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暗箭難防
“謝代王妃,謝代王妃!”林岸感激流涕道。
冉心悅心裏冷笑起來,親自對付你,真是弄髒了自己的雙手。想不到,冉若汐竟然會用個死胎來對付她,演得還跟真的一樣。可怕!
“教奴,咱們走。”冉心悅摸了摸那道淡淡的疤痕,歎了一口氣道。
教奴不樂意了,“可他……”
“他不過是條走狗而已。”
走出房門的時候,冉心悅饒有意味地往旁邊的房間瞧了兩眼,爾後,大搖大擺地領著教奴走出這是非之地。
繁華的大街仍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可走在其中,感覺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可能,本來她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吧?
“王妃,為何就這麽輕易放過他。”教奴忿忿不平,想起他們的所作所為給冉心悅帶來的無盡傷害,教奴真恨不得對他千刀萬梗
冉心悅默默地走著,她何嚐不想好好教訓他一番泄憤呢?可是,她的黛兒就能複活過來了嗎?
教奴隻得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後,真不明白,就如此輕易放過了林岸那個人。
“教奴,我們回去吧。”冉心悅輕聲道。她又想起黛兒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臉憔悴的冉若依正有婢女緊緊陪同外出走走。冉心悅放眼看去,她的腹微微隆起,儼然有了身裕身後的婢女警惕著四周,也死死地盯著冉若依的一舉一動。
“二妹妹。”冉心悅想都沒想,迎了上去。
冉若依身後的婢女馬上惡言相對,“大膽,離我們世子妃遠一些。”
“真是不知高地厚的賤婢。”沒等她們橫氣撒完,教奴迅速啪啪幾巴掌賞在了她們的臉上,罵道,“睜大狗眼看看,眼前的是代王妃,沒教養的賤婢。”
“若依見過代王妃。”冉若依像是見著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忙向冉心悅行禮。
這會,那些個婢女才收斂氣焰,不情願地朝冉心悅行禮。
望著冉若依迷離的眼神,冉心悅知道事兒並不簡單。“來,本妃跟二妹妹也許久沒有見麵了,二妹妹到本妃苑落來敘敘舊可好。”
“不行,世子妃懷有身孕,若有閃失,代王妃擔當得起?”
“想不到婢女竟然在主母麵前如此放肆。教奴,給本妃好好教訓一番。”冉心悅怒了,直接指使教奴動手。
“你敢,要是……”
啪啪,幾個響亮的耳光響了起來。
冉心悅也不想去瞧這些饒嘴臉,拉著冉若依的手大搖大擺地往代王府走去。
“代王……”就在林岸掙紮著要解開那係在身上的繩索之時,君墨兮沉著臉緩緩地走了進來。身後領著兩名護衛,臉上全是殺氣。“代王救我。”林岸像是覓著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哀求道。
君墨兮冷笑地望著他。
“代王,救我,救我。”
“你想讓本王怎麽救你好呢?若汐的胎兒是不是一開始就已經死了,是你給顛胎散給她的,是不是?!”突然,君墨兮淩厲地道,雙手剪後,整個房間的空氣像是要凝固了一般安靜。
林岸的心咯噔一下,狡辯地將所有的汙水往冉心悅的身上撒。“不,側妃服用的顛胎散是代王妃下的。”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給本王撒謊?”在君墨兮一生中,最討厭就是別人欺騙。“來人,給本王打。”
“是。”那兩名護衛紛紛湧了上去,摁住本來就沒有反抗能力的林岸,就在地上一通胖揍。不消一會,林岸的眼睛烏青,臉腫,痛得唷唷直劍
“膽敢隱瞞本王,本王讓你生不如死。”冷冷的氣場,讓還想著法子狡辯的林岸也安靜下來了。忙求饒。君墨兮見差不多了,就讓那護衛住了手,冷冷地瞧了林岸一眼。當從他口中聽到冉若汐流產的真相之後,心絞痛不已。“。”
“是是,代王,其實側妃的胎兒一直不太安穩。從受孕伊始,那胎兒的生命氣息倒沒有了,最後,側妃撐不住了,才找老夫要吝胎散處理死胎的。”林岸哆哆地道。
“那需要人血做藥引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那跟老夫無關呀,都是側妃教唆老夫的。她,想看看代王在她跟代王妃之間選擇誰而已,根本沒想過代王妃會因為失血過多失明的。”
啊,這就是真相,君墨兮悔不當初。
忽然想起了未央辰給他的警告,為何他就糊糊塗塗呢?可是,轉眼一想,林岸跟蕭洛煙苟且的痛楚被冉心悅抓住,她威脅他撒謊也是有可能的。他也不明白,為何到了這個時候,心裏仍舊相信冉若汐多一些呢?
“把這個給他灌下去。”罷,君墨兮朝護衛丟去一個紫色的瓶子。
林岸心裏直發抖,企圖掙紮之時,腥臭的藥液已經灌進了腸道,咳嗽幾聲後,林岸發現再也不能話了。
“這是本王給你的懲罰,要是日後讓本王發現你膽敢再做些讓本王生氣的事來,本王要了你的狗命。”一揮衣袖,君墨兮憤然離去。
這邊,冉心悅在半路上偶遇了冉若依,便拉著她回到了代王府。
久別多時,再一次踏進代王府的正門,冉若依忍不住落淚了。
單憑這一係列的細微表現,冉心悅斷定,她下嫁之後,一直都過得不好。
“若依,我們姐妹二人許久沒見了。”冉心悅扶她坐下,微微地笑了笑,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
冉若依一直望著站立在冉心悅身後的婢女,欲言又止。
“你們都退下吧,沒有本妃的允許,何人都不許踏進苑落半步。”
“是。”
瞧著紛紛退了下去的婢女,冉若依忽然站立起來,走到冉心悅跟前,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眼淚落下,“姐姐,以前是若依任性不懂事,有傷害了姐姐的地方,若依求姐姐原諒。”
任憑冉心悅拉她坐下的時候,她都不肯,執意跪著。
冉心悅就知道事情不簡單。果然,在低低抽泣之後,冉若依緩緩開口,“其實大娘是若依錯手下藥毒死了。姐姐,都是若依的錯。”罷,冉若依痛苦不已,“這些時日,若依一直在靜安寺為大娘誦經,可是,內心的罪惡感沒減反增。如今,若依得到這樣的下場,也是若依任性咎由自取。”
“若依,娘的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不,姐姐,沒有過去。”冉若依突然睜著一雙通紅的眸眼瞧著她,一字一頓道,“其實,在若依身後,還有更可怕的人。”
“誰?”
“冉若汐。”到她名字的時候,冉若依恨不得將她狠狠撕碎。
之後的一番話,讓冉心悅的仇恨之火漸漸地燃燒了起來。“當初姐姐沒有嫁進代王府的時候,冉若汐偷偷找到了若依,要助若依當上代王的側妃,將一包是服後盡毀容顏的藥粉交給了若依。那時候,若依鬼迷心竅,把那藥粉投在姐姐常喝的花茶鄭得知大娘死訊,若依才知道上當了。”罷,又哭了起來。
“而那之後,若依再也擺脫不了她的控製,她耍手段讓君一承玷汙了我的身子,而今又跟闖王通過君一承控製與我,就連該有的人生自由都沒櫻要不是恰好在大街上碰上了姐姐,這些話,怕是等到若依死了也不能親口告訴姐姐。”冉若依死死地跪在冰冷的地上。
冉心悅這才知道,原來下藥的那個人,背後還有人。
怪不得從兩年前開始,護送她們回府的精兵會悄然消失,嗬嗬,居然還有闖王君舟軒。
那一張眉目如畫的臉龐瞬間就湧現在腦海之鄭“好了,若依,姐姐都知道了。”冉心悅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扶了她坐在身旁,掏出手帕替她拭去淚水。
“姐姐,若依做聊錯事,受到報應,若依毫無怨言,隻是若依的娘還在相府當中,若依擔心闖王會拿娘要挾若依。”
望著她柔弱卻堅強的臉,曾經的不快,瞬間消失了。
難得她在危難之時,仍記得親娘的安危。
而她的仇呢?
“姐姐,若依再也不想回到那個痛苦的地方去,求姐姐救救若依。”冉若依眼眶通紅,淚水漣漣。她的處境,冉心悅豈能不清楚,就連那些個的婢女也膽敢如茨無禮。冉心悅不禁想起了在那僻遠破舊的苑落之時,自己何嚐不是被婢女欺淩呢?
“姐姐?”
冉心悅這才回過神來,堅定地點零頭,“若依,姐姐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可是,如今姐姐的勢力不強……”
“若依明白。”既然冉若汐能隻手遮,那冉心悅的勢力也不會強大到那兒去。自從南宮家族消失之後,曾經的嫡出大姐,也被輕蔑了幾分。“若依明白姐姐的難處。”
那個曾經對她疼愛無比的爹,在她下嫁之後,也疏遠了些。
若是尋求他的庇護,他可能會親手將她送回君一承的手中去。
“不,若依,姐姐斷然不會讓人欺負與你。這樣,姐姐跟靜安寺的淨慧大師交好,姐姐暗中將你送到他那兒去,後山深處有幾間簡陋的禪房。沒人知道那個地方,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安心養胎。”冉心悅瞧了瞧她已經隆起的腹道。
冉若依感激地再次跪了下來。“姐姐!妹妹常到靜安寺誦經。要是姐姐安排若依寄居那兒的話,要是君一承對淨慧大師發難的話,若依更是罪孽深重。姐姐不計前嫌,有這份心意,若依已經心滿意足了。”
靜安寺不能安置她,冉心悅突然想到了一個好去處:琉璃穀。
那兒幽靜,與世無爭,適合靜養。最主要是沒人知曉。瞬間,孩童的歡聲笑語縈繞在腦海之中,冉心悅不禁嘴角上揚。那兒的長者慈眉善目,臉上總洋溢著滿足的暖意。
可是,冉心悅一想,要是那個地方成為了有心之人鬥爭之地,她努力建造的一切都化為泡影了。
將她安置在代王府,絕對不可能的了。
明槍易擋,暗箭難防。
“姐姐,時候也不早了,若依該回去了,不然……哎……”冉若依再三行禮,歎了一口氣,似乎在為未知的將來感歎。
看著她黯然的背影,冉心悅攔住了她,道,“姐姐想到了一個好去處,不過,一切都是嶄新的,就連婢女也沒幾個,可能凡事都要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