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孩子像誰？

  申晴大驚，顫抖的手一摸——是濕的！她的心揪了起來。但不見血跡，又放了一點點心。


  但仍然有些害怕，拿起手機撥了許一諾的電話。“許一諾，快回來，我肚子疼！”


  許一諾飆車回來的時候，申晴的肚子已經疼起來了。她的挺勁兒還是蠻大的，天這麽冷，痛得她冷汗直流，嘴唇被她死死地咬著，就是不吭聲。


  “媽媽媽！你快來看看，晴晴這是不是要生啦！”許一諾急的滿頭冷汗。


  許媽媽看著許一諾猴急的樣子，直笑。


  “還早著呢，趕緊收拾收拾到醫院去吧。以前生孩子都是在家裏。哪像現在，現在都有專業醫院了，保險多了。這是羊水破了。生孩子還得一段時間，晴晴，別著急，挺不住就掐小諾。”


  申晴聽了婆婆的話，強忍著一波一波襲來的疼痛，咧開嘴笑了。


  “還笑！都急死我了！”許一諾嚴肅道。


  母子倆趕緊收拾東西，許一諾把申晴抱到車上，急火火地往醫院趕。申晴靠在婆婆的身上，疼痛再次襲來，她使勁抓著車坐，就是不吭一聲。


  從後視鏡裏看到申晴疼痛的樣子，許一諾更加著急，“晴晴，你喊出來，喊出來就不疼了。”


  “小諾！好好開你的車，媽說沒事兒就沒事兒。別操咱們娘倆的心！”婆婆大聲地訓斥許一諾。


  許一諾回頭看了看，想把手伸過來抓申晴的手，母親“啪”一下子打掉了他的手。


  “許一諾你怎麽回事兒？這會兒是你該操心的嗎，再著急，也得穩妥點！你這是在開車呢，我們娘仨把命交你手上了，你懂不懂！”


  許一諾聽了母親的話，也有些後怕，剛才車就晃了一下。


  “媽，有你在，我放心，我聽你的話，慢點開，你得把晴晴照顧好嘍。”


  “去！你這都是廢話，我能照顧不好嗎，老實開你的車，別想其他的。”


  許一諾不再說話，把車開得很穩。


  申晴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了。婆婆心疼地幫她擦拭著，“晴晴，可得堅持住，是女人，都得經過這種事兒。等孩子生出來了，看見孩子你就什麽都忘了。孩子是咱的命！”


  “媽……我，知道。我挺得住。”申晴顧忌不了許多，使勁抓著婆婆的手，婆婆安慰著她，心裏也沒底了，因為她看見，血水已經洇透了申晴的褲子，車座上已經出現了點點血跡。


  終於到了，許一諾長出一口氣，實際上，他的車速已經夠快了，原來一個小時的車程，他用了四十分鍾。


  申晴已經走不了路了，許一諾抱起她，現在他的懷裏，抱的是兩個最親的人。許一諾不知從哪來的那麽大力氣，愣是一口氣把申晴抱到了四樓的婦產科，路上已經打過電話，醫生已經在等著了。


  “快，送產房！”一個戴眼鏡的女醫生指揮著，大家七手八腳地把申晴送了進去，許一諾和母親站在產房外，急得跟什麽似的。


  “生孩子不會這麽快的，從疼到生下來，頭胎怎麽也得四五個小時呢，小諾，你別來回走了，不累啊？”母親拉過許一諾，把他摁到椅子上。


  許一諾老想進產房去看看，走一次被攔一次，一個小護士氣衝衝地喊道：“不讓進去就是不讓進去，你一個大男人，在這兒晃什麽！走遠點兒，到門口去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那個年代，還不流行用手機。


  時間的流逝，是清晰可感的——通過手表上“滴答滴答”走個不停地指針。


  許一諾默默數著，他的晴晴已經進去兩個小時了，仍然沒有動靜。


  他拉住一個穿白大褂的就問，“我老婆怎麽樣？還有多久能出來？”可問誰都是搖頭。


  “媽的，這是怎麽回事，急死了！”


  這個時候，在外的姐姐和父親也趕過來了，一家四口守在產房外，看著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


  生死一條線，全看這些白大褂。第一次，許一諾感受到生命的無力與無奈。


  “申晴家屬，誰是申晴的家屬？”一個漂亮的小護士開門問道。


  “我是，我是……”許一諾趕緊衝上前去。


  “生了，母女平安！”


  簡單的六個字，讓所有人長出了一口氣。終於生了。什麽？母女平安，是個女兒耶！許一諾高興的拉著姐姐的手，“姐，我當爸爸了，嗬嗬……我有女兒了……”


  許父有些落寞了，站在牆角不開心。看到自家老頭子不開心的樣子，母親倒樂了，“老頭子，不開心了，看我贏了？”


  許父嘟囔了一句：“去你的，咱家人丁不旺啊。要是生個兒子得多好？”


  “你個死老頭子，都什麽年代了，還人丁不人丁的，越老越糊塗！”母親笑罵了一句，順手推了老頭子一把，“待會兒晴子出來，你可千萬管住嘴！”


  申晴被推了出來，旁邊一個小護士抱著一個小嬰兒。


  有人說，所有剛出生的嬰兒都是一樣的，紅紅的，皺皺的，一副小老頭小老太太的樣子。許一諾看見嬰兒，伸手就想抱，不料卻被母親搶了先。


  “媽，你讓我看看，我是她爸，閨女，叫爸爸！”聽許一諾這麽說，所有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這個許一諾，還這麽活寶！


  “晴晴，辛苦你了！”拉著申晴的手，一個吻印在她的額頭，申晴閉起眼睛，真的很累，很累。


  第二天，申晴已經好多了，按農村人的習慣，產婦順產，第二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申晴自己也覺得沒那麽嬌氣。


  可許一諾不想讓申晴早早出院，死纏爛打，非得住滿十天。“啥年代了，不差那幾個錢哈，好好養著！”


  母親沒說什麽，隻好同意了，現在，產婦最大，誰說也不行。


  申晴堅持了一會兒，被許一諾搞得頭大，沒辦法，隻好聽他的。


  “晴晴，你看咱們閨女，多漂亮，你說，她像誰？”寶貝似的抱著小嬰兒，抱到申晴跟關。


  “你說她像誰？”申晴微笑著反問。


  “女兒當然像爸爸了。你沒聽說過嗎，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我們早就認識了，當然像我了。”


  “臭美去吧，你。”申晴撲哧一下笑了，點著許一諾的額頭，笑著說。


  “晴晴，你想吃什麽，跟我說。”看著申晴一副虛弱的樣子，許一諾從心底裏心疼。


  “什麽也不想吃，你別忙了，我休息兩天就好了。”


  “好晴晴，告訴為夫的，想吃什麽，想幹什麽，為夫的一定照辦，就~~是~~了……”這一通陰陽怪氣地耍寶，把申晴逗笑了。一笑起來，肚子就有些發痛，便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