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祁芷蘭

  祁芷蘭咬了咬下嘴唇,低著頭不語,嶽溫言見狀便也從她麵前走了過去。


  頓時間隻剩下了沈楚柔和祁芷蘭兩個人。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沈楚柔屬於不開話題的人,她滿心滿眼的還都是嶽溫言呢。


  祁芷蘭低著頭好久,等再抬起頭的時候又是滿眼的淚水。


  沈楚柔明顯被嚇到了,問道:“這是怎麽了?”


  祁芷蘭抽抽搭搭的拿出帕子抹眼淚,她道:“姐姐,你是知道的,我喜歡淩哥哥好些時間了……”


  “這……”沈楚柔看了看街上的人群,姑娘家家的本就不應該言論這種話語,更何況還是在大街上。


  沈楚柔將祁芷蘭拉倒了安靜一點的地方,聲道:“妹妹,這種話可不敢啊,若是讓有心人聽到了以後你親事都難了。”


  “他們愛怎麽怎麽……”祁芷蘭楚楚可憐的看著沈楚柔:“姐姐,你應該是知道的,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喜歡嶽公子……”


  沈楚柔忙捂著祁芷蘭的嘴巴,道:“這話真不能再了。”


  祁芷蘭點點頭,繼續道:“那我不了,我聽淩哥哥在這兒買了個地皮?”


  “有這回事?”沈楚柔也很驚訝,不過她驚訝的是祁芷蘭竟然對淩晝這麽上心,連淩晝在哪裏買霖皮都調查的清楚。


  祁芷蘭見沈楚柔還不知道的樣子,便決定從側麵打聽一下:“還聽淩哥哥與這悅色酒樓的老板交好?”


  沈楚柔少有的皺了皺眉,她算是知道了祁芷蘭的話頭,但是現在她與冉心悅認識了也算是朋友,若是肯定淩晝與冉心悅交好的話這祁芷蘭不定要找冉心悅的麻煩。


  經過考慮之後沈楚柔道:“沒有的事,他就是愛吃這裏的甜品而已。”


  祁芷蘭聽到這裏之後算是放下了心,道:“哎呀你看看我,像是審犯人一樣,真是冒犯姐姐了,我怕爹發現我逃出來了,就先走了,沈姐姐你自己心啊!”


  沈楚柔點點頭。


  祁芷蘭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她的丫鬟便跟了上來。


  等到了府裏,祁芷蘭“啪!”的一下給了丫鬟一個耳光。


  丫鬟捂著臉急急的跪到霖上,她嚇的手都顫抖了,身子緊緊的縮著。


  祁芷蘭眼神狠厲,問道:“你既然知道了淩晚也在那裏,為什麽不告訴我?”


  “奴婢事先也不知道啊,奴婢打聽到淩公子和嶽公子兩個人進的酒樓,身邊確實沒有他人啊!”丫鬟十分緊張的回答道。


  “哼。”祁芷蘭冷笑了一聲,圍著丫鬟走了一圈,身上的氣壓全部壓到了丫鬟那裏:“那淩晚次次壞事,若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你給我動了腦袋的想。”


  “是……”丫鬟顫抖著聲音給祁芷蘭磕頭:“奴婢自去領罰。”


  “嗯,去吧。”祁芷蘭吸了一口氣:“對了,去把悅色酒樓老板與沈楚柔的關係調查清楚,再去找人監視著那老板。”


  “是。”丫鬟答應一聲。


  悅色酒樓這邊漸漸的開始不太平了,而冉老爹和冉一此時過的就十分自在了。


  自從他們被冉心悅趕出去之後便回了荊溪村夾著尾巴做人。


  不想去跟著冉心悅一起過,重新回到之前的米蟲時代那是假的。不過當時冉心悅的那麽絕,加上大家都是寫了條例的,所以他現在也不好再去冉心悅那裏糾纏。


  來到荊溪村之後冉老爹等人又過上了以前的窮苦日子,除了空受著這個空房子之外他們完全沒有其他的財產。

  就是這房子也還是冉心悅買的,這地契也還是在冉心悅的手裏。


  就這樣,他們過著又窮又苦的日子,家裏又重新斷了米,他們吃糠吃了好些了。


  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上麵突然發通文荊溪村已經被規劃入皇都裏麵,等到下個月他們就又是皇都人了。


  到時候不僅戶籍會改變,也能自由的出入丹城,到時候想要去找冉心悅還不是簡單的事兒?


  這,冉老爹在家嗑著瓜子,而冉母則是在掃地。


  “這兒這兒……”冉老爹將腳敲到潦子上,指著地上的瓜子皮讓冉母去掃。


  冉母弓著腰,拿著笤帚不停的掃著,她已經幹了一的活兒了,每飯也吃不飽,現在已經是兩眼昏花,不心掃到了冉老爹的鞋子。


  冉老爹正一隻手抓著瓜子送到嘴裏,眼睛往地上一瞥,剛巧就看見了冉母的掃帚掃到自己的鞋子上了。


  這可是從皇都裏帶回來的鞋子啊!娘的!這個娘們是沒長眼睛是嗎!


  冉老爹光著腳丫子蹬了冉母的頭,冉母一下次磕到了桌子角上。


  一時之間身體上的所有的痛覺似乎都集中在了頭部,冉母竟然都忘記了尖叫,隻是摸著自己的頭部愣愣著。


  一滴鮮血冉母的太陽穴處流了下來,這時候冉一卻進了門,看到屋子裏的情形之後大叫了一聲:“啊!”


  冉老爹顯然也被嚇到了,用腳尖兒點點冉母的頭:“哎,你沒事兒吧!”


  冉母這才回過神來,捂著自己的頭開始大聲喊叫:“哎呦!哇啊啊啊!”


  “這不是沒事兒嗎!”冉老爹拿起自己的鞋子看了看,發現沒有粘上什麽灰,他這就放心了。


  他現在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這雙鞋子了,其他的在搬回荊溪村之後全部都賣了。


  就這雙鞋子他不舍得賣,這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上麵繡的可是元寶,穿上去是能升官發財的。


  冉一坐下來扣著自己的腳:“爹,你咋把俺娘打成這樣了,我可不帶她去看大夫,醫館在鎮上呢,遠死了。”


  “俺曉得!”冉老爹嫌棄的看了冉一一眼,用手指著冉一道:“要不是因為你,俺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


  旁邊的冉母仍然處於驚嚇之中,還捂著腦袋在不斷的哭著。


  冉老爹給了冉母一巴掌:“你靜點兒,吵到俺了。”


  冉母慢慢的收住了哭聲,眼底隻剩下了滿滿的絕望。


  “去洗洗去,別在這晦氣。”冉老爹指揮道。


  冉母站起身來歎了一口氣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冉老爹見狀拿著冉一的鞋子扔了過去,不過沒有砸到冉母的身上,而是砸在了旁邊的牆上。


  冉一嘴動了動:“不是,爹,你拿俺鞋子幹啥?”


  “俺鞋子金貴。”冉老爹搖著頭:“這家裏之前的都給你拿去還債了,俺就剩下這一雙鞋子了,這臭娘們兒還拿笤帚往上懟。”


  “不就一破鞋子嗎……”冉一吧唧了一下嘴,問道:“爹,這鞋子真這麽值錢啊?”


  冉老爹眼珠子轉了轉,心裏怎麽會不知道冉一的鬼主意,道:“俺告訴你啊,別打這鞋子主意,要是哪俺回來沒看著鞋子,俺打死你。”


  “切!”冉一皺著鼻子,翻了個白眼兒。

  他們一回村子冉老爹就穿著這鞋子到處顯擺,村子裏的鄉親們看見了都當冉老爹多有錢,每都跑前跑後的給冉老爹當跟班,還老是冉老爹有錢。


  久而久之冉老爹也就享受了這種感覺,這鞋子就是他最寶貴的東西了。


  冉一轉眼一想,道:“不是,等你死了這房子都是俺都,要你一個鞋子咋啦?”


  “我呸!”冉老爹對著冉一啐了一聲,他現在還好好的呢這子就盼著他死了,操的什麽心?


  “咋?”冉一站起來叉著腰道:“俺的不對嗎?”


  “你這子!”冉老爹開始到處找東西來打冉一。


  結果冉一根本就不怕,他仰起頭:“來來來!給俺一下!把俺打死了看你死了誰給你埋了去!”


  他這句話是戳道冉老爹的心眼子裏去了,冉老爹作勢要用巴掌拍他,但是等了半還是沒下去手。


  “你這個猢猻!”冉老爹謾罵道。


  冉一得意洋洋的看著冉老爹慢慢坐了回去。


  冉老爹不後悔是假的,早知道會因為冉一走到這個地步他一定就不會讓自己的媳婦把冉一生出來。


  要不是因為這個兒子,他現在還在冉心悅那裏享福呢!

  冉一“嘿嘿”的笑著,道:“反正你到時候這房子得給俺,這鞋子也給俺得了。”


  “不可能!”冉老爹想都沒想的道:“你是不是又去欠錢了?”


  冉一縮了縮脖子,道:“哪能啊,都是些錢,就把你這鞋子一賣也就差不多了。”


  “門兒都沒有!”冉老爹把鞋子穿在腳上下地,還沒走兩步呢便被冉一給拖住了褲子。


  這子是鐵了心了要賣自己的鞋子!冉老爹轉身問道:“你欠了多少?”


  冉一伸出了五個手指頭:“不多,就五兩……五兩黃金……”


  “操!”冉老爹一腳把冉一蹬開!


  他現在已經語無倫次了,手顫抖著指著冉一:“你這混子!你欠五兩黃金!你不如把我那婆娘一起賣了都不值這個價!”


  “這不是有你這雙鞋子呢!”冉一訕訕的笑著,即使是冉老爹剛才踹了他他也不生氣,他現在不求別的,隻要冉老爹想辦法把他欠的錢還上就行了。


  冉老爹嘴上而已,心裏哪能不管這個兒子是,現在他可就剩下這個寶貝兒子了,若是冉一再有什麽閃失,他們冉家就絕後了。


  冉老爹冉疑了一下,頹廢的坐下來將叫腳上的鞋子脫下來,咬了咬牙道:“去去去,拿走去!”


  冉一吐著舌頭將鞋子拿走,到了外麵冉母正在院子裏嘔吐著。冉一捏著鼻子走過了冉母的旁邊。


  “真惡心。”冉一道,這鞋子的味道衝,冉母更臭。


  這他這一的日子怎麽這麽難過,每都要跟這兩個老頭老太婆生活在一起。


  還是去賭坊好,早點兒發財了以後他就一腳把這兩個惡心的人給蹬了,自己找個婆娘過日子去。


  半個月過去,悅色酒樓裏仍然是客來人滿……


  冉心悅仍舊是百無聊賴的坐在桌子前麵嗑瓜子,她這幾日不知是怎麽了,夜裏總是夢見淩晝邪笑著叫自己娘子。夢裏的她聽到之後竟然一點都不惱怒,反而是嬉笑著接受了這個稱呼。


  “這可不對勁啊!”冉心悅嗑瓜子的手放慢了許多,她喃喃道:“難不成我是喜歡上了這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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