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複去世

  皇後神情凝重,她從未想過內廷護衛會以前的老上司而違背自己的吩咐,這無疑是打她的臉。


  謝褚雅輕笑一聲,驚異問:“咦?皇後居然還有顏麵?我以為皇後在被廢後,再也沒有任何尊嚴了,看來是我誤會了。”


  皇後臉黑了,她陰沉著臉,好似別人欠了她千兩黃金沒有還。大殿內,安靜地過分。可謝褚雅卻仍舊悠悠達達,甚至心情特別好。


  她晃晃小腿,踢踢前麵的攔路的裙擺,對著皇後的裝扮嘖嘖稱奇。皇後正想怒喝。可謝褚雅卻轉移了位置,挪到了喊話太監麵前。


  那太監立即身體顫抖,深深埋下腦袋,臉部半點沒露。謝褚雅笑嘻嘻地彎下腰,尋著太監的麵孔而去。


  皇後沒有耐性繼續陪謝褚雅玩下去,她必須令太子盡快登基。她張嘴要罵。


  謝褚雅先一步開口:“來人啊,把這人給我帶下去!”


  太監立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求祁王妃放過奴才,放過奴才!”


  蘭草不聽這話,領著人拉住太監要走。皇後派人攔住了。“住手,打狗還要看主人,你動本宮的人,問沒問過本宮的意見啊?”


  謝褚雅好似聽見了什麽滑稽的笑話,哄然大笑。“哈哈哈,什麽?本宮?”她竄到皇後麵前,笑吟吟地挑起皇後的下巴。“你也配自稱本宮?”


  皇後惡狠狠打開謝褚雅的手掌,謝褚雅手背上立即通紅一片。她揉揉疼痛的皮膚,眼底淬著冷光。“你打我?你竟敢打我?”她喃喃兩聲。


  皇後趾高氣昂地揚起下巴。“我打得就是你,不然還有誰?”


  李徹神情倏地一冷,神情無比冷漠。“要遭。”


  他身邊的太宗一僵,要遭?若是李徹說要遭,那……


  可真是太好了!


  他美滋滋地等著看著場大戲。


  謝褚雅手腕轉動兩下,繡花鞋動動。她一邊後退,一邊道:“從來沒有打我,因為我討厭疼,更討厭所有令我不舒服的人!”她輕笑幾聲,攜著無盡怒火衝著皇後撲過去。


  皇後直接跌在地上,謝褚雅坐在皇後肚子上,手掌掐住皇後的喉嚨。皇後臉部漲紅,試圖推開謝褚雅。但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她提不起任何力氣,隻是軟軟地揮動手臂。她自以為幅度很大,其實根本沒有動手。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呼吸,謝褚雅阻止了她任何能呼吸的渠道,她俯身冷漠地看著皇後一點點死去。


  皇後雙眼開始向上翻,瞳孔也向上移動,嘴唇大大地打開,像是想盡力呼吸,可惜謝褚雅沒給皇後任何生存的機會。


  從謝褚雅攻擊到皇後瀕死,僅僅幾分鍾。長孫家方才反應,趕緊上前拉開兩人。可他們沒能發覺謝褚雅的力氣強大,還以為謝褚雅不過普普通通力氣。結果一群侍女跟著扯不動謝褚雅。


  長孫家主隻能叫男性侍從動手。李徹派人攔住他們。“滾!”


  長孫家主雖指望李徹站在太子一方,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死亡。他豎起眉頭,威脅:“祁王,你敢?!”


  李徹冷冷地望眼他,唇邊翹起一抹冷笑。“她既先招惹,淪落此地也是罪有應得!”


  長孫家主氣急敗壞,“隻是打了一下,一下啊!莫非要我女兒一命相抵,祁王才肯罷休?”


  李徹站在侍衛麵前,徹底攔住長孫家主去路。“為何不可?”


  長孫家主無可奈何,隻能與李徹扯開臉,命人衝擊李徹的防線。一時竟打了起來。


  太宗近乎絕望地看著皇後漸漸青白的臉色。他不是為皇後可憐,而是想到自己之前的慘狀。那時謝褚雅放過了自己,可謝褚雅現在會放過皇後嗎?


  一股森森然然的冷意從心底湧上。


  皇後神情早已恍惚,她感覺靈魂慢慢脫離身體,變得輕鬆自然,莫名的愉悅與快感從心底湧上。可對於死亡的恐怖仍舊令她瑟瑟發抖,盡管她已經做不出發抖的動作。


  謝褚雅笑吟吟地望著失去意識的皇後,突然收起手掌,讓皇後得以自由呼吸。


  一旦得到新鮮空氣,皇後立即大口大口的呼氣,可長久的按壓傷到了她的喉嚨,令她光是呼吸都疼痛萬分。忍著巨大的疼痛,她繼續呼吸。


  謝褚雅拄著下巴,欣賞著皇後的狼狽舉動,隨即又笑了。


  剛剛放下心的長孫家主升騰起不好的預感,他剛想出聲提醒。卻見謝褚雅再次掐住皇後喉嚨。皇後慢慢沒了氣息。在皇後即將死亡前,謝褚雅再放皇後自由。來來回回折磨了皇後足足五六次。皇後徹底沒了任何掙紮能力,像死人一般睜著大眼,隻愣愣地盯著上空。


  謝褚雅轉轉手腕,笑容燦爛。她輕浮地拍拍皇後的臉蛋,對皇後的表現很滿意。


  在一片鴉雀無聲中,她緩慢起身。“為什麽都這麽看著我?我不過教訓不聽話的人,怎麽了?”


  長孫家主瘋了,衝到皇後身後,憐愛地摟住皇後,怒視謝褚雅。“毒婦!你竟敢如此心狠手辣。我定要殺了你!”


  謝褚雅麵無懼色,踢踢麵前的跪下的太監,她揚著笑容,好似純潔的嬰兒,不解問:“哦,看來是我的下手還是不夠,竟叫你起了可以反抗的心思。”


  她輕笑一聲,環顧四周。眾人紛紛低下頭,無人敢與其對視,除了李徹。


  李徹翹起一抹隱秘的微笑。


  謝褚雅怨怪地瞪眼他,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竟你來我玩地使眼色。就連自詡天下第一戀愛撓的任雲都看不下去,出來提醒兩人。“我們是正經奪位,沒有開玩笑,請兩人認真一點。”


  謝褚雅驚恐地睜開眼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對不起哎,我忘記了,誰叫他們現在還沒有出現衝突呢?”她捂著嘴,輕笑幾聲,“也不能全怪我呀。”


  任雲沒好意掀謝褚雅老底,可他仍舊忍不住充滿憐憫地看向有底的太宗和與太宗同等待遇的皇後。“看來還是皇後比較慘。”


  太宗無言以對。比起皇後他確實好一些,可他不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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