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再次回到玉佩裏
一天過去,眼看天就要黑了,還沒薄顏的任何蹤影。
除了那條新發現的地道,再沒有任何新的線索,司靳夜變得異常沉默。
既然用正常的人力找不到,那他就試一試,看能不能再次回到薄顏的玉佩裏。
那塊玉佩,是她隨身攜帶的。隻要他可以再次進到玉佩裏,一定能知道她在哪裏。
哪怕不知道具體位置,但隻要能陪在她身邊,時刻知道她的情況,也比現在看不見聽不著的好。
司靳夜站在路口,前後無人,他想著玉佩的事,整個幾乎都魔怔了。
明越重重地歎口氣,走到司靳夜身後,輕聲道:“靳爺,你不用太擔心。顏小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明越。”司靳夜突然開口問,“你知道我昏迷不醒的那兩年多,在哪裏嗎?”
明越有些疑惑地看著他:“靳爺一直都在醫院啊。”
他幾乎每天都會去醫院問情況,就算是公務太忙去不了,也會打電話去問,一天都不曾落下。
昏迷那兩年半,靳爺沒有一天離開過醫院的醫療監測。
“不對。”司靳夜搖頭,眼神帶著幾分溫柔,“我在薄顏身邊。”
明越:??
他怎麽好像聽不明白靳爺的話?該不會是顏小姐失蹤,讓靳爺受刺/激過大,開始發生幻覺了吧?
但他立即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
靳爺意誌力堅定,不可能因為這點打擊就承受不住。
“我的身體躺在醫院,但我的靈魂,一直都待在薄顏的玉佩裏。”司靳夜回憶起那段最匪夷所思,也最讓他懷念的時光,嗓音裏透著一股低柔的沙啞:“她的玉佩有種特殊的磁場,可以為我受傷的靈魂療傷。”
最開始他出現在玉佩的時候,連眼睛都不能睜開,隻知道自己每天被一團很溫柔的觸覺包圍著,仿佛一遍遍撫過他的傷口,讓他慢慢痊愈。
後來他可以睜開眼睛了,卻不能說話。隻是每天看著那個女孩,在苦難的環境中,仍然保持著最積極樂觀的心態。看著她那個未婚妻欺負她輕視她,她卻全然不在意,選擇包容他。
等到有一天,她的血滴進玉佩裏,他可以開口說話,才算是第一次和她有了真正意義上的交集……
明越默默地聽著,表麵看起來很平靜,但心底卻是驚濤駭浪般的震驚。
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麽離奇的事情發生?
不過……
明越想起司靳夜第一次醒來時,就慌張地讓他找人去保護一個叫薄顏的女孩。之後的每次醒來,關注得最多的也是薄顏。
等靳爺徹底清醒後,還想買薄顏的玉佩。他頭痛時,連醫生都束手無策,可是薄顏隻要輕輕觸碰他,就可以替他治愈……
那麽多解釋不通的事情,原來答案是這樣的!
明越掩住心裏的震驚,試探地問:“靳爺,您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畢竟這種事太過離奇,如果傳揚出去,隻怕薄顏的玉佩會引來無人的覬覦。
更有可能,會讓那些所謂的科研人員帶去做研究……
司靳夜認真地看著他:“因為,我相信你。”
隻有明越清楚玉佩的事,他才能順利完成接下來的事情。
明越心裏突然升起一個無比荒唐的猜測,無比驚悚地朝後退開兩步。
司靳夜卻已經說出他的計劃:“我想再次回到薄顏的玉佩裏,你要幫我。”
明越雙腿不聽使喚,甚至想逃跑。
“靳爺,您打算怎麽做?”
“上次進入玉佩,是因為我被車撞到,受了很嚴重的傷……”
所以,司靳夜想要場景再現。
“不行!”明越幾乎立即打斷司靳夜的話,“靳爺,顏小姐肯定不會有事的。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一定能把她打回來。您身份尊貴,不能這樣冒險。”
上次是幸運,正好進到玉佩裏養傷。
萬一這次沒那麽幸運,被撞傷就撞傷了,永遠醒不過來怎麽辦?還有一個更壞的結果,萬一直接重傷不治……
明越打住,不敢再往深處想。
“我必須這麽做。”司靳夜黑色的瞳孔帶著幾分勢在必行,“我這條命是薄顏給的,如果真的出現最壞的結果,權當……我把命還給她。”
況且,繹繹可以沒有爸爸,卻不能沒有媽媽。
聽到司靳夜堅定的語氣,明越知道他這個下屬是勸不動他了。
“靳爺,我們再想想辦法,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如果三天後再找不到顏小姐,我們再……”
“我不能等三天。”
他連一刻都不能再等。
那隻鞋子上的血,刺痛了他的雙眼。他已經讓她受過無數的傷害和委屈,現在,就讓他拚盡一切,去守護她一次。
明越絞盡腦汁,還想再勸。
司靳夜不容置喙:“我現在是在命令,不是與你商量。現在你就去把車開過來,我會寫好聲明,如果真的出了事,與你無關。”
明越眼底眸光一閃,頹然地垂下肩膀,“好。那靳爺現在就去寫聲明吧。”
司靳夜轉身,正準備回屋去拿筆紙。
明越突然伸手,以手為刀,直接砍向司靳夜的脖子處。
明越是個練家子,司靳夜對他又沒有防備,直接昏了過去。
明越扶著司靳夜進房,讓他躺後,低聲道:“靳爺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冒險。我答應你,一定用最大的努力去尋找顏小姐。”
“等你醒過來,如果還是沒能找到顏小姐,屬下任你處置。”
明越同樣很關心薄顏,也不想她出事。
但是跟薄顏比起來,司靳夜才是最重要的。司靳夜才是給了他第二條生命的人,哪怕要他替他去死,他都心甘情願。
怎麽可能幫他做那麽荒唐危險的事情。
明越說完後,馬上離開了臥室,加派更多人手出去找人。
司靳夜陷入了一片黑沉沉的迷霧中。
一團漆黑裏,他什麽都看不到,卻像有什麽柔軟的觸覺在包圍著他。
這種熟悉的感覺……
司靳夜震驚過後就是大喜,試探地低聲叫:“顏顏?”
沒有人回應他,他努力睜開眼睛,仍然隻能看到黑漆漆的一團。
難道他來到玉佩裏,卻回到了三年前剛受傷時的狀態,不能聽不能看也不能說?
那他再次進到玉佩的意義是什麽?
司靳夜心裏一片焦灼,突然聽到痛苦的輕吟聲傳來。
是薄顏的聲音。
她受傷了嗎?
隻可惜她聽不到他的聲音,不知道他就在身邊。
薄顏在一片漆黑中睜開眼睛,神誌有幾分恍惚。
她不知道自己被抓到這裏來有多久了。
她又累又痛又渴,剛才居然還產生了幻覺,好像聽到阿夜在叫她的名字。
怎麽可能?
阿夜以為她出去找阿慶叔來抓蛇,根本不知道她被什麽人抓走了吧?
這麽久了都找不到她,甚至可能還不知道,外婆的房間裏被挖通了一條地道。
薄顏有些害怕。
她怕受傷,怕死,怕再也查不到媽媽當年失蹤的真相,怕……沒有人照顧繹繹。
“那你怎麽不怕,我身邊無人陪伴?”
原來無意識中,薄顏竟然把那些話都喃喃說出了口。
司靳夜聽著不是滋味,又難過又心疼。
在薄顏念想裏,還是沒有他。
薄顏一驚,遲疑地問:“阿夜?是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