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事交代

  “將軍，心悅她們的路程應該行至一半的了。這裏風大，咱們進去坐一會吧！”姚茹嫣一直陪伴這南宮涯在門前站著。暖陽漸漸成了烈日，影子越拖越。不論姚茹嫣點什麽，南宮涯就這麽靜靜地站著，目光深邃，停留在冉心悅她們離開的道上。


  許久，南宮涯才緩緩開口，道，“茹嫣，你們今晚就走。”


  “啊？”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姚茹嫣啞口失言。


  “為夫已經跟紅鸞閣那邊好了，他們會保護好你跟孩子們的。”想起昨夜，才收到紅鸞閣的飛書，欣然同意庇佑他的家眷。隻要家人們都安然無恙，他才能夠安心迎接下來的事兒。“深夜他們就會派人來接。茹嫣，你趕緊去安排一下吧。”


  “將軍，你的什麽話？我們為什麽要走？”姚茹嫣有點生氣了，這麽大的事兒，他居然不跟她商量就替他們做了決定。“我不走。”


  “爹。”忽然，南宮元冬煞有介事地奔跑過來，手中捏著一條信伐，神色憂匆，“爹，究竟怎麽回事？”送走冉心悅她們後，南宮元冬有事想找父親商量，走進他的書房偶然發現了這一條信伐。


  不看不要緊，一看，南宮元冬才發現事態嚴重。“爹，為什麽？”


  南宮涯瞥了他一眼，深沉道，“元冬啊，既然你都知道了。爹就坦白了吧。在你爺爺彌留前，他交代爹一定要保全你們。我們南宮家族勢力太大了，王上總有一會對我們南宮家族下手，爹求著紅鸞閣，也是下下策。”


  “那爹，娘知道嗎？”南宮元冬心翼翼地瞧了姚茹嫣的臉色，恐怕她也是剛剛才知道這樣大的消息。“娘？”姚茹嫣忽然背了過去，似乎在擦拭著淚水。


  “好了，有什麽事情，我們進去才。”南宮涯打破這樣尷尬的境地，建議道。


  可是姚茹嫣的腳像是定在了原地，怎麽都挪不動。


  “元冬，扶一下你娘。”南宮涯沉沉道。


  “娘，我們先進去吧，這裏的日頭太毒了。”南宮元冬攙扶著她，溫聲道。就是這麽一句話，姚茹嫣忍不住哇地哭泣起來。門前的護衛側目望來。南宮涯二話不，一把打橫抱起就往大門走去。


  “我不走。”姚茹嫣坐在圓桌旁，眼淚仍舊止不住。


  “你們必須走。”看著她梨花帶雨，南宮涯的心更是不舍，這麽多年的夫妻感情，他寧願自己有事也不舍得她有半分的閃失。歎了一口氣後，南宮涯鄭重其事地拿過南宮元冬手中的信伐，撕得粉碎，朝他道，“元冬，你去吩咐下去，讓將軍府上所有的人都在前堂集聚，等下爹爹有話要跟他們交代。”


  “將軍，我們非得這樣不可嗎？”


  “茹嫣，早在幾年前，為夫就私下買了一處莊園，環山麵水，遠離塵世紛擾，你們就到那裏去吧。紅鸞閣的人會護送你們前去。”南宮涯朝次子南宮元冬揮了揮手。


  姚茹嫣見他態度如此決絕，也不能撒著性子了。


  從前隻要她的眼淚一落，他什麽要求都會答應她。現在，就算哭瞎了眼眸，他也不會改變任何的主意。


  很快，整個將軍府的人都齊聚堂前。南宮涯出現的那一刻，全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朝他身上望去。喪禮已過，他仍舊身穿孝衣。姚茹嫣紅著眼眶默默地跟隨在他的身後。

  站在堂前，麵對濟濟的人，南宮涯想多需對的對白，卻一點兒都派不上用場。


  “將軍，究竟發生了何事？”其中一護衛心翼翼地問道。這樣的氣氛，定然有大事兒發生。南宮右永朝弟弟南宮元冬投去疑惑的眸光，南宮元冬不敢多，隻直勾勾地盯著父親南宮涯。


  見人都差不多到了，南宮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神色凝重，道，“在不久之後，將會有一場滅頂之災降臨，隻是，這一場災難並不應該波及在場的各位。我知道，有些人已經在將軍府多年了，有些甚至比我還年長。就更是因為這樣，不能讓災難禍及了你們。從今開始，曾經的將軍府就不複存在，君雲國之內再也沒有南宮家族。”著這話，南宮涯的身體搖搖欲墜，南宮右永馬上跨步向前攙扶了一步。


  “爹沒事。”著這話的時候，南宮涯掙紮著站立好，朝管事道，“府上按等級給他們分發銀子，多給一些，好讓他們離開了也有了謀生的本錢。所有的賣身契都還給他們，明日出之前，必須全部離開。”


  “是，將軍。”管事的眼淚忍不住，背過去抹淚。


  “那將軍呢？”方才話的護衛問道，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了，從他隨父征戰的時候，他就是南宮涯的護衛了，現在怎麽僅憑一句話走就走呢？


  “我留下。”“既然將軍留下，那我們也留下來，風雨兼程。這麽多年了，什麽大風大浪沒有經曆過呢？”另一名護衛道。


  “不，”南宮涯朝他們搖頭，“隻要你們活著，南宮家就活著。還有，管事，必須將府上登記的名冊全都燒掉，免得日後有人根據名冊追殺。今晚就悄悄走吧。馬廄的馬，能用的都用上吧！”


  姚茹嫣的眼淚默默流下，她了解他，從來都是將自己放在最後一位。眾人想爭辯點什麽，被南宮涯一句回絕了。管家隻得抹淚招呼著眾人收拾去了。


  短短幾句，就連分別也算不上，南宮涯就這樣將滿滿盡是熱鬧的將軍府變成了一座空城。


  就在此時，有人前來稟告，府前來了幾十名身穿紅衣麵掛紅紗的女子護衛隊。


  “來了，這麽快就來了。去請。”南宮涯的心很空，想不到來得這麽快，縱然有千言萬語也無從開口。“翠雲，你陪夫人去打點。”


  “是。”


  “右永，你過來，父親有事交代。”望著姚茹嫣遠去的身影，南宮涯的神色更加凝重如沒有繁星的夜空。


  南宮右永微微點頭，朝他靠近，南宮涯隻湊近他耳語幾句。“爹，孩兒要留在父親身旁，就算發生什麽事兒，孩兒也能分擔一些。”


  “不，右永，你聽爹的意思去做。你是長子，你娘跟弟弟，爹交給你放心。”南宮涯緊緊地抓著他的右手，拍了拍，不忘叮囑道，“記住了。”


  “孩兒記住了。”轉身的那一刻，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忍不住淚眸。


  那邊，將軍府正悄然發生翻地覆的變化，而這邊，凶狠的歹徒正步步逼近。


  南宮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悄聲對冉心悅道，“心悅，隻要一有機會，你就跑，不要管娘了。”


  “不，娘，你不要這種胡話。”著，冉心悅跳下了馬車，往那歹人走了幾步，突然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