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你不怕我會擦槍走火?
“我把他安置在鄉下療養,你可以去看他。”
這是近些日子來唯一的好消息了。
夏早早吐出一口氣,楚揚終於脫離牽製。
閻聖的確沒有違背對她的承諾,他給了一切她要的……
她還有什麽不滿足?還在奢求什麽呢?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應該把這碗湯喝了,早點休息?”
夏早早麻木地點點頭,一口氣喝完湯,麻木地轉身離開。
就在她要走出門口時,閻聖叫住她:“等楚揚的事辦妥,我們出國定居,你覺得如何?”
“出國?”
“如果你想留下來,我也沒意見。”
“嗯,出國好……那就出國吧。”夏早早的肩膀輕輕發顫,“隻要不是這裏,哪兒都行。”
閻聖輕聲一笑:“早點休息。”
隻要不在秦熠勢力範圍,去哪兒都好。
她想離開,離得遠遠的……
這樣,他們便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秦熠靠在浴缸中,霧氣升騰著。
隱隱中一張絕美傾城的臉……
他手心裏緊緊攥住一枚戒指。
這是離開時,傭人交給他的,是在葡萄莊園,他睡過的那間房——
一同給他的,還有條被扯斷的銀色鏈子。
【這是你走後第二天,我收拾房間後撿到的。】
秦熠狠厲地攥著戒指。
隻看一眼,他就知道這枚指環戒是誰的。
嘴角挽起冷笑來,‘左手痛苦,右手幸福’這句話讓他如烈火焚身般的憤怒。
她一直把戒指戴在身上,是一直在時刻提醒她自己,遇見他是有多不堪?
瘋狂的火種在他的體內一觸既燃。
那是一直蓄積的對夏早早的愛,統統化作仇恨的火。
他在怨恨的地獄裏煎熬,而她,和閻聖在天堂裏沐浴在愛河之中。
他憑什麽要把痛苦留給自己,讓他們好過?
回到鯨城後,他要展開了一係列的報複,包括他知道閻聖為了治閻夫人,讓人整容,他豈會讓整容順利?豈會讓他們好過?
擱置在豪華浴池邊的手機震響。
他慵懶地拿起手機,摁了擴音鍵。
烈風的嗓音傳來:“少爺,閻少爺的整形手術失敗了。”
秦熠的瞳孔黯縮了一下,很快,一種複仇的暢快在他的全身通暢著。
他頓了片刻,吩咐烈風到孤島莊園找尋那塊被他扔掉的手表。
找到它,就能知道夏早早的位置。
她的手鏈裏有定位係統!
殘酷之色在瞳中凝聚,秦熠的晃動著高腳杯裏的液體,仿佛品嚐著血液一般。
如火般熾烈的紅染透了他的唇……
孤島莊園
海浪拍打著礁石。
有一份被包裹得嚴實的素描正躺在礁石的縫隙之中,雖然經曆了很久的海水浸泡,風吹雨打,但它還是完好無損著,一切就像是宿命,隻為等待找到它的主人……
……
夏早早一臉憔悴地看著鏡子。
她昨晚哭過,而且一夜失眠,兩隻眼腫得很厲害。
楚揚看到她這個樣子,一定會為她擔心的,她不想他為她擔心。
她想表現出她很幸福的樣子,讓他安心踏實的休養。
“少奶奶,要化什麽妝?”傭人梳理著她的頭發,另外化妝師在調著彩妝盤。
夏早早眼眸黯淡:“濃一些,看起來精神的。”
“是。”
“昨晚沒睡好,精神不好?”閻聖的嗓音突然出現在她頭頂上方。
傭人恭敬行禮,散開。
閻聖兩隻手撐在靠背上方:“隻要在你的脖子上留幾個激情吻痕,我相信,你頓時就會精神百倍。”
夏早早難得沒有反駁:“也好。”
閻聖愣住,隨即挽唇笑了:“老婆,你越來越乖了。”
“你不喜歡嗎?”他們不是都千方百計的想馴服她?
“隻要是你,我都喜歡。”
閻聖隻要出口就是甜言蜜語,夏早早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
出門的時候,她突然被摁在玄關口。
“老婆,你不是說要我在你脖子上留幾個吻痕?”
夏早早看了看滿屋子遊竄的傭人,又看著他身後跟著的保鏢。
“不要在這裏,等沒人的地方才行。”
“車上?”
“車上也有司機!”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保守了?”閻聖眯起眼,大尾巴狼,“我們兩個人單獨相處,你不怕我會擦槍走火?”
“你敢碰我,你的孩子就完了。”
“老婆,你夠狠。”閻聖想了想,“我做司機。”
“你的傷能開車嗎?”
“已經痊愈了,不信你摸摸。”他捉起她的手,就放到她的背上摸了下。
他背上的腫傷是已經散瘀了,傷口也在慢慢愈合……
夏早早低聲說:“這次出門,別帶保鏢了吧。”
“為什麽?”
“不喜歡這種像是坐牢的感覺,我真的受夠了。何況鄉下農場也都是你的人,你怕什麽?”
“我沒什麽好怕的——聽你的。”
要是以往夏早早要求不帶保鏢,閻聖為了她的人生安全,一定不同意。
不過今天有他一起出門,他就是個強壯的保鏢……
而且,那幾個吻痕讓他受到極大的誘惑。
隻是夏早早沒想到,她要求單獨出門,恰恰讓一直暗中蟄伏監控他們的人手有了機會。
謝清淺接起手機,放下精致的紅茶杯。
“清淺小姐,這次閻少爺和閻太太單獨出門,沒有帶任何隨從。”
“閻聖的個性會這麽大意?你們再看看,小心埋伏。”
“我們查看清楚了,的確沒帶……”
太好了,她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謝清淺眼中劃過殺機,可是很快,她怕這次也同前一次吊燈事件一樣失敗,如果讓閻聖留下活口,徹查起來……
謝清淺忽然想到一個好人選,借刀殺人,就算失敗了,她也能與這件事脫離關係。
“盯著他們的去向,隨時向我匯報路線。”
……
莊園島嶼裏,保鏢經過一晚的尋找和打撈,還沒有找到那塊手表,倒是從礁石的夾縫之中,找出素描本來。
秦熠背手而立,看著遠處天海相間的景致。
仿佛昨日的畫麵重現……
在這兒第一次見到夏早早,又跟她在這過的第一個春節。
所有的過去記憶猶新。
他從來沒有為女人做過的事,對她全都做了。
真的隻差把心掏出來給她……
“少爺,”烈風輕聲喊道,“手表沒找到,倒是找到一本素描。”
秦熠回頭。
烈風手裏的包裹已經打開過,露出一個本子。
沒想到他當初挖了那麽久的東西會突然出現。
秦熠冷凝:“誰打開的?”
“保鏢撿到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麽,所以打開查看……”
秦熠冷冷地看著沙灘:“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