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反水
李牧雲話音剛落，便是聚氣凝神，開始將腦海之中的雜念再次拋開了來。
練習劍法最重要的就是如此，需要摒棄那些不必要的雜念，將身心達到一種空靈的境界，最後在重複的訓練之中將所有的技巧還有動作印刻在腦海之中。
慢慢地，李牧雲拿著劍柄，假象著自己拿著一把鋒銳無匹的長劍，微微閉眼，將腦海之中的劍法開始舞了起來。
當然，因為自己剛入門的原因，他挑選的劍法也隻是那種適合於劍修門派之中蒙童之類的初學者所練習的基本功。
萬丈高樓從地起。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莫小琪遠遠看去，李牧雲的動作顯得有些別扭的原因。
其中雖然一部分是因為李牧雲因為初學，動作確實有些生澀。但其中的大多數原因，也都是因為這些動作本來就不那麽大開大合，重在質樸無華的原因。
莫小琪和方菲看了一陣子，發現李牧雲去確實是個菜鳥，而且動作也顯得很古怪。於是，她們也就不嘲笑李牧雲了。兩女開始走到一邊，練習李牧雲之前交給她們的五禽戲去了。
李牧雲幾套劍法下來，隻能將前麵幾招起勢學習到幾分精髓。等他得隴望蜀，試圖學習後麵的那些招數之後，便是馬上覺得渾身上下的凝瑟之感越來越濃鬱，隻得就此作罷了。
於是，他也就索性停了下來，觀看方菲還有莫小琪練習，看看她們有沒有長進。
等大家晨練完畢之後，便也是結伴回到了家裏。在路上，方菲看著李牧雲，扯過嗓子柔和地說道：
“李牧雲，你最近幾天挺辛苦的。要不就呆在家裏休息一下吧。至於醫院那邊的事情，我感覺差不多也已經塵埃落定了。還是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李牧雲聽完方菲的話，嘴角個勾勒起一個表情，高深莫測地對著方菲搖了搖頭，嘴裏說著：“沒有的。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今天我也有點事情，應該也不呆在醫院了。”
方菲聽見李牧雲的話，便是知道他應該又準備去幹什麽事情。幽幽一歎之後，也是並沒有深究。
等李牧雲煮過早飯大家吃完之後，他便是和方菲結伴去醫院上班了。
……
等李牧雲到醫院之後，先是去自己的辦公室拾掇了一番。畢竟現在外麵應該還有很多雙目光看著自己的，一切按部就班的樣子，能帶給他們一定的麻痹性。
坐了一會兒之後，李牧雲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是嗖的一聲，從自己辦公室的窗戶邊直接翻了出去，然後悄然無聲地遁去了遠方。
他打算去日耀整容醫院，尋找一些能夠製裁何老大的一些罪證。
此時的何老大其實就在離星美不遠處的日耀整容醫院宋強的辦公室裏麵，自從昨天手下的那群廢物倉皇地逃竄了回來之後，他已經一整天沒有睡過覺了。
此時他雙目赤紅，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一根又一根地抽著煙，腦海之中思維劇烈的轉動，試圖尋找一個能夠翻身的計劃和方法。
“為什麽，我都已經這樣撕破臉皮地去搞他們了。那個逼崽子不是已經被吳法天重創了嗎？怎麽還能活蹦亂跳地站起來，把我的人給殺退。還有，吳法天派的那三個徒弟都是窩囊廢不成，怎麽什麽都沒做！”
吳法天嘴裏叼著煙，不斷呢喃著這樣的話語。在他的身旁，同樣是一整個晚上沒有睡覺的宋強，此時他耷拉著腦袋，神情萎靡。
作為一個已經上了一些年紀的人，大冬天的熬上一夜之後，他的狀態比之狂躁的何老大差了很多。
此時的宋強心中也全是苦澀，畢竟現在他跟何老大已經是困在一條線上的螞蚱了，一榮俱榮，一隕具隕。
本來，他一直都覺得自己雖然是個手段卑鄙下作，但是從來不會將矛盾激化到你死我活的一個人。
當了多年的醫生，他比誰都知道生命的可貴與脆弱。
但是就因為搭上了鬆聯集團中那個叫鬆下正野的倒黴蛋的賊船，自己現在成為了何老大這樣的恐-怖-分-子的手下，實在是讓宋強心中有苦難言。
當然，無論他現在做什麽。都已經解釋和開脫不了他作為一個壞人的立場已經結局了。既然何老大的刺殺行動最終失敗的話，那麽自己也定然是不會有好果子吃。
他看著陷入了癲狂的何老大，嘴邊囁嚅地說道：“何董事長，要不，就這樣吧……”
說完之後，宋強發出一聲歎息，像是已經認命，接受了審判。
“這樣，這樣是什麽樣？你想讓我怎麽樣？我可是堂堂的鬆聯集團的董事長。那個叫做李牧雲的小子，也隻是有點功夫而已。這年頭，能打的不算什麽好漢。有本事，他就殺了老子，到時候，他這樣的行為肯定會引起那群東瀛人的暴走，肯定也沒有好果子吃了……”
何老大聽見宋強的話之後，停住了嘴裏的呢喃之聲，猛然轉過頭來看著宋強，一字一句地說道。他臉色蠟黃，像是一個行將朽木的死人，聲音沙啞，形同厲鬼一般。
說著說著，何老大雙眼一亮，想起了李牧雲和那群自己背後的東瀛人的糾葛，當即就對著宋強說道：
“對了，我覺得我們應該還有機會。我背後的那群東瀛人，被李牧雲殺了這麽多手下，早已經對他恨之入骨。說不定我們可以向李牧雲投誠，說我們願意幫助他，解決掉鬆聯集團。楚家作為李牧雲的後台，應該也很樂意見到這麽一幕的。”
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這是作為黑道勢力走出來的何老大對於世界最深刻的感觸。
他明白，楚家也是這麽一類人。在他們這些實用主義者看來，一時的恩怨並不能代表什麽，隻要有足夠的利益驅使他們，昨日的敵人亦是能夠變成今天的夥伴。
見何老大作為鬆聯集團的董事長，最後竟然想通過反水對付自己的集團，來祈求得到李牧雲的原諒。宋強看向他的目光之中也帶著憐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