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集團。
君之棠攥著拳頭,麵色鐵青地錘向桌麵,砰地一聲響後,他發瘋似地把厚厚的一撂文件掃落在地。
“你幹嗎呀發脾氣有用嗎”李佳從沙發上跳起來,撲過去撿文件。
君之棠瞪了她一眼,重重跌坐在椅子上。慣性讓椅子往後滑,直到撞到玻璃幕牆,嗡得一聲,又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你先別氣。他這次回來明顯不正常你還沒發現嗎”李佳問道。
“什麽不正常,他就是裝的裝傻充楞,讓家裏的那些老家夥同情他,結果呢,他就扮豬吃老虎反過來咬人。”
“他真的不正常我聽說了,他是人格分裂,就是精神病。隻要拿到證據,就把他關精神病院去,看他還能怎麽樣”李佳把文件疊整齊,咬著後牙槽,忿忿地說道。
“人格分裂”君之棠蹭地一下站起來,驚訝地問道:“你從哪兒聽來的”
“你這人哪,就是不長腦子。你真沒發現他這次回來後,完全變了一個人就算是裝,能裝出不同的他”李佳打開手機,調出一條消息舉到君之棠麵前。
君之棠奪過手機,一字一字小聲念道:“確定為多重人格,已發現四重人格表現”
他猛地抬起頭,激動地問道:“這、這是真的”
“哦真的”李佳點頭。
“這是誰給你的消息”君之棠追問道。
“我查了一下這個號碼,是個學生,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名下還有這個號碼。”李佳拿過手機,得意地說道:“不管怎麽樣,這個知情者肯定和我們目標一樣,不願意讓君寒澈回到君安,不願意讓他耀武揚威。”
“那這樣對他身體有影響嗎會不會有危險啊”君之棠踱了幾圈,撫著冒汗的腦門,低聲問道。
“你問誰有危險他你管他”李佳的火一下就冒出來,揪住他的袖子用力搖晃,“老公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他畢竟是我弟怎麽會有這種病老太太她們知道嗎”君之棠揮開她的手,又踱了幾圈,拍著額頭坐到沙發上,小聲說道:“我說吧,他也不會和我這麽狠,原來是有病,真有病。”
“你你怎麽是這麽一個慫包你到底想不想要君安”李佳氣急了,幾個箭步過去,一巴掌又一巴掌地蓋在君之棠身上。
“行了我當然要君安既然他有病,那就送他住院去好好治病”君之棠抓住李佳的手腕往一邊拖,不耐煩地說道:“再說了,要證明他有病,就得找到證據。”
“現在他的醫療團隊是喬千檸自己在管,那個姓古的老太婆拿著所有的病曆,她油鹽不進,另兩位教授和姓古的一個德行,我們得想別的辦法。”李佳扶著他的肩,慢慢坐下來,一臉幽怨地說道:“總之,君安就應該是你的,他憑什麽來搶我看,說不定還是喬千檸在慫恿他,一個精神病被她給掌控著,她想要什麽就什麽了”
君之棠擰擰眉,把李佳的手扒開:“別胡扯了,就君寒澈那個性,還有人能慫恿他少節外生枝,想辦法去弄病曆。”
“你自己想,我有什麽辦法”李佳白了他一眼,拿出手機打電話,“晚上我有飯局,如果有機會的話”
“你有什麽飯局天天往外跑。”君之棠惱火地訓斥道。
“拜托,我是為了你才去的。”李佳又白他,嘟囔著往外走,“晚上飯局來的人可重要了,說不定能幫我們拿到他有病的證據。”
“是醫生嗎”君之棠追問道。
“不是。”李佳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走了。
君之棠捂著額頭,頭往後仰著,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抓起手機打電話。聽了幾句,他坐直身子,驚訝地問道:“今天佳楚出去了和君寒澈怎麽可能,他到底是有病,還是裝的”
他聽了半天,跳起來往外走。
“君總。”助理圍了上來,緊張地跟在他身後。
“君寒澈現在在哪兒”君之棠冷著著臉問道。
“從飯店出來,現在好像是往東南街去了。”助理趕緊和派出去跟著小夫妻的人聯係。
“東南街那邊有些什麽地方可去”君之棠不耐煩地問道。
助理馬上打開手機地圖查了一下,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哪裏”君之棠奪過手機看了一眼,不滿地說道:“東南街他把佳楚帶到那裏去真是腦子有病。”
東南街匯集著全城最野的運動俱樂部。
地下拳賽,賽車你能想像中出來的,這裏全有。
更重要的是,當年君寒澈兄妹二人的車禍就發生在東南街最邊緣的路上,那一天本來風平浪靜,直到那重重的一次撞擊發生,一切都變了。
喬千檸並不知道這是當年發生車禍的地方,她跟在君寒澈身後,不時停下來看看路邊的招牌。她對這一片不熟,這裏很吵,沿街的店鋪放的全是電子音和說唱歌曲,不時可以看到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的年輕人踩著滑板經過,還要朝她吹幾聲哨亮的撩人的口哨。
“君寒澈,我們幹嗎到這裏來”她拉住君寒澈,不解地問道。
“想和你一起把這個城市好好看看。”君寒澈拉住她的手,朝她笑了笑。
喬千檸楞住了。
這句話她要怎麽理解
這些天他和她去過不少地方了,看了日出,吃了街邊的大排檔,看了電影,也去了學校都是他之前沒有和她一起做過的事。
是已經清醒了嗎
“喬千檸,我們玩這個”他停下來指著路邊的真彈射擊館,眼睛發亮。
“我沒打過槍。”喬千檸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你要是想去”
“我隻想去做你想做的事。”君寒澈說道。
喬千檸想做的事不多,也沒想過每天在玩樂裏渡日。她想了半天,輕聲說道:“我想回實驗室”
“嗯”君寒澈怔楞了一下,隨即嘴角輕輕扯開,俯到她耳邊說道:“行啊,你想做什麽都行。研究我也行。”
“不是”喬千檸急了,趕緊說道:“我是說那是我的工作也不是就是”
喬千檸不知道怎麽解釋,她看著君寒澈,眼眶漸紅了,“我就是想你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