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往事
下了高速，到了信陽之後，彼得帶著他們找了個住所。畢竟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吃藥這種事情他們可是絲毫不敢馬虎。
他們從越野車的後備箱拿出了早早準備好的藥材，神色嚴肅地跟住處要了一口鍋，在酒店房間內就開始熬製了起來。當然，理論上是不存在這樣的行為的，但是架不住彼得有錢，最終還是被他給搞定了。
熬製好藥後，彼得和麥迪遜緩緩地將藥喝下。兩人臉上，瞬間是漲的通紅，腦門上的青筋也是漲起。
李牧雲見狀，知道是這服藥產生的一些副作用，也就在一旁看著了，等他們藥勁過去。
就在兩人難受地承受著這股藥力的衝擊的時候，李牧雲卻是發現，這個叫麥迪遜的大胡子老外，表露出來的勁道卻是比彼得輕一些。
他圍著兩人轉了轉，感受了一下兩人的生機律動，最後判斷出來應該是他之前渡入到麥迪遜體內的太歲真元的作用。
不然，就麥迪遜熬夜通宵開了一晚上的車，就狀態而言，當然是比不上睡得飽滿的彼得的。也唯有這個推論，能夠證明事情發生的緣由。
“哇，看來這個太歲真元。還真的是萬金油一樣的存在。一口提神醒腦，兩口永不疲勞，三口小豬山泥賽仙桃。”李牧雲見到自己從市場中淘來的太歲，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妙用，心裏也是暗歎不已，自己還真的是撿了寶了。
而此時呆坐在床上的麥迪遜，也是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前後之間的變化。他的心裏，也是暗暗欣喜了起來，雖然他這次跟來的主要目的是想看一下李牧雲是打算如何收拾那條巨蟒的。
但是人活一世，哪有不怕死的道理。此時他感受到自己比起之前更輕鬆地度過了這個藥勁，心裏也是淚流滿麵。
不過，表麵上麥迪遜卻是不動聲色的。雖然他不知道李牧雲為什麽不用這種神奇的手法幫助一下彼得他們，但是既然李牧雲不做，他當然也不會詢問。
盡管從認識李牧雲到現在，在麥迪遜的觀察中，李牧雲一貫以來都是一副好好先生，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他卻絲毫不敢大意，覺得別人給了自己幾分顏色，自己就敢開染坊了。
不得不說，麥迪遜雖然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樣子，但卻也是粗中有細，對於各種事物尺度的把握，也是有自己的一個想法。而他能夠從那場災難中逃出來，也應該並不是完全的運氣好。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度過著藥勁，李牧雲見兩人有些痛苦的樣子，而且麥迪遜雖然被自己渡入了一絲太歲真元，但是到底昨晚還是一宿未睡，無論如何還是休息一下為好。
所以，李牧雲低聲跟看起來還算是清醒的麥迪遜招呼了一聲，表示自己先出去辦點事情，等等再回來，然後也不等他答複，就拿起車鑰匙，背上了自己的小背包，自顧自地離開了酒店了。
他們住的地方位於信陽的市中心，而李牧雲想要去的地方卻是在郊區那邊的一個古玩市場中。他打開了導航，按照上麵的提示，很快地把車開向了自己的目的地。
此時的李牧雲，其實也不太確定，自己此次前來能不能遇到自己想遇到的人。畢竟，那也是一段塵封了很久的故事了，遺留到現在的，也隻有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信物而已。但是哪怕隻有一點機會，他也是要爭取一番的。
記得在還是個半大的小屁孩的時候，山裏的老房子裏，來了一位和老頭子看起來都是風燭殘年，滿臉滄桑的老人。不過這個老人雖然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皺紋，但是一雙手，卻是渾圓發亮，這是李牧雲對這個老人最深刻的印象。
他不知道這個老人叫什麽名字，隻知道老頭子和他仿佛是什麽故交一般。相遇之後，便是一番憑軒涕泗流的長籲短歎，酒肉什麽的當然也沒少入肚。
當然，兩位老人那時候的飲食，都是還是小屁孩的李牧雲照顧的。雖然年紀不大，那時候的李牧雲，卻已經有了一些生活的本領了。
那位老人見到李牧雲，用潔白的雙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而李牧雲小時候也是粉雕玉琢，可愛的很，老頭子李牧雲伶仃可愛，還懂事地為兩人做些飯菜，覺得很有眼緣，便是從自己的兜裏拿出來一塊巴掌大小黑石雕刻而成的馬一樣的石雕，送給了李牧雲。
老頭子見到李牧雲竟然得到了這麽一個石雕，也是一副笑嗬嗬的樣子，眼裏閃動著一些莫名的神采，看著這個石雕怔怔出神。
而這位老人將石雕送給李牧雲之後，也是鄭重說道：“這個石雕，以後就作為我們兩派的信物吧。雖然時過境遷，我們都沒落了，但是傳承卻是不能斷。日後，你來了信陽，可以帶著這個信物去塘貝街。”
“若是還有緣的話，你自然能尋到。若是沒尋到，那大概也是我派斷了根，就此罷了吧……”
然後，老人發出一聲道不盡意味的長歎，又摸了摸眼前孩子的小腦袋。並且告訴李牧雲一些自己門派的東西，也不管這個半大的孩子到底聽不聽得懂。
李牧雲聽著老人絮絮叨叨的，也是一知半解，隻聽見他說什他這一脈，主要搞的是一些風水相術，走的是稍微陰柔的一脈。
而多年以來，他們這一脈，和鬼麵樓都是相輔相成。一個殺伐天下，一個算計蒼生，剛柔並濟，盛極一時。
但是，人有力窮時，氣數亦是。在連年的天災人禍麵前，連鬼麵樓這個以武力著稱的門派都沒落了，就遑論他這個全靠腦袋和最吃飯的行當了。
奇怪的是，盡管當時的李牧雲年紀不大，卻是很清楚地記得了老人說的那番話，可能是因為他受到了老人情緒的感染，也可能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
反正，他一直保存著這個石雕，也一直記得老人的話。而現在，他也打算看一下，那位老人說的地址，究竟還有沒有他所說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