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重演？絕對不可以！
李佳薇沒有來看籃球賽，舞蹈係組織優秀學生組團，受邀到法國表演。
我還沒跟她道謝，隻好等她回來再說。
佑凝被曉慧拽去輔導英文，假期準備和相喻楠私奔。涵兒和慕訉照例如膠似漆，重色輕友是家常便飯。因為早已習慣，懶得抱怨了。
林小漁家在本市，回家團聚。
相喻楠買了一套公寓，有家不回非要搬出來自己住，我懷疑他是有錢燒的。他自詡聰明，宣揚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誰不曉得他玩心太重，不務正業。倒是方便曉慧和他甜甜蜜蜜，成雙成對。
司明海也跟著一起發瘋，搬到相喻楠的公寓，與他一起樂逍遙。他們倆個住在一起，又不知雞飛狗跳要亂成什麽樣。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句話說得還真對。隻是，有主動湊到一起的冤家嗎？
周末難得的休息，下起大雨。
我呆在房間裏，望著灰蒙蒙的天發呆。
開著窗子，攜著雨的風，濕濕涼涼的。隻穿睡衣的我瑟縮了一下，抱成一團窩在凳子上。
雨又下得大了些，密密麻麻，被風吹的向右斜。
最喜歡下雨，陰陰的天霧蒙蒙，雨水遮擋了視線。看不清彼此，不曉得是憂傷還是快樂，隨你躲在哪，藏多深。
媽媽用座機打電話上來，我關了窗子。下樓看發生什麽事。
“你杉伯和伯母出國了，慕訉說他現在趕不及回家。下這麽大雨，打雷一定嚇到洛洛了。窗子也沒關，你去一下吧，把洛洛抱回來。”洛洛是一條德國小博美。個性凶戾，卻跟我很親近。誰叫我有天生的親和力呢。
“傭人不在嗎？”接過媽媽手裏的雨傘和鑰匙。因為彼此太熟悉，都有對方家門鑰匙。大人怕小時候的我們，丟了鑰匙沒法回家。
“傭人請假了，慕訉說家裏沒人。”我套上外套，打傘出去。
打開門鎖，放好雨具。一樓的窗子關的好好的，洛洛也不在。
我踏上樓梯，輕喚洛洛。
關了二樓陽台的窗子，還是沒見洛洛。
慕訉房間也沒有，轉了大半天，隻剩一間客房還沒找。我扭開房門，熟睡的洛洛窩在床上。
輕手關上房門，蹬掉拖鞋，我臥趴上床。湊近卷成小肉團的洛洛，手指刮刮它的小鼻子。看著它一鼓一鼓的小肚子，玩心大勝。
“洛洛…小洛洛…起床咯，再不起來，打你屁屁哦。”兩個手指捏住洛洛的鼻子，好笑的盯著它。寂靜的房間裏，隻聽到呼嚕呼嚕的聲音，是洛洛的鼾聲吧。
“你這樣它會憋死的。”冷冷的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我驚地轉身跳下床，正撞上一個物體。腳下沒站穩，
反彈之下我跌坐在床上。
“你在做什麽？”司明海一張臉懸在我麵前，銜著笑好奇地打量。
“我…剛才…”吞吞吐吐，我要說什麽？說我無聊逗小狗，還是我做賊心虛被你嚇到？
臉紅耳熱，不知怎樣作答。為什麽每次見麵，都是這樣手足無措，丟臉至極。為什麽我就不能很正常的，溫柔有禮的，落落大方的向他問好。
到底窮緊張個什麽勁啊，淑女，你的淑女風範哪去了？！
司明海突然期近，逼得我本能向後仰。手肘不得不支在床上，撐住身體的重量。他雙臂架在我肩頭兩側，順勢圈住了我。天啊，這到底是什麽姿勢？！幹嘛湊我這麽近，想吃豆腐是不是？
他身上淋浴後，有沐浴乳的香氣，還有蒸騰的熱氣。突然覺得我們之間的氣氛，有些熱過頭的曖昧。
直呆呆看著他，期望他能有些紳士風度，起碼先起身讓個道，我這樣很累耶。不能在僵持下去了。我給自己打氣！
“…呃…”費力尋找措辭，怎麽樣能讓他不這樣凝視。
他突然俯下臉，嘴唇湊近我耳朵。熱氣順著臉頰描繪的柔潤曲線，一直到脖頸。就要吻上細白柔嫩的頸窩。我嚇得轉頭，險險避開他的唇。
“明海哥……”提醒他這樣做是不對滴，怎麽能對小姑娘做這種事？何況，我是真的比他小！
他倏然起身，坐到我的身側。自顧自拿毛巾擦頭發，我舒了一口氣，趕忙坐起來，向後挪了一尺。
“剛才，我以為是鬼，很害怕……”望著他寬闊的背，我開口道。
沉默，良久的沉默。他沒回身，也沒開口。一直在擦頭發。看不見他的表情，得不到他的回應。當我不存在是不是？
“…哎…”我抬腳點他的背，“我不是空氣誒…喂…”他還是不理我。到底怎麽了嘛？？
好嘛，不理就不理，敗給你了。我放棄和他交談的希望，轉身望著洛洛。不是還有洛洛嘛，可以跟它說話。
“小洛洛，洛洛…來握手…吼”提起洛洛的前爪，輕拉它起來，這家夥比死豬睡的還沉。
“…蠢…”嗬，一開口就罵我，再說這跟蠢有關係嗎？這叫童心未泯，懂不懂啊？！
一腳踹在他背上，受不了他的居高臨下，罵別人蠢頭都不回。
“沒禮貌！”惡狠狠盯著他，咬牙切齒。
“我若吻你，會怎樣？”他突然轉身，坐在我對麵。眼睛閃光，一抹邪笑。
“不給吻！”像是問一斤梨子多少錢一樣，要吻我。我的吻有那麽不值錢哦！他的無理又升級換代了，我十分認真的給出評語。
“為什麽叫我明海哥？”他搖頭笑，身子斜向後倒，雙手撐在背後。
“你比我大。”年紀就是真理啊。
“比你大的，你都管人叫哥哥？”他臉上現出揶揄神色。
“大很多的改叫叔叔。”我不甘示弱，將禮貌進行到底。
“秿豫北呢？”有抽象到具體，他話鋒轉的還真快！
“他是朋友啊。”管人家什麽事，也要拿出來說。
“慕訉不是朋友？”又轉了回去，三年前不是已經探究過這個問題了嗎？
“慕訉哥不會愛我。”我當他是哥哥的。這也有要反複強調嗎？
“你確定秿豫北不愛你？如果他愛你，你會叫他哥？”司明海表情認真起來，不再開玩笑。
“不會。”我確定秿豫北不愛我。就算愛，也是以後的事，現在沒必要未雨綢繆吧。
“那我呢？”司明海進入正題。
“你現在有女朋友。”我可沒忘了林小漁。
“我以前沒有。”他有些氣急敗壞。
“現在不是從前。”時間可以改變一切，誰能和時間較量。
“我可以把它變回從前。”司明海緩緩吐出這句話，眼裏有說到做到的冷酷，威脅興味十足。
“司明海！”我氣急，他當林小漁是什麽，可以隨便玩弄嗎？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我生氣他如此不負責任，也不要他這樣愛我！
“我贏了。”他湊上來，享受勝利的愉悅。一副奸計得逞的小人嘴臉。
“你混蛋！”一腳踹在他膝蓋上。為了和我鬥嘴，女朋友也可以拿來涮。真是不擇手段！
感覺沒來由的委屈，憑什麽他和女朋友的關係，還得我時時小心的維護，搞的我好像第三者！我怕是全世界最不想他和林小漁不睦的那個人。我不想做嫌疑犯，招惹麻煩。
我撇過腦袋，不再理他。
怎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又跟他生氣呢？希筱羽，你
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啊？不是發誓要跟他好好相處，彼此愉快嗎？
三年都沒生過氣，每天都溫文爾雅，親和有禮，微笑待人。學會了不計較，不麻煩，不在乎。想想你在光北的日子，和和氣氣的多好。
不要他說蠢就憤然生氣，不要抓話頭相互鬥嘴。你是個溫柔的姑娘家。在心裏默默訓斥自己，好吧，我承認錯誤。
抬頭看司明海，他正一順不順的盯著我。臉上滿是不舍的留戀。
“…呃…你為什麽在這裏？”慕訉明明說家裏沒人的，怎麽突然大變活人了。
“昨晚喻楠和慕訉喝多了，家裏搞得亂哄哄，我隻好上這兒來。”司明海一臉嫌惡。
“你怎麽進來的啊？”看樣子昨天慕訉他們折騰得夠嗆，不然也不會把司明海逼出家門。可是，司明海哪裏來的鑰匙，難道……
“你這是什麽眼神，當我是什麽？”司明海朝我瞪眼，“我從慕訉兜裏拿的鑰匙。”他無奈地解釋道。
朝他吐吐舌頭，猜錯了還不成嘛！我隻是以為你翻牆而過，又沒說你偷東西！幹嘛一副老大不情願的樣子，是有多委屈啊！？
“洛洛，昨晚你們在一張床上？”這回換我瞪大眼睛，洛洛從不跟人一起睡覺的。
“哦，昨天嫌它太吵，在它喝的牛奶裏放了一片安眠藥。”司明海一臉平靜無波的回答。
天啊，他居然…啊…到底…噢…有沒有人性啊？這麽點的小狗，他也下此毒手。一片安眠藥誒！這麽大的劑量，洛洛小小的身體，承受得了嗎？怪不得機靈敏銳的洛洛睡的跟個死小豬一樣，這都是拜司明海所賜！
不曉得慕訉他們知道了，會作何反應。
我是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