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提升上限
蘇喬盤腿坐在軟塌上,眼前是拉開了的係統麵板。
麵板上顯示的畫麵是一顆心髒。
這顆心髒灰撲撲的,表明焦黑,四周也都是細小的劃痕,幾乎遍布了整個心髒。
圖畫的下麵是一行小字【燒焦的心髒一副】
蘇喬看了會兒,手指在空中劃拉,將畫麵收起。
她的臉色並不好看,抬手輕輕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心髒跳動敲擊著她的胸腔,腔體的共鳴將震動蔓延到她的手心裏。
好像是和平常沒什麽區別,但是已經對萬能體很了解了的蘇喬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重新拉開麵板,調整到宿主信息的位置。
體力那一行字後麵跟上的可調整按鈕已經亮了。
蘇喬手指懸空,猶豫了一會兒,忽然起身。
她走到書案後,研墨留書。
寫完後,抬起紙一邊將墨水吹幹,一邊往外走去。
“周一。”
“王妃有什麽吩咐?”周一從房梁上倒掉下來,利索地落在地上。
蘇喬將一張折疊好的信紙和一隻瓷瓶遞給周蘊,而後道,“我……”
她想了想,似在想合適的措辭用來描述自己即將要麵對的情況。
想了想,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便隻道,
“你替我給周蘊送一封信,讓他別擔心,我接下來的幾天可能不會出門,但我沒事,安置所的事便先交給齊明和淩寧。
還有,這隻瓷瓶裏的藥丸,你讓淩寧化水了之後一次一粒,放進士兵們的藥湯中。”
周一看了蘇喬一眼,他重重點頭,“是,王妃,王妃的交代屬下定會清晰轉達。”
他說著,扯出一抹寬慰的笑容,“王妃不必擔心,屬下會一直守候在王妃的身邊,直到王妃從屋舍裏出來。”
蘇喬點點頭,似乎上一次自己提升體力的時候,也是對方在自己門外守著的。
目送著齊明遠去後,蘇喬回到屋舍中。
她重新點開係統界麵,將提升體力上限的按鈕點開,將數值拉到底。
而後,在是否提升體力上限的選擇上,果斷地點了“是”。
而後麵板上跳出來一行字【提升體力上限開始。預計時間:兩天】
需要兩天啊,蘇喬的心鬆了鬆。
蘇喬關掉麵板,靜靜地等待著因為提升體力上限身體會產生的痛苦。
感覺比她所想的來得要更快一些,蘇喬一開始還能忍受,到了後期就直接承受不住提升體力帶來的痛苦直接暈了過去。
而就在蘇喬暈過的同一時間,城門樓上,周蘊拿到了周一送來的信。
他安靜地看完了信紙上的所有內容,將信紙重新折好了放進一枚香囊中。
而後,他將香囊貼身收藏,做好了這一切之後才抬頭對周一道,
“你回縣衙去守著王妃,其餘的事不用管。”
周一離開之後,周蘊叫來歸德朗將。
“將安置所的淩寧帶過來。”
歸德朗將得了命令即可下了城樓。
城樓距離安置所在的位置其實很近,也就是幾步的距離。
歸德朗將到的時候,淩寧正在忙碌。
他直接進門來,因為此前就和淩寧打過交道了,便也沒有客氣,直接走到對方的身後,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淩寧驚訝地回頭,發現是歸德朗將,就更是驚訝了。
兩人似乎是沒什麽熟稔的地方,她有些疑惑對方為什麽會突然來找自己。
按道理來說,城門樓那邊這個時辰應該是很忙的吧?
“淩女郎,王爺令你前去。”
是王爺找她啊,淩寧恍然,卻在心裏琢磨起來了王爺找自己的目的。
她利索地將手上的差事結束,跟上歸德朗將的步子往外走。
而此刻,正有一雙眼睛看著兩人從碰頭到說話到一塊離去。
齊明皺緊了眉頭,臉色便也不好看起來。
坐在他身邊休息的士兵見著他的眼神和神態,又看了看和歸德朗將一起離去的零女郎。
忽然哈了一聲,帶著揶揄的笑意道,“齊郎君是不是喜歡淩女郎啊?”
“怎麽可能?”反應過來的齊明很激動,他怎麽會喜歡淩女郎呢?
他瞪著那位士兵,反駁道,“我根本就不喜歡淩女郎。”
士兵哦了一聲,不懷好意地看著他,“齊郎君不喜歡淩女郎,那為何會看見淩女郎和成將軍走在一起就不開心啊?”
齊明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士兵瞧。
“聽你的意思你認識那位歸德朗將?”
士兵爽朗一笑,“當然是認得的。”他一副已經看透了齊明的神態,“齊郎君想問我什麽啊?看在齊郎君這些天照顧我們的份上,我必定是什麽都告訴你的。”
齊明湊近了這位士兵,“那位歸德朗將,他家世可還行?”
士兵了然道,“和齊郎君比起來那當然是比不過的,成將軍家隻是一個破敗了的小世家,在齊郎君的眼中應該算不得什麽的。”
齊明有些驚訝,“對方是世家出身?”
他臉色更難看了。
世家出身啊。
士族不與庶族結姻親,這是規矩。
但對方若是有士族的血統,哪怕僅僅隻是一個破落了的士族,那也是士族啊。
既是士族幾可以和淩家結親。
齊明又是憂又是惱地想,淩女郎不會真的要與那位成將軍結親吧?
齊明想象中要結親的兩人之間正以沉默相對。
成歸德朗將走在前麵,淩寧跟在對方的身後,兩人上了城樓。
將人引到了周蘊的屋舍,成歸德朗將便退下了。
屋舍的門在淩寧的身後關上,屋舍裏就隻剩下她和周蘊兩人。
淩寧對周蘊執見禮,“王爺找我什麽事?”
周蘊拿出瓷瓶放在桌麵上,而後往淩寧的方向推了推。
這瓷瓶淩寧並不陌生,乃是此前王妃交給她的。
這是什麽意思?怎麽今日換成了王爺?
“王妃病發,這幾日都得臥床休息,這瓷瓶是你拿著,裏麵的藥丸每次取出一粒,化水而用,放進士兵們的湯藥中。”
淩寧看了看那瓷瓶,點頭應是,“淩寧聽令。”
握著瓷瓶離開城樓,淩寧的心裏卻想的是王妃的病是不是越發地嚴重了?
不然,為何會需要臥床到連出門都不能了呢?
今晨的時候看著對方的狀態分明是還可以的。
那對方究竟是什麽時候嚴重的?
淩寧憂心忡忡地回了安置所。
和士兵聊完之後,齊明就在屋舍門口等著淩寧了。
淩寧過來的時候,低著頭,一時間並未發現對方的身影。
直到對方的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她才發現對方。
淩寧抬頭,眼睛裏的擔憂一時間並未散去,被齊明看了個明明白白。
他攏著眉,將自己的手移開,上下一打量對方的模樣問,
“你去了哪裏?”
“去了城樓。”淩寧沒有隱瞞。
聽說對方是去了城樓,齊明眉頭更緊,心想,她和那位成歸德朗將難道是真的?
齊明斂眸,掩住眼中一閃而過的澀意,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
他扯了扯唇角,心道,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對方能找到自己心悅的人,和他的婚禮不就自然而然地可以解除了嗎?
他應該高興的。
齊明正想著,手臂忽被一雙柔軟的小手捉住。
他垂眸看向淩寧,對方水潤的眸子盯著他,似有些緊張。
“你過來,我與你說一件事。”
說著,淩寧拉著齊明的手臂往外走,她走得又快又急,裙角在腳邊旋落,像是蝴蝶的翅膀在翩躚。
齊明盯著她的裙角,一時間有些走神。
說什麽要緊的事呢?談退親的事?
這其實也挺好的。
兩人再次站定在安置所邊上的一株樹下,淩寧放開齊明的手臂。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小心地看了齊明一眼,然後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你可千萬別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