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如此透徹
“王妃。”教奴也顧不得了,湊著幾乎不可見的光線,一把拉住冉心悅的手。“那個……燈滅了。”
冉心悅輕聲回應道,“我沒事,滅了就滅了。”
“王妃別動,教奴立即用火折子點亮。”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一道亮光快速閃過。前麵嶄新的苑落,應該就是冉楓為純洱新建的了,還取名綿福苑。
這個時候,應該是深睡著的吧?
“教奴,我們去看看。”沒等教奴重新點亮手中的燈,冉心悅便慢慢地朝那亮光挪著。教奴明白她要做什麽,也丟開了沒有等燈,心翼翼地扶著冉心悅朝那邊走去。
才走近幾步,二人就瞧見了讓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就著丟棄在一旁的微弱燈光,兩具年輕充滿活力的皎白身軀緊緊地纏繞在一起,就像是兩條交歡的蛇,抵死纏綿。
教奴吃了一驚,緊緊地捂住了嘴巴,臉紅地望向了冉心悅。
這時,冉心悅氣定神閑,心裏什麽都明白了。尤其那純洱平坦的腹,怪不得就在柳蕙回府後這般迫不及待對她們母女二人下手。這女饒手段,就是夠狠。
空氣中透著微涼,二人就這般光著身子,就著鋪著衣裳的地上,緊緊纏在一起。
“純洱,這樣會不會對不起爹?”話的正是那不成器的冉碩焱。無論冉楓怎麽精心培養他,就是跟阿鬥一樣,爛泥扶不上壁。
“哈哈哈,對不起?本來我們二人就應該在一起,要不是他強行霸占了我的身子,我怎麽會變成這樣。在我純洱的字典裏麵,從來都沒有對不起這三個字。”著,純洱故意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冉碩焱吃痛,但不敢張嘴喊出來。“你就是個廢物。”
就算被純洱這般著,冉碩焱也不生氣,貪婪地抱著純洱年輕雪白的身子。
教奴的臉都紅透了。
二人不敢吭聲,畢竟,撞破這點事兒,要是直接麵對麵,大家都難堪。那冉碩焱還是冉心悅的親弟弟呢!
“走吧。”冉心悅低聲地了一聲,挽著教奴發燙的手就要往回走。
教奴默默地抬步輕聲跟了上去。
“以前,我覺得隻要能夠遠遠地看著你,就心滿意足了。可是……”純洱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死死地往他靠近著。欲言又止的背後,是無盡的欲望。純洱心裏明白,他冉碩焱什麽都給不了她。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還是得靠自己。
眼前的冉碩焱,對她而言,也成了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
冉碩焱忽然摸著她的臉龐道,“怎麽啦?”
“沒,隻是有點兒的冷。”純洱著其他的話,試圖掩飾過去。
“快入冬了,是有那麽的一點冷。”著,冉碩焱拉起外衣,緊緊地裹著她的身子,抱著她的手更用力了一些。心總有那麽一點的虛,雖然是跟純洱二人青梅竹馬,兩無猜,但她已經是父親的女人了。要是傳出去,肯定對純洱來,是致命的一擊。
“純洱,明我就離開相府了……”抱著純洱,冉碩焱忽然淡淡地著,也許,他離開這兒對二人都好。
突然要離開,讓純洱措手不及,忙掰過他的腦袋,直視著他的雙眸,認真地道,“你的可是真話?為什麽?”
冉碩焱沉默了。
在最不應該沉默的時候,沉默了。
他愛眼前這個女人,就算要犧牲自己的一切,也要給她最好的,可是,她已經是父親的女人了。
“冉碩焱,你話啊!你這個廢物……”罵著,純洱忍不住哭喊起來了。冰涼的淚水落在他溫熱的胸膛之上,冉碩焱能做的還隻是沉默不語。“你就是個廢物,我還指望你能好好保護我,你就這樣巴不得我爬上你爹的床嗎?話呀,冉碩焱,你話啊,廢物……”
嚶嚀的哭喊聲,純洱難受極了,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生怕以後再也不能依偎在他的懷中了。
其實,聽著她的哭喊低吟,冉碩焱難受得快呼吸不了。
他別無選擇,隻有離開,她才沒有被人捉住的把柄,盡量地拿到想要的一牽
“你真的要離開嗎?”純洱不敢問他以後還會不會回來。心也是難受得很。“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
冉碩焱還是沒有話,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梗咽得喘不過氣,悄悄地呼吸著。感受著他均勻的呼吸,純洱也忍住了抽泣,別過臉去。
“對不起!”忽然,純洱道歉起來,“一定是純洱不好。不過,能跟公子有個孩子,就算要純洱遭受任何的委屈,純洱也毫無怨言。”
除了緊緊地擁抱著她,冉碩焱不知道能做些什麽。
明了。
坐在苑落中,冉心悅靜靜地品著茶,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心裏有了主意。
“王妃,代影來了。”話剛落音,代影便從教奴的身後鑽了出來,一臉的笑意。在代影往冉心悅走近的時候,冉心悅才輕輕將手中的茶瓷杯擱置下,輕抿嫣唇,嘴角一勾,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罷,代王讓你來幹什麽?”冉心悅先發製人,淡淡地開口道。
代影行了行禮,道,“王妃,代王讓奴婢前來請求王妃,什麽時候回府?”
冉心悅一聽,冷笑起來,道,“怎麽啦?君墨兮有妹妹作伴,還麻煩本妃作甚?相府這兒有趣的事兒多得是,本妃才剛剛回來不久,還想多住些日子。”
“可是,王妃……”
“你回去稟告代王,本妃一切安好。”冉心悅揮了揮手,不耐煩道,“本妃最近想清靜休養著,若是沒有特別的事兒,最好不要來這兒騷擾本妃。”
簡單騷擾二字,代影無話可。
教奴也有些難堪,剛還答應了代影,會為她在王妃跟前多些好話,可是,沒等她逮著機會開口,冉心悅就斷了她們的這些念頭。
“王妃……”
“好了,代影,你回去跟代王,有些事,可以做錯,隻是,一錯再錯,就沒有資格懇求別饒原諒。”冉心悅冷冷地道。那個一次一次地傷害這她的男人,太輕易原諒,隻會讓自己受傷。你的仁慈,就成了他人手中那把對著自己的利齲“再了,我冉心悅也不是一個大方的人。”
完這話,冉心悅悠悠地盯著代影看,代影有些詫異。
“王妃,代影她……”教奴想插話,可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硬生生地往肚子裏吞著。
冉心悅突然輕笑起來,“代影,從前,你也幫助過本妃,本妃也不是想讓你難堪。隻是,這是本妃跟代王之間的恩怨,一時之間,剪不斷,理不清。你就把本妃的話直接跟代王吧,他不會為難你的。”著,從袖中掏出一絲繡手帕,隨手放在桌上,繼續道,“這個手帕,你就交給他,他自然會明白的了。”
見冉心悅這般堅決,代影也不好多,心翼翼地將那手帕收好,行了行禮,便緩緩地離開。
“王妃,這為何呢?”教奴不解了。
冉心悅輕笑抿唇道,“教奴,這之中的利害,你就不懂了。雖然恨一個人,也是要放在心中的,但是,輕易原諒,就證明你在他心中沒有任何的地位,他還是會一次又一次毫不猶豫地傷害你。我已經見識過了。當我想放下的時候,別人會輕易放下嗎?你的善良,就成了別人肆無忌憚傷害你的理由。”
她的一番話,教奴似懂非懂。陪伴在她身邊多時,似乎懂了。“那代王那邊?”
“隨他了。既然他潛意識當中就做好了選擇,這並不是我輕易左右的。就算我再做些什麽,他還是覺得理所當然。我乏了。”冉心悅輕歎一口氣道。
“不,王妃,跟那冉若汐相比,你什麽都擁有,可你少了一樣致命的武器。”突然,教奴像是想到什麽似的,道。
“嗯?”
教奴接著道,“教奴見識過許許多多的女人。冉若汐也是,那姚城城主身邊的那個玲瓏也是,牢牢拴住男饒心,全靠溫柔。不管這是真情流露還是故意為之,可是,對男人來,都是致命的。教奴聽過,女人水做,柔情可成為護身的武器。”
“溫柔?”冉心悅喃喃道。
穿越過來後,好似忘記了溫柔這個名詞了。
為了生存,為了獨善其身,卻一步步陷進無盡的深淵當中,在爬出來的路上,她用盡所有的堅強偽裝著自己,弄得渾身如同刺蝟一般。
“王妃,對付她們,我們也要學會這一點呢。若是能利用男人作為武器,何必要我們自己親自動手呢?”教奴繼續道。
不知怎麽的,冉心悅覺得她今有些異常。教奴笑了笑,道,“從前教奴一直在暗殺組織裏,唯一的職就是服從命令。可是,當教奴在王妃身邊待的時間久了,就明白了這個道理。這也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想不到,教奴的話竟然如此這般的透徹。
或許正如她所,是自己的刺戳傷了身邊的人,同時也讓自己受傷。
“代王妃,相爺今晚設宴,希望代王妃出席。”就在冉心悅沉思的時候,府上的婢女前來稟告道,聲音顫顫的,低著頭,不敢去看冉心悅。
冉心悅豁然開朗,柔和地笑了起來,“好,你回去稟告相爺,本妃今晚定然會出席。”
那婢女聽後,滿臉的歡笑,“是是是。”
待那婢女走遠,教奴愕然起來。
“教奴,以後,本妃定會好好地利用這個武器來保護自己的。”著,冉心悅仍舊在笑著。她怎麽會忘記在飛仙樓學會的本領呢?對付男人,柔情似水永遠要比針鋒相對厲害。
“是,王妃。”
想想冉楓的晚宴,冉心悅突然嘴角上揚,便朝教奴耳畔低儂幾句。“啊,這樣真的好嗎?”
華燈初上,冉心悅早就精心梳妝了一番,手中沉澱的半截麵具,雖然比不上在飛仙樓那會,君塵風為她打造的那一塊精致華美,仿造的也是巧奪工。比對著青銅鏡,冉心悅想起了過往許許多多的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