲騰，皆荒帝下近乎無敵的存在，入了這條河，真成了旱鴨子，啥個神通秘術，啥個永恒不朽，都不好使了。
前方，河有分流。
葉辰與趙雲雖竭力想抓住對方，卻還是被一左一右的衝散了。
“道友，站穩。”
“去你姥姥的。”
就這，還有大罵聲，倆二貨被越衝越遠，直至聽不見對方的嘶喝。
安靜了，這下整個虛妄都安靜了。
這裏安靜了，外宇宙的神界太上天，卻依舊轟隆聲震顫寰宇。
女帝與自在天的大戰，還未落幕。
自在天慘烈，本是風華絕代的倩影，染滿了嫣紅的血。
瞧女帝，依舊永恒不滅。
忠實的看客，一抓一大把，站滿了星空，列滿了蒼緲，在看戲之餘，時而也會側眸，瞟一眼虛無，想瞧瞧太上，是否會再殺回來。
“回不來了。”
有至高神捋胡須，成神之前，該是一個算命的，算的賊準。
早在永恒合體的那一瞬，太上便耗盡了氣運。
橫渡了宇宙又如何，一樣難逃鎮壓，圓滿永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一個神墟，坑了多少神哪！”
有老神嘖舌，五大禁區被打滅了四個、三尊至高神自斬，僅這兩點，就足夠驚世駭俗，那些葬滅的神明，多半正在黃泉路上後悔。
“破。”
冥冥中有嘶喝，永恒屏障被劈開，狂英傑第一個殺出。
繼而，便是瑤池、月神和帝仙他們。
該是葉辰與趙雲出了變故，致使永恒有缺憾，屏障再無神力。
他們出來了，敵對的陣容心神一顫。
自在天徹底落下風，太上橫渡了宇宙，不出意外，也會被鎮壓。
再無人護佑了。
當下，有太多神明偷偷退場，隱入了虛無，遠遁八荒。
“哪走。”
狂英傑冷哼，拎著神刀追入了蒼緲。
“不死不休。”
月神、帝仙與神龍道尊他們，也各個殺機滔天，追殺敵對神魔。
瑤池自不閑著。
諸天來的東荒女帝，足夠的霸道，夢道出身如何，出手必見血。
這一戰，縱不為葉辰，也為女帝。
是她橫渡宇宙而來，甘願自斬荒帝位，如此代價，何等慘重。
轟！轟隆隆！
大戰的轟隆，不止傳自太上天了，也傳自神界、仙界與下界。
各處皆有大戰，各界都有血光。
還是神與神的爭戰，延續了神魔大戰，直至一方徹底葬滅。
嗡！
太上天嗡顫，一條銀河瀑布橫貫九霄，化作了一麵擎天神鏡。
而自在天，便成了那鏡中人。
此法詭異，鏡虛幻人真實，立於其中，便如立在歲月最盡頭。
女帝不語，一步入神鏡。
兩人的大戰，於鏡中拉開序幕，對自在有加持，對女帝有壓製。
但，無所謂。
女帝之強，強了自在天太多，縱有壓製，一樣穩占上風。
“人呢？”
世間眾神墊腳探頭，窮盡了目力，奈何，望不穿神鏡。
“敗了。”
眾至高神淡淡道，看清晰望見，單打獨戰，自在天遠不夠看。
哢嚓！
話落未多久，便見神鏡炸裂，一塊塊碎片，崩成一縷縷法則。
自在天跌出，血色倩影刺目。
而後，便是女帝，晶瑩玉手橫天，一掌永恒，強勢鎮壓自在天。
自在倒也無話說，更多的是自嘲。
也不知是自嘲技不如人，還是自嘲不該趟這趟渾水。
世間眾神皆仰眸。
都想瞧瞧，女帝是否會當著眾至高神的麵，屠了曾經的天道。
也都想知道，上蒼是否會插手。
“小友，得饒人處且饒人。”有至高神開口，自會說情。
“好說。”
女帝淡道，拂手將自在天封入了永恒小世界。
至高神幹咳。
很顯然，那娘們兒不給麵子啊！咋地，還想捎回家燉了？
我還想烤了呢？要你管？
女帝未答話，可那副神態，卻很好的昭示了這番話。
自斬一刀而來，那得捎點兒寶貝回去。
這自在天，就是寶貝。
要殺要剮我樂意，不服下來幹哪！
“咱，把她那啥了吧！”
有至高神捋胡須，狠狠深吸了一口氣，那啥二字，說的特別重。
主要是那小女娃太強勢，整的俺們很沒麵子。
女帝收神，一步下了太上天，篤定眾天道不會出手。
這個宇宙，她早已洞悉。
聯合成天道，有好處自也有壞處，一旦動規則，後患無窮。
所以，她才敢這般強勢。
隻要她不擾規則與乾坤，眾天道便拿她沒辦法，除非自斬。
星空，瑤池歸來，一瞬顯化。
女帝又拂手，將瑤池也收入了小世界，諸天的人得帶走，會再次橫渡宇宙，瑤池的夢道，自也能穿梭，但，需無數次的嚐試才行。
又一次，她如夢一般虛化。
良久，世間眾神都意猶未盡，這就走了，天道也不攔著？
攔你妹。
眾至高神未吭聲兒，老臉一個比一個黑。
丟了倆至高神。
神界一片混亂，四大禁區也成廢墟，天曉得葬了多少人。
轟！
驀的，一聲轟隆起，橫渡宇宙的女帝，竟又回來了，看形態還很狼狽，嘴角溢血不斷，臉頰也蒼白無血色，連永恒都斑駁了不少。
眾天道見之，不由挑眉。
不用說，橫渡宇宙時遭了變故，看著形態，還被傷了。
“哪來的河。”
女帝無視天道，隻喃喃自語，橫渡至半途，突見一條河擋路。
得虧躲的快，不然，必被其吞沒。
猶記得，先前橫渡此宇宙時，並無那條河，哪冒出來的。
“小友，可嫁人了。”
至高神又不老實，揣著手，笑吟吟的看著女帝。
女帝沉默。
“吾神界人才濟濟，隨便選。”眾至高神嗬嗬直笑。
女帝瞥了一眼，便收了眸。
人才濟濟？
別逗了。
此宇宙除至高神，但凡尋出一個能扛住我一掌的，老娘跟你姓。
眾至高神集體挪了挪窩兒。
那神態與舉動，都好似在說：誰扶我一下，我還能繼續噴。
尷尬，極度尷尬。
也不怪人女帝斜眼，此宇宙的人才，基本都在神魔大戰中嗝屁了。
此番在看，真找不出一個能撐場麵的了。
非要泡女帝，那得至高神親自下來，嗯.……還得自斬一刀。
“敢下來，就不用回去了。”
女帝的姿態，無聲勝有聲，同級別對戰，她無懼任何人。
若非有河擋路，鬼才願意擱這扯淡。
眾天道偃旗息鼓了，臉？臉是啥，都特麽丟光了。
世間眾神不明所以。
見女帝翩然而立，一動也不動，不知啥個寓意。
然，看女帝的眼神兒，都是敬畏的。
強者不分宇宙，亦不分敵我，是強者，便該有那份敬畏。
“哪來的河。”
女帝還在喃語，眸光明暗不定，此事太詭異。
欲回諸天，得等那河消散。
不知何時，她才虛化，徹底消失不見，虛妄之河已流過。
“這次，是真走了。”
天道唉聲歎氣，不可否認，看女帝還是很順眼的。
【作者題外話】：皮一下，賣個小懸念。
新書主角與仙武，是有關聯的，人物在《仙武帝尊》裏出現過。
大家猜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