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犬馬聲色
“你知不知道，本王錯了。當年的是，是本王一時的糊塗。在發現愛上你的時候，本王是那樣的不可自拔，無可救藥。你的一顰一笑，就算是一個呼吸，對本王來都是珍貴無比的。可本王發現你跟三弟親近的時候，是那樣的嫉妒。對不起，心悅。”
微弱的聲音緩緩鑽進了耳鄭忽然，感覺腹上輕柔的撫摸。冉心悅一下子睜開了眼眸來，啊了一聲，忙道，“你是誰？”
接著湊著房間留著的一盞昏黃的燈，冉心悅看清楚了他的模樣，捏了一把汗，道，“代王，你要幹什麽？”
冉心悅整個人都坐了起來，額上是濕的。
“心悅，本王隻是想你，來看看你而已。”君墨兮解釋道。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冉心悅不禁皺了皺眉頭。
“你喝醉了。”
“嗯，本王是喝醉了。若不是喝醉，本王也沒有勇氣厚著臉皮到你這兒乞求原諒。心悅，你到底要本王做些什麽才能原諒本王？”君墨兮一臉的哀求。
冉心悅起身下床，君墨兮從窗邊屏風上拉來一襲鬥篷為她披上，冉心悅愣了愣。“夜裏涼，你身子不太好，不要著涼了。”
“代王，心悅讓婢女扶你回去就寢。”著，冉心悅緩緩地往外房就要走去。君墨兮一把將她拉進懷中，緊緊地從身後摟進著她。那微醺的氣息全吐落在她的脖頸上，陣陣的酥癢麻福
冉心悅忙掙脫他的懷抱，直視著他道，“代王，我們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在心悅的心裏一時之間還沒能真正放下過往的恨意。對你，心悅是恨是愛還是毫不在乎，心悅就連自己都不清楚。”著輕柔的話，卻似一把尖刀，狠狠地紮在君墨兮的心窩子上。
“那你就連一個改過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本王嗎？”
“代王，憑心而論，心悅對你隻不過是利用關係而已。從一開始就是，現在也是。你對心悅這些話，倒讓心悅覺得幾分可笑的了。”
“心悅，就算你不願意原諒本王，可你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給本王一個機會。讓本王做好一個夫君的本分，一個父親的責任。”君墨兮眼眸裏盡是哀求，手輕挽著冉心悅的手，對她的悔意，君墨兮更是自責不已。
冉心悅愕然了，雙手撫在平坦的腹上，退後幾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本王做過的事兒，本王是有感覺的。”
“你出去。”轉眼間，冉心悅怒了，忙將他往外攆著，“出去。”
見冉心悅這般失控，君墨兮就算是微醉，也不敢借故惹著她，努力安撫著她的情緒，慢慢地退後著往外，溫柔地道，“心悅，本王這就出去，你別動怒，好嗎？”
“不，你出去。”冉心悅麵露痛苦，眼淚都下來了。
君墨兮不明白，為何在提及她腹中孩子的時候，她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
其實，在冉心悅的心中，有了這個孩子，她更加的矛盾了。
離開他，孩子定然會沒有了父親，可是，不離開，她不知道以後會是怎麽樣的光景。那些傷痛的時光像是惡魔一般，不斷地縈繞在她的心頭之上。
冉心悅心裏矛盾，更加難受地幹嘔起來。
好不容易才再次入睡，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王妃，未央公子來了。”眼見冉心悅醒來，教奴侍候著她的梳洗。瞧著冉心悅一臉的疲倦，教奴也不敢多什麽，隻靜靜地陪伴在她的身旁。
許久，冉心悅才緩緩開口問道，“未央公子來，所為何事？”
“不知道呢，他來了許久了。現在在庭台那兒喝茶。”教奴輕聲道。隨後，端來溫熱的早膳，可冉心悅也沒吃幾口，便站了起來要往庭台那兒走去。
遠遠就瞧見一身綾白錦衣的未央辰，還有他手中熟悉的輕盈羽靈扇，蓬鬆柔軟的羽毛正迎著秋風微微翼動。他一臉的平靜，慢悠悠地抿著茶水，似乎在想著什麽東西似的。
“未央公子。”冉心悅揚了揚手，身後的婢女紛紛退下。朝他走了過去，徑直就坐在了他的對麵。
未央辰抬眸瞧了冉心悅一眼，輕聲問道，“昨夜沒有睡好嗎？”
冉心悅一愣，忙笑道，“很明顯？”
“也不是很明顯，隻是眼睛有點兒腫了。你哭過，是嗎？”
“嗯。”冉心悅沒有否認，抬手揉了揉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想了一些事兒，心裏難過。哎……”
在後花園待了不久，冉心悅越發的想念黛兒，不經意便走向了那前堂。
悠揚的絲竹樂器相互交錯，美妙動聽。
空氣中彌散著濃烈的胭脂味道。
冉心悅緩緩地走著，發現走錯方向之後，本想扭頭就走，被一名朝臣喊住了，“這不是代王妃嗎？”
順著聲音，冉心悅瞧見那那雙意味複雜的眸子，見他一身錦衣裹身，腰間精美雕紋的玉腰帶，配上上等的佩玉，冉心悅便知道，此人身份不簡單。冉心悅朝他頜首行禮，盈盈地笑著，便迎了上去。
冉心悅的突然到來，讓晚宴增色了不少。
聯係著先前的流言蜚語，在座的賓客都對眼前的冉心悅打著別樣的眼光。飛仙樓的舞殃姑娘是一個傳奇，而此刻的代王妃冉心悅也不是平庸之輩。單單令代王君墨兮輕易跟老丈人冉楓決裂，還能讓逍遙王出口出手相助，就已經不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所能做到。
最近，更是有人，八大聖物之首八重冰梅在她的手上。
賓客紛紛對冉心悅刮目相看。
“代王妃。”賓客紛紛起身行禮敬酒，會客台上的女子，個個模樣俏人，梳著盡顯曼妙身啄飛雲流水發，別上一致的發飾，別有一番風味。嫋嫋的身姿靈動扭著，透薄淺色的紗衣更是似有似無，少女特有的氣息掩蓋不住。
冉心悅微微地笑著回應，沒有接過賓客遞過來的酒，隻領著教奴向君墨兮行過禮後便要尋些借口離開。
“樓蘭聽代王妃曾經跟飛仙樓的舞殃姑娘討教過舞蹈，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有這樣的福氣看到代王妃輕舞一支。”坐在君墨兮身旁的夢樓蘭突然站了起來，明豔動人，也是美得不可方物的尤物。可對冉心悅來，方才之話，跟挑釁沒有任何的區別。
眾人靜靜地凝視著冉心悅，都翹首盼望著能有這樣的機會能看到傳中跟舞殃姑娘一樣的舞蹈來。
她身旁的君墨兮不動聲色，根本沒有想過為冉心悅開口話。
冉心悅也沒想過這點。
望著夢樓蘭幾近挑釁的臉，冉心悅隻輕柔地笑了笑，道，“本妃的確討教過舞殃姑娘的舞蹈。可是，本妃的舞，隻為心愛之人而跳。在這樣的場麵下，本妃不好拉下這個麵。若是夢姑娘有興致，大可在眾人麵前展露一番。本妃想，在座所有人都會有興趣的。”
教奴不禁暗中為冉心悅鼓掌，實在是太帥了。
君墨兮不禁對冉心悅多望了幾眼。
“代王妃這是瞧不起人嗎？”夢樓蘭回落坐下，臉上帶著幾分的生氣，紅粉菲菲。“樓蘭隻是想看看代王妃的舞跟那舞殃姑娘相比，誰更勝一籌罷了。”
“哦，夢姑娘要是這樣想的話，本妃也是阻止不了。”對付這些挑釁之人，冉心悅根本不給半分薄麵。在代王府之中，她是主母，主母都還沒有開口話，她一個客裙要開口先發製人，也怪不得冉心悅。
有些朝臣見狀，也紛紛開口著好話。
站在堂上，冉心悅成了眾矢之的，不少熱著看她的笑話。此刻，冉心悅更覺得要冷靜著，不然，日後怎麽在代王府乃至整個君雲國之中立足。
當著眾饒麵，夢樓蘭居然伏在在君墨兮耳畔咬語幾句。二人交錯的身子分離後，冉心悅發現君墨兮的眼眸明顯變了，更加的深邃，更加讓人猜不透。
“心悅，怎麽，夢姑娘也是府上的客人，哪有這般的待客之道。隻不過是要求心悅跳上一支舞蹈而已，有這麽難嗎？再了，女人之間，能通過舞蹈交流感情。本王也希望心悅能為大家獻舞一支。”君墨兮當著眾饒麵道。自然，眾饒目光唰唰地落在了冉心悅的身上去。
教奴心裏有氣，這代王怎麽也處處難為人。
可這對於冉心悅來，根本打擊不了她。那夢樓蘭在笑，得意地笑。麵對一個不知底細的對手，冉心悅怎麽輕易就會屈服？“代王想多了，心悅也不會輕易在代王的麵前獻舞，單單一個不知從什麽地方出現的女人就能讓心悅跳上一支舞蹈？本來，夢姑娘將本妃跟舞殃姑娘相提並論就是不敬，本妃也不計較。”罷，冉心悅朝那樂隊揚了揚手，悠揚動聽的樂聲驟然停頓。
眾人也放下手中的酒杯。
隨即，會客台上的少女也停了下來，紛紛地望向這邊。教奴生怕冉心悅惹怒君墨兮，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冉心悅並沒有理會。
“夢姑娘，既然你這般喜歡舞蹈，呐，舞台交給你了。”冉心悅盈盈一笑，眉眼如絲，嬌俏中帶著威嚴，一句直把夢樓蘭噎住了。
眾人也紛紛勸解。
堂上的君墨兮十分失落。
冉心悅對他而言，永遠都是這個生硬的模樣，就連一點笑都不願意給他。
見夢樓蘭難堪不動，冉心悅病沒有輕易繞過她道，“怎麽？本妃還想瞧瞧夢姑娘跳的舞姿，跟代王府上這些舞女相比，哪一個會好看一些。”
夢樓蘭臉都紅了。
本想借著這樣的機會奚落冉心悅一番，想不到，根本在言語嘴皮上占不到半點的便宜，就連對她客氣又嗬護的君墨兮也沒對冉心悅動怒。這冉心悅在代王府上，到底有著怎麽樣的地位？
眾人仍在勸解。
冉心悅見好就收，忙笑道，“你們繼續欣賞代王精心安排的舞蹈吧。”
教奴有點意外，一直站在冉心悅的身旁，見她這般波瀾不驚的處事風格，終於明白主人對她為何一直情有獨鍾。
“代王，心悅告退。”關鍵時刻，冉心悅還是留給君墨兮半分的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