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要錢
被方小凡這麽一說，沈嫣才嘿嘿一笑，把東西塞進嘴裏吃，吃完說道：“習慣了，改不了。”她和羅東升這麽多年都是這麽過來的，有些細微的小動作什麽的都已經變成日常的一部分了。
有時候他們自己都沒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旁人就大喊大叫說自己被虐狗。這一點，沈嫣表示她真的很無辜。
方小凡狠狠地咬了一塊肉，假裝泄憤：“從現在開始，隻能各自吃飯，誰也不許說話，誰也不許靠近誰。”她下達命令，說話的時候還特別看了羅東升一眼，怕自己說的話震懾不住他，便又補充一句：“這是我家！”
“對，是小凡姐家，咱們要聽話。”沈嫣連忙拉住想要說話的羅東升，示意他不要反駁。不就是吃飯嘛，她又不是斷手斷腳不會自己吃。
羅東升苦笑一聲，依了沈嫣的意思沒出聲。
一頓飯吃下來，沈嫣的肚子被撐得圓鼓鼓的。她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都恢複了，除了腦袋還暈乎乎之外好像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所以等吃完飯她就主動幫忙洗碗。
哪想到她剛一拿起碗筷，羅東升和方小凡同時開口叫住她：“小嫣！”兩人齊齊去拿沈嫣手上的碗筷，沒好氣地說道：“你要多休息，洗碗這種事讓羅東升去就好了。”
方小凡挑眉，用眼神示意羅東升積極點。
羅東升默了默，自覺地將餐桌收拾好，袖子沒放下就進廚房洗碗去了。嘩啦啦的水聲和碗筷碰撞在一起的聲音交匯成一曲優美的音樂，整個房子裏的氣氛都輕快不少。
“男人就該多幹點活，不然他們還以為自己是太上皇呢。”方小凡拉著沈嫣回房間休息，嘴上不停歇地傳授一些“禦夫”的秘籍，明明她才是單身的那個人。
沈嫣苦笑不得，好在羅東升平時也會做一些家務，所以沈嫣並不擔心。她說：“那小凡姐你什麽時候找個男人來幹活啊？”語氣中充滿著調侃的意味。
“我？”方小凡一滯，見沈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才知道自己原來被調侃了。她拍了下沈嫣的屁股，沒好氣地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你操心什麽。”
雖然是這麽說，她眼裏還是閃過一絲落寞。
心裏有了一個人之後，就很難再騰出位置給其他人了。至少目前為止，她的心還不願意接受別人。不過方小凡現在事業有成，也沒時間談戀愛，她不認為自己少個男朋友生活就會一團糟。
相反，她很享受目前的狀態，自由自在，不用替別人著想。
沈嫣坐在床上，她現在肚子還很撐，要不是方小凡不肯讓她出去走動，她肯定不會坐著的。她靠著柔軟的被子，隨便找話題說話：“我還是覺得有個伴挺好的。”
“嗯，像你哥哥那樣的就不錯。”方小凡應道。
此話一出，房間裏就陷入了沉默，沈嫣並沒有回答這句話，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抿著嘴，眼睛盯著地板看。
方小凡也沒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又把話題扯到沈言身上，此刻氣氛這麽尷尬，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便也選擇沉默，兩個人各懷心事地盯著地板看。
直到羅東升從廚房出來，這種氣氛才被打破。羅東升說：“既然小嫣已經醒過來了，那晚上我就把她接回去吧。”他一邊擦手一邊說道：“在這打擾你也不好，而且我認識不少軍醫，方便給小嫣看一下。”
“不打擾。”方小凡想也沒想就開口，而後意識到自己的回答過於快，還帶著些急迫，像是不肯讓沈嫣離開一樣。她頓了頓，連忙改口：“小嫣剛醒來，跑來跑去的不適合吧。”
說完，方小凡就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羅東升的眼睛，就怕被羅東升看出她心裏的小九九。
隻要沈嫣還在這，沈言就一定會回來，那麽她就能多看沈言幾回……
方小凡想讓沈嫣留在這裏，但沈嫣卻覺得住在這裏很不習慣。她雖然不認床，但是對陌生環境還是有些抵觸的，特別是方小凡和嚴樂樂的關係那麽敏感的情況下，她覺得還是回家住好一些。
於是沈嫣也連忙接過方小凡的話頭，說道：“不會的，開車一下子就回去了。”她眨巴眼睛，繼續說：“而且我要是不回去的話我爸媽也會擔心的，還是回去比較好。”
把她爸媽都搬出來了，就算方小凡再怎麽不讓他們離開也沒辦法了。
沈嫣趁方小凡不注意的時候遞給羅東升一個俏皮的眼神，還暗自吐了舌頭做鬼臉。羅東升心裏哭笑不得，表麵上卻還是一本正經的。
“既然小嫣都沒問題，那晚上我們就回去吧。”他肯定是應和沈嫣的話的。就算沈嫣不這麽說，他也有辦法把沈嫣帶走，畢竟讓她跟在自己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方小凡沉默了一下，半晌才點頭。
她的頭剛抬起來，沈嫣就小小地歡呼一聲，好像是被囚禁了一段時間後終於獲得自由的小鳥一樣，有趣地緊。
沈嫣滿心歡喜地想要回去，東西剛收拾好，沈言也過來了。他回去後一直放心不下沈嫣，隻吃了兩口飯之後就匆匆趕過來了。
在看到沈嫣已經活蹦亂跳地站在自己麵前之後，沈言的心情頓時如釋重負，臉上陰鬱的表情也和緩不少。他揉著沈嫣剛梳整齊的頭發，語氣中充滿了寵溺的味道：“怎麽剛好點就上躥下跳的，也不注意一下。”
沈嫣朝著他吐舌頭做鬼臉，繞過沈言的手，坐在柔軟的床上，白皙的雙腿換來換去的，與她活潑的性格完全一樣。
隻聽見她嘟囔道：“就是因為之前睡太多了，所以現在格外珍惜可以蹦蹦跳跳的時候。”頓了頓，她的聲音變小：“我怕我會失去這種機會。”
那種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但是意識卻十分清醒的感覺實在是過於恐怖，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一次。
聽到她說的話，羅東升和沈言同時沉默了一下。方小凡抬頭，撲捉到沈言眸子中閃過的狠厲，相信羅東升的眸子也不會例外。
她起身，打破這種奇怪的氣氛，說道：“你來的剛好，小嫣說要回家住，你幫忙收拾一下吧。”她語氣輕鬆，說話的時候強忍住不去看沈言。
沈言輕輕地應了一聲，沒有過多的話想和方小凡說。沈嫣的東西也不多，加上剛才兩人都已經收拾過了，所以現在沈嫣隨時都可以走。
剛好羅東升還要去小虎那，既然沈言來了，他便放心地讓沈嫣跟著哥哥回去。他走到沈言身邊，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幾句話。
具體說了些什麽沈嫣不知道，她剛醒來，腦袋還嗡嗡的，聽不是很清楚別人說的話。他隻知道在羅東升說完之後沈言的臉色就變了，變得陰鬱。
她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是聲音到達喉嚨間，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羅東升已經說完了自己的話，他在沈嫣頭上落下一個吻，叮囑她：“回家好好休息，記得按時吃藥，我明天會過去監督你的。”那口氣，就像在哄一個鬧別扭的小學生一樣，半帶著責怪。
沈嫣沒好氣地瞪了羅東升一眼，小粉拳在他胸口錘了幾下。也不管旁邊還有其他人看著會不好意思，她直接開口：“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自己也注意休息，別老是沉迷於工作，我會心疼的。”
說完，她自己的臉都紅了。
方小凡和沈言對視一眼，同時抱住自己的手臂發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快掉光了。
好不容易看完兩人秀恩愛，方小凡忙不迭將羅東升送走。回頭想問沈言要不要先喝一口熱茶，話還沒問，沈言已經帶著沈嫣走到門口了。
“小凡姐，那我們也先走了。”沈嫣揮揮手，轉身離去。
方小凡伸手，做了個挽留的動作，可惜手抓到的是空氣，她什麽也留不住。在白色的燈光下，方小凡的臉顯得越發慘白。
樓下車庫，沈嫣慢吞吞地走著，看自家哥哥邁著修長地大腿快速前進，那幹瘦的背影帶著令人瞎想的意味。棱角分明的側臉一看就能迷倒眾生，也難怪就算他現在基本已經退出了娛樂圈，可是依然有一大批瘋狂的粉絲。
其中就包括方小凡。
沈言將行李放好，又整理了車子，見沈嫣居然還沒跟上來，不免覺得有些無奈：“小嫣，走快點。”他語氣親和，沒有一絲地不耐煩。
沈嫣揉著自己的腿，說道：“腿都快斷了，走不動。”她要是耍起小脾氣來，比誰都難搞定。
“走那麽快幹嘛？我以為你會留下來喝幾口熱茶的。”沈嫣輕輕地說道。
話音剛落，沈言的動作就頓了一下，板著臉說道：“你明知道你嫂子不喜歡方小凡，我也不想和她有過多的交集。”所以他才時刻保持著應有的距離，這一點沈嫣一直都是知道的，怎麽今天還故意這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