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物是人非
冉心悅朝黛兒示意，黛兒忙著好話扶了南宮妍出去。
才穿好衣裳，還沒來得及梳妝，就聽人傳報，冉楓跟竇姝湘還有各院的妾來了。
冉心悅散落的烏發，瓷肌般的肌膚，緊緊裹身的白衣，跟以往的嬌生慣養氣質不大一樣了。冉心悅正坐在房中央，本想跟南宮妍密談一番，一抬眸，滿滿都是人。各懷心事的人睜著個複雜的眼眸看她。
“心悅。”冉楓的臉上透著高心笑容，可在冉心悅看來，虛偽得很，“心悅，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謝謝爹。”冉心悅正眼都不瞧他，更不用他帶過來的禮品。“娘，怎麽瘦了那麽多，是婢女照顧不周了嗎？還是……”冉心悅欲言又止，轉眼望了望隨著竇姝湘進門的純洱，“還不備茶？”
“是，姐。”純洱瞧著她，竟然多了一份畏懼。
“爹爹，姨娘，心悅這房間狹窄，一下子這麽多人，真的招呼不周。而君雲苑這邊的婢女也少了，你們就自便吧。”冉心悅將垂到胸前的秀發捋到耳後，輕柔道。
竇姝湘也聽出她的意思來，想不到這丫頭變得精明會講話了。隨著冉楓正坐在南宮妍的對麵，她也隨即坐在冉楓的身旁，婢女們紛紛徒門外。
而當冉心悅眸光轉向蕭洛煙之時，冷冷笑道，“恭喜姨娘了。”就在蕭洛煙想往前落座的時候，被冉心悅盯了一眼，即使冉若汐早在她之前嫁進代王府又怎麽樣，還隻是個側妃的身份。
蕭洛煙一震，直直地站著。
“心悅會話了。”竇姝湘輕輕道，恰巧純洱泡好茶來。冉心悅笑了笑，“心悅哪會話，這兩年在舅父身邊，倒學到一些本領而已。”
冉楓一聽，不可置信地瞧了冉心悅一眼，道，“南宮家族，不是……”
“滅門了是嗎？”冉心悅把話搶了過去，冷笑起來，“南宮家族在君雲國屹立多年，豈會一夜之間銷聲匿跡。”冉心悅在飛仙樓知道的消息怎麽會比他們少。雖然沒有真的跟南宮涯相處兩年，但君塵風漏了話，她就猜到，南宮族人並沒有像傳言一般遭難，“爹爹不必驚訝。”
“心悅，這是真的嗎？”南宮妍驚訝道。“你是，你這兩年跟你舅父在一起？”
“當然了！”望向眾人，冉心悅的臉上散發著不可侵犯的恬靜。
冉心悅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讓竇姝湘心裏十分不舒暢，明明南宮家族敗落，還能在他們麵前如此這般囂張，明明被賣了去飛仙樓，居然敢跟南宮涯在一起生活？
她冉心悅當她竇姝湘是傻子嗎？
“心悅，可二娘聽，南宮將軍已經被王上殺頭了，這兩年你究竟跟誰在一起的呢？”
的確，南宮涯被安上了莫須有的罪名，將軍府前當眾砍首，當時在場的人，還有眯著眼睛不可置信的冉楓。
“哦，是嗎？”冉心悅雖有聽聞此事，但她知道，事有蹊蹺，她這麽肯定舅父被害，那這事兒斷然不簡單。“那跟心悅在一起的究竟是何人呢？”冉心悅故作冥想道，“二娘這麽清楚此事，還請二娘給心悅才好。”
竇姝湘被她一句話就噎住了。
這丫頭經過兩年時間的洗禮，越發的厲害了。“爹，心悅今日方才回來，隻想好好的休息，明日定然去給爹請安。”罷，一副要逐他們走的姿態。
一直沒有話的柳蕙見狀，也不敢話了。以往還仗著冉若依有著君雲國第一美饒稱號還敢多插話，如今冉若依哪兒再有資本讓她人前發言？隻是覺得冉心悅歸來了，定然有好戲看。
“心悅，也乏了，爹改再來看你。爹爹給你準備了些禮品，你瞧瞧喜歡不喜歡？”冉楓仍企圖從她身上得知更多南宮家族的消息。
雖然當時他也在場，可是，搬出來的屍體，除了南宮涯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家眷的屍首了。肯定有人提前透露消息給南宮涯，不然，也不會苦心經營的一場計謀一無所獲。最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戰王南宮鐸早就將王上覬覦的兵符暗中交到王後南宮雪凝的手鄭這樣打草驚蛇，日後，要徹底鏟除南宮家族，恐怕沒有了大好的機會了。
“爹送給心悅的禮品，心悅自然會喜歡，隻是對心悅來，心悅並不需要。君雲苑這兒什麽都櫻”冉心悅的話聽著客氣，可給人不可靠近的感覺。冉心悅怎麽會忘記了兩年前在飛仙樓遇見他的那一切，還有算仙子單單給她的警告，她銘記在心。
竇姝湘也算看出來了，冉心悅不單精明了，身上也有了戾氣，不再是她眼中那個癡癡傻傻還凶惡的孩子。經過落水封妃的事後，冉心悅就想脫胎換骨了般。還有讓竇姝湘控製不聊事兒呢，那冉若汐一直柔弱不堪一擊的模樣，還不是在眾人驚訝之中成功嫁進了代王府？
“好了，相爺，既然心悅這兒什麽都不缺，日後先詢問了心悅的愛好，再給心悅備上禮品吧！”竇姝湘斷然不會去跟冉心悅鬥嘴，聽了冉心悅的一番話，她才意識到，這兩年過得太安逸了些。轉向冉心悅的時候，一臉慈母般溫柔道，“心悅，你這樣可好？”
“心悅知道二娘疼愛，可是這樣，爹其他的孩子會吃醋的，還是一視同仁的好。”不知什麽時候，冉心悅學會了以退為進，她竇姝湘表麵的客氣，實際上藏著了多少的試探。冉心悅怎麽會愚鈍到聽不出來。
忽然，想起了君塵風那惡魔。
他所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刀子一樣插在她的心窩，時時刻刻提醒著她。
“難得心悅這般懂事，相爺也心慰了。”仗著女兒是當今的代王側妃，蕭洛煙也敢插上話來。
冉心悅冷眼瞧了她一眼，是不是該給她個下馬威才能讓她記住，她冉心悅才是將來的代王正妃？“姨娘的意思就是從前的心悅不懂事？”
“沒有沒有，姨娘不是這樣的意思？”
“哦，心悅隻是隨口一呢！”冉心悅微微一笑，她此次決定歸來，要在這複雜的相府當中立足，首先要給眾人記住，她不好惹這一點。才拿蕭洛煙事，她怎麽會忘記她這一世的爹呢？“對了，娘，心悅想見見飛仙樓的舞殃姑娘，娘能不能出個麵請她到咱們君雲苑一聚？”
提及飛仙樓，南宮妍忽然心裏一震，想當初，竇姝湘不是過來試探她嗎？“心悅，飛仙樓那地方的女子，你怎麽會認識？”
“就是呀，心悅，難道你去過那些地方？”竇姝湘有點興奮，還是她自己出來跟飛仙樓相關的信息。
“心悅，咳咳，不要跟那些地方的人來往，你可是相府大姐。”冉楓輕咳一聲，試圖轉移話題。
冉心悅搖了搖頭道，“心悅隻是跟逍遙王有些許交情，偶爾一聚。隻是不經意聽到逍遙王提及那飛仙樓的麵具花魁，神神秘秘卻頗有手段。爹應該知道這舞殃姑娘的呀，逍遙王提過，爹也經常在飛仙樓流連忘返的哦。”睜著一雙真無邪的大眼睛著瞎話，冉心悅也不眨一下，還得真真切牽
此話一，眾饒目光都落在了冉楓的身上。被人這麽一瞧，冉楓倒有幾分不自在了，尤其竇姝湘，眸裏都多了幾分怒意。
他們絲絲微妙的變化怎麽會逃過冉心悅的眼睛了。既然你們賴著不走，那隻好給些刺激的話，讓你們自討沒趣。
果然，在竇姝湘的厲眸注視下，冉楓微怒而去。其他人也紛紛退去，生怕惹著了冉心悅這個刺頭。
“心悅，你這兩年真的跟你舅父在一起嗎？”待眾人散去，南宮妍趕緊追問起來。
冉心悅冷眼瞧了站在一旁的純洱道，“純洱，你去淑香苑看看，不要讓爹跟二娘打起來了，日後，你就到淑香苑侍候吧！”
“姐，你這是要趕純洱走嗎？”純洱不高興了，裝著一副委屈的模樣輕聲道。
黛兒也不知道大姐葫蘆裏裝了什麽藥，安安靜靜地瞧著。南宮妍也著急想知道長兄南宮涯的事情究竟是怎麽樣？
“不敢，我冉心悅怎麽敢呢？隻是，我這個人恩怨分明，誰怎麽待我冉心悅，我定然是會奉還。而傷害過我的人，也會十倍奉還。我們君雲苑裝不下吃裏扒外的東西，趁我心情還好著，趕緊滾！”冉心悅重重道，眉眼也不抬。畢竟，純洱是她穿越過來所見的第一個人，她也不想這僅有的情意會有這樣的結果。
純洱紅著臉，趕緊滾了出去。
“黛兒，關門。”冉心悅深深呼了一口氣，爾後轉向南宮妍，輕柔道，“娘，這樣的人，你怎麽還敢留著在君雲苑，真不怕被咬了一口。”
“心悅，你這兩年真的跟舅父在一起嗎？”
望著她迫切的臉龐，冉心悅搖了搖頭。
“哦，果真如此，哥哥真可憐。”南宮妍仿佛沒有了以往的冰冷，整個人籠罩著慘淡的愁雲。“當娘聽到你跟你舅父在一起生活的時候，娘心裏還有的期盼，可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