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秘密
翌日，奔喪的人流已經減少了一半，南宮妍煞有介事地將長兄南宮涯拉到一邊的偏房中商議一些事情。
“你們退下吧，沒有任何重要的事情，不要讓閑雜人打擾。”南宮涯朝身後的護衛吩咐道。護衛紛紛應答警戒去了。
坐在朱色的圓桌旁，南宮妍伸手過去親自倒茶遞給了南宮涯。心中的話醞釀了許久也不知道該如何出來，細細打量著他，哥哥的鬢邊悄然爬上了青絲。
這麽多年，大家都不容易。
可是，沒等南宮妍出口時，南宮涯率先道，“妹妹，哥哥知道你要的是什麽？那還不是八王爺的事兒。”南宮妍雖然有些吃驚，連連點頭。“這事兒在昨夜的靈堂上，我就看出來了，世間上哪有那麽多的巧合。”
“哥哥的意思？”
“妹妹，哥哥也不好繞彎子了，你看看，現在我們南宮家必然要避開鋒芒，畢竟父親已經不在了。各方的勢力也對我們南宮家族虎視眈眈。哥哥最擔心的是王上開始對我們下手，要知道，南宮家族的勢力越來越大，加之姐姐現在也拉上了封王君墨兮，王上必然會找借口削弱南宮家族的勢力。哎……隻是苦了心悅這個孩子。”南宮涯歎了一口氣，回想起她昨夜在靈堂之上的表現，南宮涯心裏更加不安。
南宮妍也心疼冉心悅，好不容易從醜陋的世界走出來，就背負著這樣的使命，或者是一個權力的交易罷了。“哥哥，姐姐那邊有什麽話？父親走了，她也不回來瞧瞧！”
“哎……”南宮涯更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南宮雪凝一直記恨著父親，他何嚐不知道。要是當年，父親迫使她進宮為妃，她也不至於由一個真爛漫的姑娘成為了今他們所見的為了權力而不擇手段的女人。
“姐姐下定的主意，誰都無法更改。”南宮涯緩緩吐出口，“現在隻希望心悅能開開心心的，無憂無慮。”
“但願吧！對了，哥哥，父親在彌留之際有留下什麽話嗎？”這才是南宮妍私下找他的唯一目的。
相傳戰王南宮鐸手中掌握著淩雲國八大聖物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正關乎著整一個淩雲國。換句話，隻要擁有八大聖物就等於是淩雲國名正言順的王。淩千機一直忌憚著這個，才對南宮鐸禮讓三分。
這些年，南宮鐸卸甲歸田，隱居在淩雲國的一個角落，遠離著淩千機。可是，那一直威脅的隱患並沒有隨著南宮鐸的逝世而煙消雲散，相反，這僅僅是開始。
而長兄南宮涯手中掌握著重要兵權，這更是淩千機心中的大石，一日不除，寢食難安。
“要是相府能讓其他的千金頂替心悅嫁與君墨兮，那我們的處境也不至於成了出頭的那一隻鳥兒呀。”南宮涯唯一的願望就是能讓整個南宮家族安然無恙。
可他無法做到。
“就算我們願意放棄跟八王爺的親事，姐姐也不會輕易罷休呀！”南宮妍心中像是堵了鉛一樣，她不舍得心悅成為了姐姐手中的一枚棋子。
南宮涯低首沉思。
“你們在聊什麽呢？”姚茹嫣進來的時候，氣氛凝重，望著二人，二人也閉嘴不語。
緩了一會，南宮涯率先開口，“嗯，你看我跟妹妹這麽久沒見了，自然心裏想的話就多了。對了，茹嫣，那八王爺走了沒櫻我聽其他大臣，邊境軍情告急，王上早派他前往平定了。他這會來咱將軍府，總有些不合時宜，要是耽誤了軍情，我們難辭其咎。”
“哦，”聽他這麽一提，姚茹嫣回過神來，道，“黛兒，方才八王爺在心悅那兒用過早膳就匆忙離開了，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呀。”
“八王爺對心悅還真上心！對了，他有問些什麽嗎？”南宮涯不放心，繼續追問道。姚茹嫣搖了搖頭，有些許欣喜，“好像什麽都沒問，全副心思在心悅那兒呢！”
越是這樣，南宮妍才擔憂。
本來他們之間的婚事，在最開始就受到了君墨兮極力的反對，忽然在一夜之間同意，恰好趕上心悅中毒被發現，一切都是巧合嗎？
“妹妹在擔憂什麽？”南宮涯轉向她，她的每一個皺起眉頭的瞬間盡收眼底。
“沒有，哥哥多慮了。”
南宮涯望了姚茹嫣一眼，淡淡道，“哥哥還不了解妹妹。從到大，隻要你有了憂心的事兒，你的眉間就會告訴哥哥。”
“哎，哥哥，你知道的，妹妹這輩子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忤逆了父親，錯嫁了一個隻會利用我的夫君，我不想心悅重蹈我的覆轍。”南宮妍每每回想起這一件事兒，心如刀割，可過去的時光不會倒退，做錯的事兒永遠都會擺著那裏，成了一個血的提醒。
“不，不會的。”姚茹嫣走向南宮妍，緊緊地握著她冰涼的雙手，輕柔道，“不會的，絕對不會。那八王爺會對心悅好的。”
南宮涯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最擔心的是君墨兮會利用冉心悅來要挾他們交出八大聖物的秘密。還有那一張傳當中的羊皮地圖。宮內的爭鬥，不要波及無辜的冉心悅才好。
“如果我們不是南宮家族呢？”忽然，南宮涯莫名其妙地了一句。
“將軍，你在什麽？”姚茹嫣轉向他，輕聲問道。南宮涯搖了搖頭，“茹嫣，要是我們手中沒有八大聖物的秘密呢？父親最擔憂的事情，我們就算是拚死也不能讓這發生呀。”
“既然是這樣，將軍何不聽妾一句，我們向王上請命退隱，從此這世間上的紛紛擾擾再與我們無關，這樣可好。”
南宮妍聽了這話，陷入了沉默。要是真的這麽簡單就好了，恐怕宮裏麵的姐姐不會就這麽輕易答應。她能穩坐王後的位置，跟南宮家族無不有著莫大的關聯。宮中當年發生的那些事兒，姐姐能一手遮，全依仗父親的勢力。
這些忌諱莫深的事兒，怕會在某一公諸於世，屆時，南宮家族中每一個饒性命岌岌可危，為何不在那一到來之時，遠離這些紛爭？
“要是事情有這麽簡單就好了，茹嫣，你覺得姐姐會輕易讓我退隱麽？”南宮涯這話正中姚茹嫣心窩。姚茹嫣一下子沉默了。
南宮妍也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