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謝褚雅喋喋不休地重複。
??她怒氣衝衝地在屋內走來走去,看到手邊的瓷瓶,她伸手就要扔,但又狠狠地放下了。
??為了李徹,不值當!
??她狠狠放下手中的茶盞,桌子上被震得跳了跳。
??青竹急忙扶住亂晃的瓷器,她張開嘴想要勸,但是想到謝褚雅,不讓人的性子又閉上了嘴。
??謝褚雅小步地圍著屋子轉圈圈,她轉了一圈又一圈。
??她昏頭轉向地停在窗前,拿起擺在窗台上的花瓶,抽出裏麵的花,捧在懷裏,然後窩進木椅裏麵。
??她發泄地揪著花瓣,一瓣一瓣往下掰。
??她還時不時地把花瓣塞進嘴裏,惡狠狠地咬著,好似在吃著李徹的肉,絲毫感受嘴中的苦澀。
??青竹忍不住小聲勸說,“娘娘,若是想吃點心,奴婢給您去拿。”
??謝褚雅低頭一看,冷哼一聲,然後繼續拿起花瓣塞進嘴中,一邊嚼著一邊嘟囔,“我也算是學了古人,誰還不是個小仙女呀。”
??這話聽著沒法勸,青竹隻能安安靜靜地退回到後麵。
??謝褚雅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上頭。
??如果不是為了李徹,她何必這麽跟齊將軍對抗。
??她用腳趾頭想就知道明天長安城又要開始傳流言了。
??嬌縱跋扈、不遵禮法、野丫頭這些留言她通通都聽過,但是她做了也願意認。
??唯獨這一次,為李澈做的事情,她不願意認。
??李徹過來安慰自己,此事便過去,若是不來道歉……
??她使勁地握著花瓣,紫色的汁液順著手掌留下。
??她注意到這惡心地液體,鬆開手,把花把這束花丟到一旁。
??青竹遞上手絹。
??謝褚雅拿過來擦了擦手,嫌棄地扔開。
??她翹著二郎腿,怒氣衝衝地等待李徹進來請罪。
??李澈進來了,後麵還跟著林青嵐和楚榮文。
??楚榮文看著怒氣衝衝的謝楚雅,心中一跳。原本打好的草稿,灰飛煙滅。
??他怯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李徹,然後躲到林青嵐身後小聲道:“我表妹好像生氣了。”
??林青嵐無奈地看了一眼他,搖搖腦袋。
??李徹推著輪椅來到謝褚雅身邊,彎腰費勁地想要撿起腳邊的花束。
??謝楚雅看著他艱難的樣子,伸手一把撈起花束扔進李徹身邊。
??李澈拿起懷中的花束遞給謝褚雅,“別生氣。”
??謝褚雅看著麵前七零八碎的花束,想伸手要打開,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她不滿意地歎了口氣,“我要不是為了你,能做這樣的事情嗎?”
??李徹連連點頭,把手中的花束塞進謝褚雅懷中,然後小聲道:“晚上懲罰我。”
??謝褚雅抬頭看了他一眼,李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謝褚雅勾起一抹心滿意足的微笑,掂了掂花束,遞給了青竹。
??青竹整理了一下花束,把淩亂的花朵折掉,然後又重新做了一個花團錦簇的插花出來。
??她把插花放在謝褚雅手邊。
??謝褚雅看到花束得意地笑了。
??她看向林青嵐和楚榮文,起身,“走吧。”
??楚榮文震驚,“表妹,我們還沒說來此的願意啊。”
??謝褚雅理所當然地回答:“你們是帶我去大理寺地啊,還有夫君也要一起。”
??楚榮文小心翼翼地看著她麵部的表情,“表妹,齊將軍已經去了,你們這事太大了,幾十號人聚眾鬥毆,大理寺不管,恐難以服眾。”
??“言官們明天就得參你們。”
??謝褚雅輕嗤,推著李徹往外走。
??大理寺內。
??齊將軍與謝褚雅相對而坐。兩個人都氣鼓鼓,誰也不肯認錯,誰都把過錯推到對方身上。
??齊將軍:“若不是這個小丫頭惹我,我何至於如此,我確實有錯啊,可也都是她挑事兒。”
??謝褚雅滿臉不屑,“他若是不在我們家門口設靈堂,還要還讓她女兒做大我做小,我能不生氣嗎?說到底都是他自己沒查對了。”
??楚榮文看二人是誰也不敢得罪,隻能拿起手中的檔案,裝模作樣地看了一遍。
??唔,逃了。
??謝楚雅被彈幕拉去了注意力,她起身走到楚榮文身後,越過楚榮文的腦袋,看著檔案,然後冷冷道:“我都給了你們畫像,你們還是讓人跑了,真是夠廢物的!”
??楚榮文猛然和上檔案,扭頭嚴肅地注視她,“表妹,你還沒答應幫我們辦案,這東西你不能看。”
??謝褚雅沒反駁,漫不經心地走到一邊,坐到了楚榮文桌子上,拄著腦袋看著他,“怎麽我幫你們查案。你按照我說的去查。我都知道了,還不能看啊?你們行不行啊?殺人犯都被你們搞跑了,廢物種子。“
??這話很難聽,可是楚榮文不敢反駁,他隻能轉而提起手中案子,“那屍骨我們已經派人查驗過了,確認是男屍,可這屍骨到底是如何進入齊小姐的棺材裏麵。”
??“墳墓是被大雨衝開,還是被人故意挖開,這些事情都是要考慮的,這事。”他歎口氣,“還有的鬧!”
??謝楚雅也是腦袋的不明所以,她想起這個突然起來來鬧事兒的齊將軍。
??這齊將軍為什麽突然間就要拿著棺材到祁王府去設靈堂啊?
??這個人倒是有趣也是明事理的,可是做的事情卻實在不符合常態。
??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這行為。
??楚榮文湊近謝楚雅,聲音極小,“你幫我告訴祁王還是讓他早做準備,不然一切晚已。”
??謝初雅慕然回頭看著楚榮文,“怎麽回事?”
??楚中文繼續解釋,“祁王克妻的名名聲很喧囂,現在怕是要要愈演愈烈,這是很難解決的。”
??謝褚雅向來是不在乎名聲,可如今聽楚龍文一說,卻猛然一驚。
??是她犯了慣性錯誤,在她看來名聲這個東西不算是什麽重要的,沒了也就沒了,起碼沒有名聲,祁王有戰功有功績。
??隻要有著這些東西,他便是名聲在難聽也是無妨。
??但是楚榮文的話卻提醒了,對於世人而言,沒有事情會比名聲重要。
??隻要毀了李徹的名聲,憑著他現在的身體,他手中的權利怕是很難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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