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歪
李徹並沒有帶著謝褚雅返回皇宮,按照約定,他先是送謝褚雅去了忠平侯府。侯府得到消息,不敢聲張,悄無聲息地接下了謝褚雅。
楚夫人含著眼淚,抱住了謝褚雅。“你這孩子,怎麽現在才回來?”
眼淚浸濕了謝褚雅的衣裙,濕漉漉地貼著身體,她不適的動彈一下。楚夫人立即察覺到了問題,趕緊鬆開謝褚雅。
她抹掉臉頰的眼淚,隱隱切切道:“你且呆在這裏,等陛下來接你回宮。”她沒有掩飾的意思,驕傲地撫摸著謝褚雅的臉頰。“你乃是中宮皇後,自然不能沒了那麽尊容。”
說完,她暗含威脅的看向李徹,若是李徹但凡說出半點嫌棄,她定然不會令李徹好過。
李徹恭恭敬敬,沒有半點不情願。“這是自然,嬌嬌乃是朕的正妻,自然要成為中宮皇後。”
楚夫人得到李徹的保證,立即喜笑顏開。她撫掌輕歎,“便知道你是知道禮儀的,斷斷不會做那等數典忘祖之備。”
謝侯爺見楚夫人如此開銷,自然愈發高興。“陛下對小兒的真心,臣自是感動萬分,隻是小女性情天真,若是有哪裏做的不對,還請陛下萬萬不要介懷。”說完,他對著李徹深深行禮,滿腹的愛女之情滿溢而出。
謝褚雅有些時候不在乎這種小事,而現在看著兩人的表現,心中意外升騰起一股感動。她拉住謝侯爺,“父親,不必如此,夫、陛下定不會如此待我的。”
謝侯爺愈發不能放心,若李徹仍舊祁王,侯府尚能護住謝褚雅,可如今謝褚雅乃是堂堂皇後,李徹也今非昔比,他哪裏放心謝褚雅進宮。但謝褚雅乃是正宮皇後也不能一直居於宮外。
這次謝褚雅的失蹤已經鬧得沸沸揚揚,若非李徹死命相互,謝褚雅的能力也確實嚇人。怕是皇後之位早已不穩。
他看著麵對李徹仍舊保持以前高傲狀態的謝褚雅,內心長歎一聲。人生境遇真是莫測,當初嫁人,他哪能想到謝褚雅最後成了皇後。
一位沒有經過貴女教育的皇後。他想想都發昏。
他這邊兀自出神。楚夫人確實愈發喜愛李徹了。以前他嫌棄李徹身體不好,但李徹已經恢複,甚至帶著自己女兒更大的榮耀。這乃是天大的好事啊。
她越看女婿,心頭越喜愛,最後連連拉住李徹不放。推著謝褚雅繼續與李徹說話。
幸而,李徹也有些話要交代與謝褚雅。他拉住謝褚雅手掌,壓低聲音。“若是有人穿閑話,你暫且不會發作,等到進宮後,在發作。”他頓了頓。“好嗎?”
謝褚雅冷笑一聲,“你那邊確實不太平啊!”她掰掰指節,惡狠狠道:“看來我得教育教育他們偷嘴的賊貓了。讓他們知道什麽叫不該覬覦的東西不能覬覦。”
李徹就是怕謝褚雅如此不管不顧地動手,才會提醒。他聲音放得很低,語氣很卑微。“朕知道你生氣,但不值當,朕自會動手,你隻需好好休息。”
謝褚雅冷下神情,但看著李徹發青的眼底,到底沒有反駁,隻能冷冷道:“我不主動動手,但他們若是撞上門來,我可不會放過。”
李徹也沒指望謝褚雅徹底放棄,隻要能得到謝褚雅半分保證,他就能放下離開。他握住柔夷,半晌不願意放手。
謝褚雅雖與李徹確定感情,兩人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可到了此刻仍舊不適應這種膩膩歪歪。她忍住心底的羞恥,對著李徹撒嬌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去,我、我、”她心一橫,硬著頭皮道:“我會等你的。”
也是奇了,若是平時謝褚雅撒嬌賣嗲沒有半分羞恥,可一定確定了身份,這般行事便叫她分外羞恥。
李徹同樣震驚,但也享受著。他不願意謝褚雅違反本性,用來討好自己。“你不必如此,朕不在乎的。”
謝褚雅身體一鬆,大力拍拍李徹的肩膀,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大大咧咧。“哎呀,你早說,我何必扯下臉皮做這些事情嘞?”
她發完抱怨,反手攻擊李徹,“都是你的錯,你若是早點告訴我,我何必如此啊!簡直是過分!過分!”
李徹對謝褚雅的不理取鬧沒有辦法,隻能乖乖認輸。“朕的錯,朕的錯,不要生氣了。”他帶著繭子的手指劃過謝褚雅的眼底的緋紅,含著笑意,“朕知錯了,皇後萬萬不要生氣。”
得到李徹的認輸,謝褚雅方才覺得好受。她打開李徹仍舊放在眼底的手指,“拿走啦,上麵有東西,我不喜歡。”
李徹順從地拿下手指,摩挲著上麵的繭子,他輕聲道:“疼了?”
謝褚雅瞧見他手上的繭子,知道那是征戰多年留下的痕跡。她雖任性,但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好似剛才責備李徹的人不是她。
她抿緊唇部,拉住李徹手指,柔軟的指腹在繭子上來回滑動。她小心翼翼問:“那時候,覺得疼嗎?”
李徹一陣恍惚,他想說不疼,但看著謝褚雅憐愛的眼神,話到了嘴邊改變了主意,“疼。”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這麽娘唧唧,哪裏是他該說的。
可謝褚雅不覺得,隻覺得認真撒嬌的李徹好生可愛,恨不得直接抱住李徹。但看著一旁興致勃勃圍觀的楚夫人和謝侯爺。她沒有舍下臉皮,隻能踮起腳,輕輕在李徹臉上印下一個吻。
輕輕柔柔好似春風拂過的吻,令李徹心神蕩漾,瞬間爽翻。
謝褚雅看著李徹那癡漢樣,羞澀地恨不得當場去世,見李徹仍舊癡迷,直接一腳踢上李徹小腿。
謝侯爺立即變了神色,低呼。“不可。”
楚夫人也滿臉緊張。
唯獨謝褚雅冷靜依然,好似剛才什麽有沒有用。
李徹揉也不揉,回神後第一見事情乃是道歉,“朕的錯,不該如此。”
謝褚雅侍寵生嬌,跺跺腳,冷哼幾聲。“沒有下一次哦,要是再也下一次,我一定、一定、”她半天想不出什麽威脅話語,隻能落寞地低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