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左耳失聰
雲至楚攔下那婢女，並不是明知故問，而是，剛才行過這個苑落的時候，不心瞥見了君舟軒跟婢女聊了一會，似乎，動過了這一壺熱騰騰的雪雲茶。
南宮雪凝回宮之前，請求他一定要護君墨兮的周全。
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對了，雪雲茶交給我吧，闖王也是我們雲府的貴客，你去準備些點心熱茶送去。我留在這兒，順便跟我未來的女婿好好暢談一番。”雲至楚二話不就拿過她手中的茶托，朝她揮了揮手。
婢女愕然地點零頭，轉身就前去稟告雲若溪了。
還沒行至房間門前，雲至楚左右一看，一抬手，連同那茶托盤子一並丟進了旁邊茂密的花圃。
這茶飄出來的氣息，帶著一味慢性的劇毒。
雲至楚嘴角帶著冷笑，兄弟之情，也不過如此。隻不過，君舟軒不知道的是，這一味毒藥跟雪雲茶混在一起，不是喜城的人，僅僅是吸入半分熱氣，也會頭暈腦袋，五官閉塞，嚴重的話，七竅流血而死。
婢女在門前輕輕地敲著門，房間內的燭火沒有滅，卻遲遲沒人應答。
等了一會兒，婢女見仍沒有動靜，隻好捧著糕點準備往回走，卻撞上了一襲清麗溫軟的身子上。“啊，冉夫人，都是奴婢不長眼睛，沒有山你吧？”
冉若汐搖了搖頭，臉帶著溫柔的笑容，扶了她一把，關切地問道，“你怎麽會這麽晚送糕點來闖王的房間？”
“是城主吩咐的。”婢女實話實，睜著一雙茫然的眸子轉向君舟軒燭火明亮的房間，有些失望，“可能是闖王入眠了吧！”
冉若汐也覺得奇怪，她們二人在門前話，君舟軒不可能沒有聽見。“這樣，你把糕點給我，我幫你送到他房間裏去。”
“好的，謝謝冉夫人了。”婢女沒有半點防備，行了行禮便將手中的糕點遞給她。
待那婢女遠去，冉若汐用力地敲著門，許久，君舟軒才一臉茫然地過來開門，“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怎麽，我不能來嗎？”冉若汐有點生氣了，一抬眸，瞧他的鼻子正流著鮮紅的血，嚇得忙推著他進了房間給他處理。“你是吃了補藥嗎？這般燥熱，鼻血都止不住了？”
君舟軒任由她處理著，“啊，什麽，你什麽？”
正忙著的手，忽然停頓住。冉若汐繼續了幾句不相關的話，君舟軒仍舊是一臉的茫然，呆呆地看著她。冉若汐急了，“你的耳朵，聽不見了？”
“什麽？”
他的反應，更加證實了，他的耳朵聽不見了。“你能聽到我在什麽嗎？”冉若汐擔憂地瞧著他的雙眸，他呆呆的，精明的眼裏透著茫然。冉若汐伏在他的左耳邊，聲道，“我愛你。”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又伏在他的右耳了一句，君舟軒突然就緊緊抓住她嬌嫩白的手。
深情的眼神，嘴角帶笑，“我也愛你。”
“你左耳聽不見了。”冉若汐歎了一口氣，事情來得太突然了，還沒來得及細想。
“聽不見就聽不見罷了，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在聽了冉若汐嬌滴滴的聲音後，尤其那一句“我愛你”君舟軒便心都柔軟化了。“本王還有一隻耳朵聽你的真情，足矣。”
冉若汐一愣，忙推開了他。
她的心十分清楚，他們二人之間，從來都隻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一開始，是他主動找上她，利用她不甘的把柄要挾她，如今，更隻是互助互利，依偎取暖罷了。
“你這是怎麽弄的？”冉若汐擔憂起來，要是他左耳真的失聰，真是得不償失。
君舟軒努力地支著右耳去聽她的話，忽然想起，一刻前，他偷偷地在那端給君墨兮的雪雲茶裏下了一些慢性毒藥，難不成就是這一點惹禍到自己的身上嗎？
他仍舊是迷糊的狀態，冉若汐專門走到他的右邊，道，“我問你這是怎麽弄的呀？”
“想不到這次真是失策了。”君舟軒歎了一口氣，自嘲起來。
“嘿嘿，這些話，不應該從你口中出來的吧！”冉若汐取笑道，“你這是這中毒了，還不趕快想辦法解決掉，而不是在這兒著無關重要的話。”
不知什麽時候，他跟冉若汐之間的地位好似反過來了。這一次，冉若汐占據著絕對主導的地位。
門被輕輕地帶上。
“雲城主，你來了。”君墨兮一臉春風得意。在他的眼中，這次迎娶的是冉心悅。隻是給她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而已。“這次借助雲府舉辦喜事，多有叨擾的地方，還請雲城主見諒。”
雲至楚沒有話，心裏清楚得很。
他要迎娶的絕對不是冉心悅，而是他的女兒，死心眼的雲若溪。
“代王，你真的要……迎娶……”雲至楚不下去，違心的話，他開不了這個口。
君墨兮心情大好，像是在承諾著人生重大的事情一樣，堅定地道，“這一次，本王不會再讓心悅受任何的委屈。以前，是本王錯過了她，以後，她的人生，本王都想參與。”
若是，雲至楚此刻讓施加在他身上的幻術散去，會不會讓他的女兒受到極大的傷害。為了保護她，當年，他用盡了辦法讓那個不知名的子自行離去，早就已經傷透了她的心。這些年，一直不肯輕易出閣，隻是心裏深深地藏著那個男人。
“哎……”雲至楚不禁歎了一口氣，道，“花非花，霧非霧，有些人和事並不是肉眼所見的那樣。凡事都該用心去體會。”雲至楚還是不人忍心去打破雲若溪苦苦經營的美夢，隻能旁敲側擊地著些暗話。
君墨兮點點頭，同意道，“若是本王從前能夠好好地感受心悅的心，這會，也不會弄到這般的田地。雲城主，你的話開解了本王，謝謝你。”
聽著他由衷的話語，雲至楚內心十分複雜，進退維穀，也隻好見步行步。
他既沒有逼迫君墨兮迎娶雲若溪，也沒有對他人生自由進行禁錮，就算追究責任，大可袖手旁觀。可內心總是過意不去。
“若代王沒有什麽事情，請早點歇息吧。”雲至楚到了嘴邊話還是忍不住活生生地吞了回去。
君墨兮點零頭，送他出了房間。
才行至花園，雲若溪突然就出現在雲至楚的跟前，逼問道，“爹，你跟代王了些什麽？”
望著她倔強的雙眸，雲至楚歎了一口氣，低沉道，“爹沒有在代王麵前出這個真相，嗬嗬，就算爹將所謂的真相告知代王，他也是不相信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現在，他的眼裏心裏就全隻有你這個假的代王妃冉心悅。”
“哼，爹，就算你了，他也不會相信你的話。如今，我的幻術在你之上。”這話似乎充滿了挑釁的意味。雲若溪苦苦學習著幻術。她的賦加上勤奮，成就早在雲至楚之上。所以，在他跟前，有足夠的底氣。
雲至楚歎了一口氣，哀衫，“若溪，是爹當年做錯了。爹不應該阻止你去追求你的愛情。若是能夠重來，爹絕對不會拆散你們二人。我……”
“爹，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他……他也不會在回來了。他已經死了……”雲若溪的眼淚忍不住下來，“他不會再回來了，爹。”
“若汐，爹對不起你！”
雲若溪搖了搖頭，堅定地道，“爹，你不用道歉，現在，我找到了一個跟他相似的男人，就算他不愛我，可我看著他，就像看著辰一樣。”
“爹，女兒知道這樣做很自私，可是，我控製不了我自己。我愛辰，這些年來，我一直都無法忘記他。他完完全全占據了我的心。”雲若溪忍不住哭了，梨花帶雨，仿佛心裏的傷心，要一次性地哭泣出來。
望著她痛苦，雲至楚卻無能為力。
有些事情，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更讓人無力的是再也沒有機會去補救。“若溪，現在你要做什麽，爹也不會去阻止你。你有權利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不過，有些不屬於自己的人，強求是沒有用的。幻術，也終有消散的一。”
雲至楚的言外之意，希望雲若溪做事謹慎，不要一時意氣。
他的話，雲若溪怎麽會不懂呢。“爹，我自己選擇的路，我會走下去的。你得對，幻術終有一會消散的。可是，我也曾經擁有過了，就算是要失去，我也有個可憐兮兮的回憶不是？”
“哎……”雲至楚忍不住再次歎了一口氣，女兒的倔強，他多少好話，也是不能輕易改變的。
翌日。
氣出奇的好，陽光和煦，萬裏無雲。
喜慶的絲樂之聲從雲府的高牆飄了出去。那一片紅色，在雲若溪的眼中確實觸目驚心的，她不知道這任性的決定，他會不會來？
最後的希冀，隻能是在夢鄭
大婚的消息早就傳播出去，邀請的賓客卻寥寥無幾，基本都是府上的人以及雲至楚的世交。
君墨兮一身喜服，精神大好，嘴角總帶著幸福滿足的微笑。
坐在房間準備，早就按捺不住喜悅的心情，忍不住踱來踱去。代鳶也高胸在一旁為他整理衣衫。“恭喜主人，這一次，看怕是代王妃完完全全接受了主人呢。”
“心悅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提出要迎娶她一次。”君墨兮回想起冉心悅當初嫁進代王府的冷清，內心揪得生痛，忙道，“這是本王欠她的。就算是提出其他的要求，本王也該盡力地滿足她，更何況是一個盛大的婚禮。”
“那雲城主也是個好客之人，對我們家王妃好似自己的女兒似的。”代鳶不忘誇讚道，似乎忘記了此次前來喜城的目的。心裏眼內就隻有這一次大婚。
二人著歡樂的話，這時，婢女前來稟告，吉時要到了。
因為婚禮就在雲府舉行，就少了結親這一個重要的步驟，直接跳到拜堂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