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是惡魔還是天使
“先去洗澡，回來繼續。”
他把睡衣塞到半夏手裏，牽著人到了浴室，“我在外麵等你，小心手上的傷。”
他站在浴室外麵，聽到裏麵傳來了水流聲，突然想到了前世他幫半夏洗澡的事情，傻傻的笑了起來，不料被從房間裏出來的複平看到了。
“不睡覺你在這裏幹什麽？”
“馬上睡覺了。”
“趕快去睡覺。”
複平也不想管複蘇的事情，眼不見心不煩，也就沒再說什麽走下了樓。複蘇靠在牆上，閉上眼睛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等半夏洗了澡他依然堅持讓人把乘法表背好才能睡覺，而他卻躺在床上舒心的醞釀瞌睡，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一覺醒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間，看到半夏還坐在椅子上，背對著他在看書，沒發出任何聲音。
“怎麽還不睡覺？”
突然的一聲嚇了半夏一跳，驚恐的轉身看著他，哆嗦的開口說道：“我已經背好了，可是你睡著了……”
“別背了，先睡覺。”
他朝半夏招手，拉著半夏的手往床上一帶抱住腰，“閉上眼睛，明天七點必須起床。”
兩人就這樣睡了過去，他們都不知道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三個小時過後複蘇倒是醒了過來，可是半夏根本沒醒過來的跡象，整個人還是處於深度睡眠的狀態。
他叫了好幾次最終也就放棄了，昨晚是他沒說清楚讓人直到淩晨才睡覺，今天的作息時間先不執行，等半夏熟悉環境了再說。
他起床洗漱，剛一出門就看到母親從房間出來，看到他馬上就衝了過來，拉著他不停的問，他被攪得頭昏眼花。
“媽，停住，你能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嗎？我一張嘴回答不了你那麽多問題。”
“哦哦哦，那好，你先告訴我半夏到底是誰？”
“你覺得呢？”
複蘇反問，他已經做得很明顯了，複母肯定是明白的。
“兒子，你.……”
複母開始在走廊裏走來走去，摸著額頭不時地看複蘇，“你讓我怎麽說你？”
“不知道說什麽就不用說了，以後別讓周琳琳來這裏。”
他冷著眼說完，走進了浴室，反鎖上門。雙手撐在洗手台上，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轉動的門把，聽到外麵傳來母親的聲音，皺眉，現在才是開始。
他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可他卻不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也記不得長相，那個人根本提不起他的興趣。正在外麵敲門的人不是他的親生母親，雖然為人做事看起來不靠譜，但是在這個家裏，隻要這個名義上的母親和他親近一點。
越想越心煩，這個家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的身份是假的，母親的身份是假的，半夏的身份也是假的。是不是除了複平是複氏總裁，是複家的主人這件事之外所有的都是假的？
外麵終於安靜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摸上自己的臉，他怎麽會有那種父親，沒有一處地方是相像的？
出去時複母還站在門外，樣子嚴肅，似乎正在生氣。看到他出來一把抓住他的手，拉著他進了書房。
“跟我說清楚，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想知道什麽？”
“就是半夏啦，嗯……還有最近發生的事，還有……你變了，我很擔心。”
“半夏和我的關係正如你所見，我喜歡他，會和他在一起。我現在也不過十九歲，性格變化很正常，你沒必要擔心。總之，我做的事不會給你們惹上麻煩。父親那裏我無話可說，如果他為了半夏找我的麻煩，到時候我還需要媽的幫助。”
“你爸怎麽可能為了外人找你麻煩？”
“別說得這麽肯定，我們對爸太不了解了。”
“小蘇，你怎麽這麽說你爸爸？”
“媽！”複蘇語氣加重了些，看著開始焦躁的母親，“你我的身份你應該清楚，我要為未來的變數做好準備，半夏我肯定是要緊緊抓在手裏的。”
“你……怎麽知道？”
複蘇看到母親慢慢變成灰白的臉也就忍住了接下來的話，閉眼深呼吸，再次睜眼看著母親，“媽，今天的事別讓爸知道。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我也會對你好。”
說完俯身給了母親一個擁抱，然後開門走出了書房，回到客房看到半夏已經醒過來了，立刻換上溫柔的笑臉走了進去。
“起床，陪我出去跑步。”
“可不可以不去？”
“嗯？”複蘇收回拿衣服的手，回頭看著還躺在床上的半夏，“給我個理由。”
“想睡覺。”
“現在起床，吃了午飯有午睡時間，我昨天說過的。”
複蘇說著把衣服扔在床上，看著一臉不情願的半夏，“是誰說的要長大，不是要做給我看嗎？不會連起床這種事都不能克服吧？”
“知道了，馬上起來。”
他坐在房間裏等著半夏洗漱回來，看了看昨晚交給半夏的資料。上邊是密密麻麻的碳印字跡，空白的地方半夏做了很多筆記，字寫得挺漂亮，隻是他一句話也沒看懂。
他翻了幾頁紙，每一頁上麵都有筆記，看樣子半夏昨晚看了不少內容，但是後麵的試題一道也沒有做。
看到半夏回來他馬上把人叫過來，想了解清楚這些筆記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把資料遞到半夏麵前，嚴詞厲句，“給我解釋一下這些是什麽。”
“筆記。”
“這算哪門子筆記啊？沒一句話是通順的，這裏，明明是數學你居然能寫出一顧傾城，再顧傾國這樣的句子，明明沒上過幾年學居然寫出這樣的句子，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知道。”
“說來聽聽。”
“我寫的是你，你就是這樣的。”
複蘇腦袋瞬間懵住，半夏這是什麽爛比喻，而且，他根本不相信半夏對他會有這樣的感覺。
“這是誰教你的？”
“他們，書上寫的。”
“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是這樣的？”
“不知道，反正就是這樣覺得。”
“那你知不知道我很不喜歡你用這句話來說我？”
“對不起。”
複蘇總覺得半夏太過認真了，其實有些問題就算不回答他也不會說什麽，他也不是特別想知道，最後的一個問他本來不打算說的，看到半夏老實回答他的問題他也就問了出來，沒想到半夏會給他道歉。
“下次別用這句話說我了，知道嗎？”
“嗯，知道了。”
“我們去跑步吧。”
他把資料放在桌上，拉著半夏的手走了出去。靜靜躺在桌上的資料，紅色的筆記上麵有一句讓他更在意的話，或許是不敢親耳聽到才沒能問出來。
白色的紙張上麵，紅色的筆一筆一畫清楚的寫著：是惡魔，也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