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你休想碰我一根指頭
夏早早是在扣動扳機的瞬間,故意抖了下手,因為她根本不可能會殺他。
但對秦熠而言,一個不善握槍的女人手抖很正常。
她真的要殺他!
秦熠的腹部仿佛開了一共大口子,成為他痛苦的根源。他身體每一處細胞的痛覺都被喚醒。
手撫著流血的腹部,他冷清地看著她。
夏早早一頭的汗:“真遺憾,沒有打中。”
“……”
“秦熠看來你命不該絕。”閻聖揚唇而來,“我隻給她一顆子彈。你在我身上留的一槍,現在也還給你了。”
秦熠磕著瀲灩的目光,忽然奇異地笑了。
“你沒死,我就讓你活著……看著我和早早恩愛幸福。”
閻聖慣性地摟住夏早早的腰,將她攔在懷中:“受驚了吧?我說了我來動手,你非要親自來。”
夏早早:“……”
“也好,我的仇,你替我報了。”
夏早早隻想把手槍塞進他嘴裏,讓他閉嘴!
閻聖更緊地抱住夏早早,勝利者的微笑盯向秦熠:“現在這種滋味,是不是很難受?”
秦熠的腹部被鮮血染紅,身體分明沒有力氣,他卻依然站著。
紅瞳的目光盯著夏早早,那眼神仿佛變成的手,抓撓著她的心。
“接下來,我會讓你繼續感受這滋味。”
秦熠眼睛眯了眯,終究體力不支,沉重的身體跌進坦克內部。
閻聖吩咐:“把他抬出來。”
夏早早抓緊了手,目光緊緊盯著打坦克:“他不會死?”
“你那一槍偏得那麽狠。死不了。”
“醫生.……給他找醫生!”
“別慌,你忘了林韋柏就是醫生。”閻聖不悅地皺眉,“我說過不會讓他死,你這麽關心他的死活?”
夏早早嘴唇蒼白,用力吸著氣。仿佛空氣裏都夾著秦熠血腥的味道。
閻聖殘酷地捏住她的下頜:“你越關心他,他就會越受折磨。閻太太,你要清楚你已經嫁給我,成為我的妻子了。”
“你這個魔鬼……”夏早早用力打掉他的手,“為什麽要利用我去折磨他!為什麽要我開槍?”
“你忘了,這是我們的約定。”
隻有夏早早開槍,才能從身到心的傷害到秦熠。
保鏢將昏迷的秦熠從坦克裏抬出來.……
他流了好多血,麵容煞白。
保鏢俯身探了他的鼻息:“活著。”
夏早早鬆口氣,身體一虛,往地上跌去。
閻聖接住她:“嘖,看來你的確嚇得不輕。”
秦熠不會知道,夏早早打出那一槍的時候神經緊繃,差點因為緊張當場昏厥過去!
她多怕自己不小心打到他的關鍵部位,真的一槍把他打死了……
“你是害怕殺人,還是害怕殺死秦熠?”閻聖犀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夏早早。
夏早早撐著最後一股力氣:“我兩者都怕。”
“……”
“但是我舍不得殺秦熠,並不是因為我愛他,我若對他有感情就不會一而再地逃跑。”夏早早在這時候撇清自己對秦熠的感情,是不想成為弱點被閻聖要挾。
他冷哼道:“也是。”
“你答應過,隻要我開出這一槍,就放他走。”
“我隻答應放過他,可沒答應放他走?”
夏早早微怔:“你說什麽?”
“放開他是不殺他,和放他走有本質上的區別。早早,你該不會連自己說的話都忘了吧?”
夏早早瞠目說:“你在跟玩文字遊戲。”
“那或者是你表達能力有所欠缺?”
“你分明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
他平時都說了解她,怎麽會不懂?
“你囚著他和殺了他,有什麽區別?”夏早早正身形,猛地摘下頭紗,“既然你不履行諾言,這個婚我也不結了。”
閻聖冷清地說:“就在半小時以前,已經全球直播了我們的婚禮。你當著全世界人的麵,說了‘我願意’。”
“……”
“另外,你忘記你昨晚已經簽了婚署協議?”
“閻聖,你想逼死我?”
“你死了,你的父母怎麽辦?樊霏和小星怎麽辦?”閻聖噙起悠閑的笑意。
“……”
“當然,你若死了,第一個死的會是秦熠。”閻聖深洞的目光緊盯著她,“一日夫妻百日恩,早早,不管你愛不愛他,我隻知道一點,你舍不得他死!”
夏早早忿然地盯著閻聖。
頓了片刻,她說:“隻要你一天不放秦熠走,我們就隻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有名無實?”
“你休想碰我一根指頭。”
閻聖立即握住她的手:“我現在碰了,還是你的五根手指頭,怎麽辦?”
“……”夏早早憤惱,“你知道我的潛台詞是什麽——我不會向你履行夫妻義務。”
“我如果必須要讓你履行?”
“大家玉石俱焚。”
閻聖波光暗閃:“隻要你一天不向我履行義務,你的親人,朋友,都不會好過。你可要想清楚了。”
“……”
“你違反約定,那我也可以失言。”閻聖冷清地說,“小星恐怕不能幫你搶回來了。季佑澤現在盯上了樊小姐,你也不在乎?”
“……”
“你父親的病情被關久了隻會加深。真可惜,我本來以為馬上可以送她進更好的醫院。對了,還有楚揚,”閻聖似惋惜地說,“你就不擔心你昔日戀人的狀況?”
“楚揚?”楚揚怎麽也落在他手上?夏早早眸光一冷:“你威脅我?”
“哈哈哈!”閻聖大笑幾聲,“我不逼你,我給你時間慢慢考慮。隻是考慮的時間越長,對他們都越不樂觀。”
夏早早你不能輕易妥協。退讓是失敗的第一步。
“我猜測,明天滿城都是關於樊小姐的報道。”
休息室——
半小時前,被保護得極好的樊霏並不知道她離開後,教堂裏兵荒馬亂的狀況。
林韋柏將她放在床上,她的手,卻因為不安和緊張,緊緊地攥著他的襯衣。
保鏢的對講機裏傳來大堂裏呼叫……
林韋柏聽到有人在喊他,是夏早早。
而就在他準備抽身時,看到樊霏含淚的眼:“不要走。”
“……”
“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她緊緊攥著他的襯衫,恐慌無助。
對孤立無援的她來說,林韋柏是她現在唯一的信賴和依靠。
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依偎在父親的身上,她想要尋求一點慰藉罷了,絕對別有其它的意思。
林韋柏目光發沉,歎口氣:“樊霏,有人受傷了,我去看看就回來。”
“不要……”
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