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身手了得少年郎
不多時,太平府衛下副將、參將以及八九個營將都匯集到了大帳裏麵。吳離烽看到了總兵鍾國殿,身高腿長很壯實,披掛鐵甲身姿英勇,但從參將的口中所知,這位總兵確實不像什麽容易逢迎上級的人,雖然一身的披掛,但帳內簡陋的堪輿圖、標旗以及帳外的簡易大旗,看得出來並不怎麽受待見。
進大帳內還未說什麽,鍾國殿已經注意到了潘光升身後的老吳跟吳離烽,問道:“潘參將,你身後是何人?”
潘光升連忙作揖回道:“報將軍,此二人是末將輜重營下兩個丁勇,吳先達、吳離烽。”他們二人也趕緊作揖,頭比潘光升更低。隨後潘光升將陰兵借道一事當眾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眾人中有驚異之,也有平淡對待者。
而總兵鍾國殿則激動起來,糧草事宜,軍中最急,如若這趟有個閃失,一來自己手下一個衛全軍,二來恐怕自己就得掛印,首級封匣了,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此次確實危急,幸好有你急中生智,不然輜重營數千將士跟這些個糧草都不作數了,理當計個大功!這樣吧,既然你還參與過第二次雲中之役,暫讓你到我帳前來當標營衛,我還有許多事與你商量。”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後麵這位賢侄想必可是你兒子吧?”
老吳說道:“回稟總兵,這是我隔壁家的侄子,也有些許過人之處,職下才將他帶來。”
說完,身前的參將潘光升一陣奇異,心想剛剛怎麽沒聽他說起過?這老小子不實在!吳離烽也是一陣發懵。
總兵鍾國殿則問道:“哦?有哪些過人之處?”
“說出來恐怕不信,我這侄子天生神力,在座的所有人,”老吳說著轉了一圈,對著所有人繼續說,“沒有人能挨住他一掌!”
“什麽!”
“不可能吧。”
“這老小子倒挺會諞拉。”帳內一眾的武將都是不屑,對於這麽一個毛頭小子,一拳頭指不定隻能撓個癢癢,更別說一掌了。
吳離烽更懵了,心想這老吳,恁淨想著賣我呢吧?跟家裏老爹一個尿性?不至於啊!這麽一個個五大三粗的,這麽多人看笑話呢喂。
這時站出一個人來,坦胸對著吳離烽說道:“來,小娃娃盡力往某這兒砸,”指著自己的胸口,“某動一下便算輸了。”說罷自顧自笑了起來,幾個一色盔甲的營將也趁勢嬉鬧,總兵鍾國殿沒有多說話,隻是看著吳離烽,觀察著他。
吳離烽看著這個架勢,緊張激動自不必說,幾個五大三粗的武將圍著他,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不過隻是冷靜一細想,吳叔說的一掌,倒是提醒了他——老爹可是教了一套腦缺掌法給他的,哦不,排山倒海。
想罷吳離烽提起勇氣,向前一步,看著他這架勢,他身前的營將倒是有點驚訝但仍然不信,嘴裏哼唧笑了兩下,而總兵跟潘參將則瞪大了眼睛仔細看著。
吳離烽作勢緩緩提臂,運氣發力,攀龍附鳳、貂蟬拜月,打起兩套熟練的架勢來,對著身前的大漢手起一掌,身體又如一股暖流注入,身前大漢周身一震直接倒退兩步開去,手扶著身旁的劍架,嘴上緊閉著嚅動,另一隻手卻按著胸口處,久久不說話,而是一個勁的微顫。
吳離烽已經收回了掌,在座的人都驚歎了,總兵也是驚訝道:“好!小兄弟,果然是身手了得的少年郎!哈哈!”說著不禁拍起掌來,“來人,把樓先鋒帶下去好好休養。”
帳外進來兩個披甲武士,正當要扶起這位先鋒營的營將,他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終究是講話了:“小兄弟,在下佩……佩服,來日有機會再切磋一番,本將先告辭了。”說著別開了兩個武士,跟總兵拜別就自顧自出去了。
吳離烽心中一陣發麻,還要再切磋?這什麽人啊都打吐血了還要再切磋?血不值錢嗎?活著不好嗎?
總兵對著老吳、吳離烽說道:“今日真是開了眼界,小小少年,竟然也有一些武藝,本將都標營內正好缺些人,你二人都先留在我帳下。”說完便揮揮手,讓二人下去了。
老吳跟吳離烽就這樣脫離了輜重營,直接進了標營裏麵。
第二天,太平府軍帳仿佛炸開了鍋,昨天挨了吳離烽一掌的樓三鬥回營後吐血不止,總兵即刻讓隨軍醫士去探問,一番探查,醫士給出“內腑淬血,神魂尚在”的結果,顯然是要跟著最近一批的傷兵一起回太平府了,營將手下的總旗、隊官都怒氣衝衝,一個個若不是被標營外的披甲武士攔著,恐怕已經衝到標營內把吳離烽一頓打。
樓三鬥躺在榻上,對著一幹手下說道:“昨日是我自以為是,自願挨了吳離烽一掌,小兄弟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武功,能在戰中給咱們多出力,你們不要去丟人現眼了,都好好備著,等著戰事把力氣都使在敵人身上吧,”
他這一番話感動的手下淚眼朦朧,也讓一眾的將士更加佩服這位營將,幾個總旗隊官紛紛抱拳道愧。
吳離烽聽說之後,才發現自己使用這個排山倒海這一招的能耐,強到能把一個武將打得吐血不止,看來確實是祖傳的功夫,勤加練習就離高手不遠啦。想著他又在營帳裏麵不斷比劃。
而對於總兵鍾國殿來說,則是無比喜悅的開心事了,這個樓三鬥是最不服他的,也是上頭派來監視他的,雖然自己不會有什麽異樣,但也是極度不舒服,如今被吳離烽一巴掌打回老家,甚是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