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
李徹睜開眼睛,低頭一眼看見睡得安詳的謝褚雅。他刮刮謝褚雅的翹鼻,心中暖洋洋的,好似泡在一團溫水中。
??他無比滿意現在的狀況。可惜被硬生生被人打破。
??“殿下,”文伯站在床邊輕聲呼喚。若是可以,他也不願意打破王爺與王妃。這可是在王妃鬧別扭後,第一次同床共枕啊!
??他仍舊滿心滿眼希望看見小王爺呢!但事情不由他操控。
??李徹冷哼一聲,堵住謝褚雅的耳朵後,他低聲問:“何事?”
??文伯擦擦腦袋上的細汗,“陛下召見!”
??李徹瞧眼尚未亮天的天色,眼中的不滿愈發嚴重。
??謝褚雅隱約聽見一些聲音,她不耐煩地動動身體,李徹為她蓋上被子,起身離開。“人準備好了?”
??文伯頷首低眉,諾諾稱是。“殿下放心,絕對萬無一失。大夫明日便到。”
??自從和謝褚雅說開後,李徹把恢複站立放在首位。雖說他從一開始就可以走路,但總要給太宗一些麵子。找來一位擅長治療腿部疾病的一聲,治療一些時候,順理成章地站起來。
??到了那時候,太宗縱使也意見,也不能在邊疆動亂的處置。
??現在是萬事俱備,隻差時間了!
??他摩拳擦掌,隨即準備站起。
??文伯不清楚兩人之間的矛盾,仍舊對此事抱有擔憂。“事關重大,殿下還需要仔細考慮。”
??李徹沒回話,徑直離開。
??……
??宮內,已然一片大亂。
??太宗暴怒地低吼,“你再說一遍?”
??大太監跪著低聲,顫顫巍巍道:“陛下,息怒!息怒啊!”
??“朕如何息怒?”太宗胸膛劇烈移動,他恨不得直接掐死這些背主的奴才。“昭平昨日就死,為何無人來報?!你們都是死的嗎?”
??大太監深深埋下腦袋,他無法直言。不是您吩咐,萬壽節當年不管是何等大事,都不允許任何人匯報嘛?
??“昨夜、昨夜派人取了貴妃宮中,貴妃說您累了,不見人!奴才們就不敢宣揚!”他隻能戰戰兢兢,把鍋推給貴妃。
??昨夜確實有人卻貴妃宮中匯報,不過不是太監,而是前朝大理寺的人!
??想起萬佛寺的慘狀,他差點眼淚落下,“陛下,萬佛寺也沒了!”
??“什麽?”太宗腿軟了。他扶著椅子坐下。世人信佛。萬佛寺又是天下第一寺廟。一場大火燒掉的不光光是萬佛寺,還有世人對皇家禦賜寺廟的崇信。若真是有靈,為何不能躲過火燒?
??太宗不得不麵對朝廷與世間的風言風語。想起這一堆堆的事情,他就頭疼,恨不得重來沒有清醒過。
??大太監見太宗已經平靜下來,繼續道:“昭平公主與駙馬雙雙死在萬佛寺後院內。三個時辰後,萬佛寺突然燃起大火。火勢直到早晨方才熄滅,索性沒有人員傷亡。但萬佛寺已經全部劃為灰燼。”
??一樁樁一件件,處處都在考驗太宗的神經。“這些都是發生在昨夜的?在萬壽節的?”
??大太監沉默片刻,顫抖著點頭。
??太宗一把掀起桌子,“反了!都反了!他們是要幹什麽?幹什麽?”
??天子一怒。殿內太監、侍女紛紛跪下,恨不得就此消失,或是從來沒出現過。
??“陛下,陛下。”大太監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哀求,“陛下,您息怒啊。息怒啊!”再不息怒,他們就得死了!他不想死!他還想繼續活著。他那麽多錢還沒有花!
??“息怒?!朕如何息怒?”太宗喘著粗氣。恨不得拔劍殺了那群不知好歹之人。
??大太監轉著眼珠,不行,能找人來化解,他跪著上前幾步,“陛下,不如請祁王殿下進宮。”
??“嗯?”太宗冷冷哼一聲。
??大太監穩住心神,安靜解釋,“祁王殿下乃是大理寺卿,此事定歸大理寺管。”不管到底是不是歸大理寺,反正從今天起,就是歸大理寺管。
??“大理寺已經在第一時間派人去到現場,其中定有問題呀,陛下,不如召見祁王,聽聽祁王如何解釋?無論如何,不能讓侮辱皇室的暴徒活著。”
??太宗冷靜下來,發現確實是好主意,索性叫了祁王。
??李徹進入殿內,看著四散的物品,心下了然,“請陛下安。”
??太宗上來就是厲喝,“祁王,你可知罪?”
??李徹不冷不淡,絲毫不受影響,“臣不知何事惹得陛下大怒?”
??太宗瞧見他冷漠無比的模樣,怒上心頭,“朕問你,你可知昭平公主被害一事?”
??李徹恭恭敬敬道:“臣自是知曉!”
??太宗一拍桌子,怒目圓睜,“你既然知曉,何不認罪?”
??李徹反問:“臣何錯之有?”
??太宗怒到極致,反倒冷靜下來,“哦?你何錯之有?京中出現如此大案,大理寺應當負全責。”
??李徹用看孩子的眼神,看眼太宗,他略帶安慰。“臣知道,昭平死的確實痛苦,可陛下也不必如此痛苦?整個人都要失去了理智,這可如何是好?”
??太宗終究是太宗,在李徹憐憫的視線中,他意識到了問題,“昭平如何了?”他聲音亂帶痛苦,似乎意識到了問題。
??李徹冷靜回答:“昭平被野獸啃咬而死,陛下痛苦到失了分寸也是應該,畢竟是活生生的痛死。”
??太宗失語,腦袋嗡嗡作響,他幾乎不敢相信耳朵。他的昭平被野獸啃咬而死?
??“不過陛下放下,昭平屍體完好,除了半腐爛之外,沒有任何問題。麵容雖然猙獰,但好歹麵容沒有受損。陛下可以放心了。”
??太宗已經聽不清李徹的話語,隻覺得天旋地轉,“你在說一遍?昭平屍體如何?”
??李徹眼中閃過一抹冷意,“昭平屍體半腐,但麵容保持完好。”他突然壓低聲音,“哎,此事臣不敢告訴陛下,既然陛下察覺到了,臣不妨直言。昭平的乳房被人割去,屍體如今殘缺不全,想來死前受了極大的委屈。畢竟是活生生痛死的!”
??太宗已經聽不見更多,他想著屍體不全,竟一口老血噴出,軟軟倒下。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