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優勢劣勢？
她簡單地篩選了人，留下幾個本身對草藥認識一些的百姓，其他的則是被她勸回去了。
午後，齊明和淩寧前來替蘇喬，蘇喬在見過了周蘊之後回了縣衙。
這一天就在平靜和忙碌中度過去了。
然而，北耀大軍兵陳城樓下不是為了嚇唬他們一場。
兩者之間的戰爭是不可避免的。
終於在第三天的清晨，晨霧濃烈幾乎將城樓下的一切都完全遮掩住的情況下。
北耀的大軍攻城了。
他們身穿白色盔甲，將自己隱藏在茫茫的大霧中。
而他們的腳下裹纏著棉與稻草，這能幫助他們在結冰霜凍的地麵上行走，且悄無聲息。
而在他們動身的前一天夜裏。
周蘊一直緊皺著眉頭在看天空。
歸德郎將站在他身側，看看他又順著他的視線往夜空裏看去。
實在是看不出什麽端倪來，忍不住問道，
“王爺您在看什麽？”
周蘊回神，看向對方。
這位歸德郎將是撤退回來的剛被周蘊提拔的將士之一。
周蘊一共提拔了好幾個將士，分散在不同的隊伍中，暫且領兵。
這位歸德郎將帶的兵正好輪到了值夜，因此他才會出現在這裏。
周蘊解釋道，“本王在看天象，瞧著明天似乎會起霧。”
歸德朗將聞言，瞳孔猛地一縮。
他是不太懂戮王是如何從這天看出來明天會起霧的。
但他知道如果明天真的會起霧的話，那會意味著什麽。
見他神色凝重，顯然是已經想到了，周蘊點點頭，“沒錯，本王擔心明天北耀會攻城。”
北耀的大軍今天一整天都不曾攻城，或許正是因為他們正在等待時機。
而起霧會是一個極好的時機。
周蘊吩咐這位歸德郎將，“你去通知其他將士，五更天後，隨時候命。”
歸德郎將聞言，抱拳應是，折身下了城樓。
這個晚上，周蘊破天荒地回了城樓小屋裏歇息。
他和衣而臥，才剛躺上，甫一閉上眼睛，口鼻之間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四更天剛過，簡易床上躺著的周蘊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動作極快地起身，穿戴好盔甲，腰佩長劍，手中握著一柄長槍走了出來。
他帶著黃金麵具，露出的眼睛裏，精光如迸。
歸德郎將等門外，見他出來，當即抱拳行禮，，“王爺。”
周蘊抬手止住對方的話語，他龍行虎步，直接三兩步走到斥候的邊上。
斥候見他來了，連忙將千裏眼奉上。
周蘊借助千裏眼看著城樓下的情況。
在起霧了。
薄薄的霧氣裏，對方的營帳安靜地蟄伏在那裏，像是一隻猛獸。
周蘊不曾將千裏眼放下，就這樣看著霧逐漸深重，將北耀大軍的營帳完全地藏在霧色中。
而後，霧氣甚至蔓延到了城樓上。
往下看去，能見的範圍甚至不會超過三尺。
城樓上的諸人，麵色都不太好看。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周蘊將千裏眼扔回斥候懷中，他看向歸德郎將。
“所有士兵，上城樓，列隊，準備守城！”
這大好的霧氣，對方若是不利用才是傻子。
而北耀的人，既然膽敢在深夜裏突襲大周邊軍，甚至還取得了這樣大的勝利，他們又怎麽可能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呢？
他們一定會攻城。
雖然現在，城樓下悄無聲息，但這不能說明對方沒有在攻城。
可別忘了，對方在突襲的時候也是突然出現的。
好在，周蘊早就已經讓人準備著了。
北耀大軍是攻城方，他們是守城方，對他們來說，是有優勢的。
但是僅僅隻有一天的時間，他能準備的東西有限。
不過這樣的情況，周蘊從前也不是沒有碰到過。
所以他應對起來倒還從容。
士兵們一共被分作了二十個組，而這二十個組裏又分成了三部分。
分別應對不同的情況。
最前方站著的士兵，手中舉著盾牌，而在他的兩側，各自有兩個士兵，右邊的士兵旁邊放著一個大桶，而這位士兵的手中拿的也不是刀，不是戟，而是一把長瓢。
至於左邊的士兵，他的手中拿著刀與戟，一手一個，精神奕奕地盯著大霧中。
幾個每一個隊伍都是這樣的情況。
周蘊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手中拿著一枚小令，他將手舉高，紅色的小令旗在他的手中隨著風而飛舞。
周蘊動作利落地將令旗一揮，而後氣若洪鍾地道，
“動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齊刷刷的，二十個隊列的士兵皆將長瓢放進桶中，盛起滿滿的一瓢紅色液體，冷漠著臉容直接將之傾倒在茫茫的大霧之中。
底下仰頭正在雲梯上攀爬著的北耀士兵猝不及防之間被淋了個結結實實。
火辣疼痛的感覺侵襲了整個眼睛。
被淋到的士兵們皆忍不住尖叫一聲，他們的叫聲越來越淒厲，而後忍不住伸手去抓撓自己的眼睛。
正因如此，在雲梯上無法再保持平衡。
就這麽摔倒了下來。
隨著第一個人的摔落，後麵的士兵連忙跟上。
但因為上頭液體不斷地澆落下來。
雲梯上的士兵們深受其害，紛紛掉落下來。
雲梯很高，從上麵掉落下來的他們，幾乎不死也是殘廢了。
大霧對大周是不好的劣勢，卻也是優勢。
因為大霧格擋著的不僅僅隻有大周的士兵。
同樣的，底下北耀的將士一樣不能在第一時間掌握雲梯上麵的情況。
將士們隻聽著不斷地有尖叫的聲音響起，而後便是士兵摔落的砰砰砰的聲音。
這一場攻城戰鬥竟然就這樣僵持在了原地。
北執聽著這動靜，忍不住感慨道，
“戮王果然不愧是戮王，竟然不費弓箭，就這樣將我們的士兵解決了。”
事實上，也不是周蘊不想用弓箭，隻是，撤退回來的大周邊兵回北原城的時候並沒有帶多少武器。
弓箭這類，箭羽可是屬於消耗品。
北原城裏是有存一些，但是數量並不多。
周蘊不得不精打細算，能不用就不多用。
因此，他才無奈地用了現在這個辣椒水的辦法。
但好在，大霧幫到了他。
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