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泄氣
李牧雲於吳法天硬拚了一記,以硬扛了對方悍然一劍的代價將自己準備已久的殺招戳到了吳法天的身上。
而吳法天本來和李牧雲糾纏已久,身上氣機已經是稍顯淩亂,在遭到了對方勢大力沉的一擊之後,當即就是猶如一個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
直到撞到一個沉重厚實的集裝箱,發出了一聲怦然巨響之後,吳法天的狼狽地躺在地上,嘴角右肩也瞬間迸出血花。
吳法天氣息變得微弱,顯得有些懨懨。就在剛剛,他右肩上急速急劇起來的護身罡氣,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就被承影劍上帶著的鋒芒轟的支離破碎。
然後李牧雲再攜帶著那股如風氣勢,吳法天並無他法,隻能就這樣生生受了李牧雲這麽一擊。
於是,他的右肩就這樣被李牧雲劈砍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這樣的傷勢若是對李牧雲這種年輕人來說,都算的上是很嚴重的傷勢。
而吳法天年事已高,身體機能消退的厲害。若不是為了何老大承諾的誘人的五千萬,再加上在他得到的訊息之中,李牧雲隻是個二十餘歲的小年輕,想來應該也沒什麽本領。
不然的話,他是定然不會接這單生意的。
掙紮了一會兒之後,吳法天散發出一股狠勁,強自以手覆地,將自己的身子支撐了起來。畢竟他現在雖然痛苦,血流不止,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戰鬥能力,更何況還是大敵當前的時候。
他暗自忖度了一番,看了看血流不止的右肩,以及暴露在外的森然白骨,又感受了一下被李牧雲那麽一擊震蕩的顯得有些破裂的五髒六腑。
心知自己畢竟年事已高,如果不趕緊回去醫治一番的話,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當然,此時的吳法天並沒有顯得多麽慌張,因為在他被李牧雲轟飛出去後。他也順勢對著已經被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李牧雲的腹部猛戳了一劍。
那一刻,他利用元氣將精鋼軟劍的質地變得堅硬無比,在李牧雲全神貫注地攻擊自己,疏忽了自身防禦的時候,基本差不多是將李牧雲給戳了個對穿。
哪怕對方是個氣血旺盛的年輕人,現在李牧雲的情況,肯定是比起自己是好不了多少的。
吳法天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抬起模糊迷離的眼睛向著剛剛李牧雲倒飛出去的地方看了看,想要知道李牧雲的傷勢到底到了哪一步。
當即,他就看到了李牧雲同樣咬著牙,一隻手扶著剛剛被自己洞穿的腹部,另一隻手則將自己撐了起來,迎上了他的目光,裂開了嘴巴,露出一口白牙,對著他遙遙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隨機,他咳嗽了幾聲,也開始劇烈地深呼吸。身上的衣裳和吳法天一樣,也已經被鮮血染紅。
當然,因為之前李牧雲積累下來的傷勢,如果掠過吳法天深可見骨的傷勢之外。從外表看,他的慘烈情況顯然是要比對方要更勝一籌的。
吳法天看到李牧雲露出的這個笑容,心中卻是瞬間綻放出一絲寒意。剛剛升騰起的想要不顧一切將李牧雲補一刀,然後殺人越貨的想法頓時飛到了天外。
他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況,明白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於是當機立斷,雙腿顫巍巍地移動著,準備遠離李牧雲。
雖然他眼饞李牧雲的那把承影劍,但那也得他有命用才行。他打定主意,李牧雲此時應該受了很嚴重的傷,待自己回去之後,讓自己手下的那幾個徒弟再去偷偷摸摸地解決一下李牧雲就可以了。
當然,若是李牧雲因為傷勢過重,就此死去,自然是更好。
所以他有十足的理由,不再去觸碰此時顯得有些陰測測地看著他,讓他感覺有點不寒而栗的李牧雲了。
畢竟這個年輕人,雖然每一次都讓他覺得高看了對方。但是最後,卻又是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
逃避,往往是因為一些不為人知的畏懼心理。而吳法天,他也實在是怕了李牧雲了。不知道他除了手中的那把寒光直冒,鋒芒畢露的寶劍之外,還有沒有什麽別的後招。
李牧雲將身體支撐起後,便一直用背倚著牆,讓自己能夠以居高臨下之姿看著不遠處的吳法天。
吳法天見狀,知道此時若不是誰先付出代價接近對方,今天兩人是沒辦法見到對方倒下咽氣了。
於是,他當然也是慢慢顛簸地邁起步,也不理會李牧雲的反應,就這樣向著冤枉漸行漸遠了。
此時他的,心中也是暗暗苦笑,畢竟之前已經挨了吳法天很多記突刺了,想著給對方再來一下,加上自己雖然脆弱,但是柔韌度還算尚可的真元護體,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但是誰知,吳法天的懸於軟劍之上的真氣含著一股陰軟綿延的邪異之感,在順著劍尖通過自己的腹部之後,便是順道鑽入了自己的五髒六腑之中。
一時之間,不斷地有撕裂之感在他的體內蔓延開來,劇烈的刺痛,不斷地衝擊著他的靈魂。
若不是龐大的意誌力支撐著他,讓他堅定地倚牆而立,然後用手死死地抓著早已經沒了聲息和光芒的承影劍,吳法天說不定還真的會借這個機會將他給結局掉了。
他現在的情況,比之吳法天,其實還是要差上許多的,基本已經喪失了戰鬥力。畢竟在之前的遊鬥之中,他實在是被消耗了太多的氣力,就連流出來的鮮血,其實也已經布滿了他腳下的泥地。
但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的這句格言在這個關鍵時刻,再度又綻放了它的力量。吳法天在麵對李牧雲頑強的堅韌的時候,終於還是選擇了苟且住自己的一條老命。
於是乎,當李牧雲遠遠地王者吳法天顛簸蹣跚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沒有了任何的聲息,終於也是放下了心來。
原本強行提起的一口氣,也隨著吳法天的離開最終向著四方泄開了來。他整個人一頹,便是又一屁股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