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挑釁

  東陽市第一中學是省級示範高中，從這裏誕生了無數的高考狀元。因此，不管是富家子弟還是普通學生，哪怕擠破了頭也想進入東陽第一中學，為的就是可以在高考中取得榮耀。


  清晨，陽光剛剛灑在街道上，東陽一中的門前就已經擠了不少人。教導主任在門前來回踱步，觀察著上學的學生。


  “你你你，說你呢，說了八百回了，不許帶早餐進學校，你咋還是不長記性。”


  “還有你，誰允許你穿拖鞋的，給我回去換了再來！”


  教導主任臉上的贅肉因為生氣而上下晃動。“好啊你，穿拖鞋還帶早餐，你給我過來。”顯然，教導主任又抓住了一個不守規矩的學生。


  那是個男生，個子很高，五官算是俊朗，劉海肆意的散在額頭上，嘴裏叼著一根油條。


  “主任，你叫我啊。”


  男生露出了人畜無害般的笑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好惹的書呆子。


  教導主任本來很生氣，當看清了男生的臉之後，臉上的怒氣消失不見。


  “是許凡啊，下次不能這樣了，快點進去。”


  男生仿佛勝利者一樣朝著剛才被罵的兩個人笑了笑，然後在其他學生羨慕吃驚的眼神中走進了學校。而教導主任卻是在其走後默默搖了搖頭。


  許凡走進學校之後，並沒有直接走向教室，而是轉身去了廁所，站在廁所門口，好像在等誰一樣。


  慢慢地，學生多了起來，路過廁所的學生也多了。但有很多學生看到許凡站在廁所門口時，都加快了速度，好像許凡是隻洪水猛獸一樣。


  這時，有一個渾身名牌服裝的男生走到了廁所前，看到許凡之後，臉色驟然變了。然後加快了腳步，想快點走過去。


  許凡嘴角一揚，好像看透了那個男生的心思，一個跨步向前，直接抓住了那個男生的衣領。


  “張大偉，怎麽看見我就跑啊，我又不會吃了你。”


  男生被許凡抓住後，先前害怕的表情瞬間變成了興高采烈的樣子。


  “怎麽會呢凡哥，我是看時間不早了，怕遲到了。”男生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別扯沒用的，借凡哥點錢花花才是正道。”


  許凡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張大偉掏錢給他。


  “給，這是今天孝敬你的。”


  張大偉趕緊從錢包裏拿了五百塊給許凡，許凡接過錢，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鬆開了抓著張大偉衣領的手。


  “算你聰明。走吧。”


  張大偉見許凡鬆開了手，立馬跑了出去。


  旁邊的學生，有的裝作沒看見，有的稍微看了一眼也就匆匆走開了。


  東陽一中有四大風雲人物。


  第一個，蔣玲玲。常年霸占校乃至市考試排行榜第一位，高一的時候就自學完了大學的課程，有幾次考試都拿了滿分，就連作文都沒有扣一分。被東陽一中的學生稱為“考神轉世”。


  第二個，方兆源。常年霸占考試排行榜第二位，也就是人稱的“萬年老二”。雖然此人考試成績不如蔣玲玲，但他性格極極好，幾乎所有人對他都是百分百好評，這和冰山一樣的考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第三個，張大偉、沒錯，就是剛才那個張大偉。據說張大偉家資產高達十一位數，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平時都是勞斯萊斯接送。從衣服到書包，都是貨真價實的高檔產品，一雙鞋就可以抵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這第四個，就是我們的主角，許凡。要說這許凡，成績平平，長的雖然可以但也不像明星那樣，家境更是不值一提，為什麽會被評為四大風雲人物之一呢？打架鬥毆，和老師對著幹，收保護費……所有你能想到的事，許凡基本都幹過。在東陽一中這個重點中學裏，做下這麽多出格的事，還可以繼續在裏麵讀書的，隻有許凡一個人。這也就是他被評為四大風雲人物之一的原因。許多人都猜測，許凡的父母可能是某政界大佬，亦或是東陽一中的董事，所有他才可以興風作浪。因此，許多人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哪怕是張大偉，都隻敢唯命是從，畢竟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許凡在拿到張大偉給的五百塊之後，還是沒有去教室上課，而是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躺在那裏，什麽也不做。摸了摸口袋裏的五百塊，許凡苦笑了一聲。


  關於學生間流傳的關於他的背景，許凡自己也是知道的。雖然別人把他傳的神乎其神，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的父母都隻是普通的工人，不要說家境普通，就連貧困，也都隻是誇張的說法。


  許凡從小就恨這個家，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窮。小學的時候，同學可以穿好看的衣服，用名貴的包，他就隻能穿母親幫他撿來的衣服，用母親自己做的書包。初中的時候，同學都買四五千的手機，他卻連個老人機都沒有。所以，許凡一直都恨這個家，恨他爸媽，為什麽這麽窮。所以，他開始不好好學習，打架鬥毆，希望可以逃離這個家。為了包裝自己，他向弱小同學索要保護費，充實他可憐的自尊心。


  許凡一度以為自己可能讀完初中就會輟學去外地打工，誰知道，以他那倒數的成績，竟然莫名其妙地考入了東陽一中。隻是他並沒有因此改變。打架逃課，索要保護費，以前做的事，到了東陽一中照做。許凡以為自己壞事做盡就可以被學校開除，然後去打工，逃離這個貧窮的家，可他又沒想到，就算自己做了這麽多出格的事，學校還是沒有開除他，甚至都不曽處分過他。這讓許凡恨奇怪，但他一直沒有放棄，一直在等學校有一天可以“大發慈悲”，將他驅逐出去。


  許凡一直躺在那裏發呆，一直到放學，他才慢慢地起身，走向籃球場，這是他每天中午都會做的事。走到球場的時候，那裏已經有很多人了，許凡隨便找了個空場，一個人練習籃球技巧。


  “同學你好，這是我們的位置，麻煩你去別的地方打吧。”


  許凡正打在興頭上，這時一陣男聲打斷了他。許凡回頭一看，是一個紅色頭發的男生，身後還跟了幾個人，想來是一起打籃球的。


  “我來的時候並沒有人，怎麽說是你們的？”許凡問道。


  “我們每天都在這打球，已經被我們內定了，你快點走。”


  紅頭發似乎對許凡的發問很不爽，語氣不耐煩了一些。


  “哦？你們每天打就是你們的了？那我要是不走呢？”


  許凡吹了一下劉海，靜靜地問紅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