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共浴
日暮西陲，我們吃完晚飯，我回到家。這個時間司家人正在吃晚餐，我路過飯廳，司明海的餐位空著，弛佳靈也不在。
太奶奶說：“筱羽，吃飯了嗎？陳媽燉了海參湯，你要不要喝一碗？”
我心不在焉的回道：“太奶奶我在外麵吃過了，您慢用，明海怎麽沒下來吃飯？”
太奶奶歎了一聲氣，擱下碗筷，“鬧少爺脾氣，飯菜還要端到房間裏吃，跟他爺爺一樣要人抬著哄著，臭小子，都做了這麽大逆不道的事，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端著架子。”
我眼看著太奶奶火氣就要一觸即發，趕忙找借口開溜：“太奶奶，那我去看看他，我幫您罵他，您先吃飯消消氣，回頭我讓明海專門到您那兒去賠不是。”
回到房間裏，我放下皮包，換上拖鞋，到洗手間卸完妝，躡手躡腳走近書房。
書房門虛掩著，透出一絲光亮，我剛想推門進去，裏麵傳出壓抑的女聲啜泣，她哭哭啼啼的哀怨道：“我這麽做為了誰，還不都是為了你，明海，你為什麽不領情還要傷害我呢？”
“對不起。”司明海沉沉的聲音傳出來，難掩心愧。
弛佳靈聲音軟糯，極盡哀婉，她喊他的名字也帶著一股楚楚可憐之氣：“明海，我不要你跟我說對不起，我要的不是對不起，我要你快樂，要你天天開心，不用每天背負著那麽多仇恨，我要你輕輕鬆鬆的活著。我不想在你臉上看到愁眉不展，明海，我的就是你的，你想做什麽，就是我想做什麽，我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做點事，難道這你也要阻止嗎？”
弛佳靈投入司明海的懷裏，她倚著他，抱著他的腰，摟得緊緊的生怕司明海逃開：“明海，我還是愛你，不管有沒有希筱羽，我都不會後悔為你做的這些，我是心甘情願，不求你回報我什麽，真的，請你不要把我推開好不好？”
司明海輕輕拍著弛佳靈的背，柔柔的安慰她：“佳靈，不要哭了，為我這種人哭不值得。我沒有辦法回應你的愛，不要再對我付出了，因為我還不起。”
弛佳靈抬起淚眼，抱著僅有的一絲希望問道：“如果沒有希筱羽，你會回頭愛我嗎？”
“也許吧，我不知道。可是沒有如果，所以我不能接受，真的，佳靈，你是個好女孩，我是個男人，不太喜歡靠女人，弛晨定製是你爸爸留給你的念想，我不能讓你為我犧牲它，今天走到這一步可能是天意。”
弛佳靈止不住哭泣，她淚水漣漣的湊近司明海的唇，親吻了他，失聲說道：“你為了我，為了幫忙保住弛晨定製做了那麽多，現在爺爺對你肯定有想法，他不會讓你好過的，這全是因為我，你讓我袖手旁觀，我做不到，明海，別再繼續違抗爺爺了，就當是為了我，你收手好不好？”
司明海苦笑，他輕輕把弛佳靈推開，無力的坐到黑皮椅上，“我不可能收手。司氏汐卡一定要覆滅，搭進去什麽我也在所不惜。佳靈，不用為我操心，我真的不需要弛晨定製鼎力相助，說實話，不管我有沒有把握，筱羽會支持我，就算我一無所有，她還是會在我身邊，所以我不害怕。你明白了嗎？這場跟家族的對戰，其實是我和爺爺兩人價值觀的衝突，別人插不上手。佳靈，你走吧，我想靜一靜。”
弛佳靈亦步亦趨，她跟到司明海麵前，依靠在書桌邊緣，擺明要和他談心到底。
“好，我不勸你了，我知道你不愛聽這些。明海，你說我是你的朋友，那我們就來當朋友。朋友是可以親密無間的對不對？”
司明海微眯起眼，他似笑非笑的接道：“你想說什麽？”
弛佳靈說：“我想說我怕你除了工作，變得沒話跟我說，你以前都會跟我談心，現在就隻剩下希筱羽可以聽你的心事了，既然是朋友，我強求你，拜托你忍著，請你包容我。”
司明海尷尬的撓了撓頭，想著措辭說：“其實我跟筱羽也不常講心事，這點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你。”
弛佳靈或許想成為司明海的唯一？她惆悵司明海不把她當成自己人，還是她想要更多？
“你不需要我的幫助，而我一直來煩你，我覺得不好意思。施銘翰不知道從哪裏獲知我的電話號碼，他一直打電話給我，說一些很難聽的話。”
弛佳靈說不麻煩司明海，還是自動把施銘翰的事情抖出來了。
我靜靜從書房門口退開，後退的過程中沒注意身後的花瓶，‘彭“一聲，我來不及扶住滑倒的花瓶，惶恐的望著地上瓶口碎裂的碎片，司明海聽到門外的聲響，他快速走出來，大開的書房門傾瀉出明亮的燈光，讓我無所遁形。
我無措的看著司明海，諾諾的說:“我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講話，我……”
該死，我有什麽好心虛的，明明是他們在書房裏你儂我儂被我撞見，我應該有理責問他們才是。但是當司明海手揣口袋，眼神意味不明盯著我時，我竟然覺得是我做錯，像個小偷被失主抓了現行。
弛佳靈挑著細高的眉，不屑的恥笑我：“哼，不打自招了吧，希筱羽你居然會聽牆根了，下一步你準備怎麽辦？扇我耳光，和明海離婚嗎？”
“對不起，我錯了。我是要離開，誰知道打破了花瓶，我不是故意的。”
弛佳靈說：“沒準你是故意打破花瓶，提醒我跟明海你回來了，搞得我們真跟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一樣，希筱羽，你真高明。”
“我沒有，弛佳靈你不要故意誣賴我。你就有理，你剛剛分明像一隻八爪魚賴在明海身上，我沒說你什麽，怎麽，你反倒有理？不然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麽要親他？”我倏然住口，眼神閃爍看向司明海，自知失言。
弛佳靈輕聲笑著說：“你都看到了，我有什麽好解釋的，就是你認為的那個樣子，你不就是想要這個答案嗎？明海，這就是你選擇的人，隻會在那裏裝無辜。希筱羽，我看不起你，有什麽話你直講無妨，幹嘛要說不說，我真怕你憋出毛病。”
弛佳靈步步緊逼，我已進入死角，說就說，我還怕她？
“弛佳靈你不要逼我，我心裏才真正可憐你。你們是正大光明的，我沒什麽好計較。隻是希望你以後跟他保持距離，別動不動就親下去，我看了很不爽。你剛剛講到施銘翰了是吧，他針對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早該做好心理準備，不想接人家電話直接關機不就行了，這種破事請你自己解決，不要一邊說著不想麻煩我老公，另一邊又來訴苦，你又不是小孩子，不要這麽幼稚，難道你想讓我老公幫你去跟施銘翰打架嗎？你舍得我還不舍得。不然，我給你錢讓你找人去廢了他，豈不省事？”
弛佳靈噎住，她瞪著我像是要把我吃了，“你……”
“我什麽我，現在是晚餐時間，沒吃飯趕快下樓吃飯，填飽肚子也好堵住你的嘴。”
弛佳靈氣得嘴唇發抖，她手指指著我說：“行，你行，希筱羽，我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我祝你和明海白頭偕老。”她摔門離去，剩下司明海跟我，還有一地碎瓷片。
爭吵落幕，司明海返身回到書房，我跟了進去。看到書桌上完好沒動的晚餐，我說：“你還沒吃飯嗎？”
司明海說：“沒有，剛要吃的時候，佳靈來了，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我幫你把飯菜拿到下麵去熱一下。”我去端餐盤，被司明海製止。
“不用了，我不餓。”
他打開手提電腦，一邊敲擊著鍵盤，一邊問我：“你去佑凝那兒怎麽樣？”
“挺好的，豫北和慕訉今天也來了。明海，你在他們公司入了一股？”
“恩，”他抬頭看著我說：“正好以後你生下寶寶，可以去那裏玩票。”
“你想得真周到，我不打擾你工作了，你忙吧。”
我從書房退出來，換衣服去洗澡，心裏惆悵莫名。司明海今天居然沒生氣，他好像見慣了我跟弛佳靈的嘴上爭鬥，任我們倆為他爭得臉紅脖子粗，他無動於衷。弛佳靈走了，風波歇了，他孑然轉身接著去忙手上的工作。可是我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司明海是把紅塵都看破，超然外物了嗎？
浴池裏的熱水蒸騰出的熱氣熏得我渾然不知司明海什麽時候進了洗澡間，花灑下’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我才探頭往那兒望去。幸好淋浴間有磨砂玻璃擋著，不然司明海的身體全被我看光了。
他赤&身&裸&體踏進浴池，整個人一進來，水麵上升不少。本來寬闊的浴池一下子擁擠不堪。
司明海擁住我，蹭了一身泡泡，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剛才衝幹淨了，現在又把自己弄得滿身肥皂泡泡，窮折騰。
他的手圈著我的胸，輕輕的揉捏著，我全身繃緊，想離開他的懷抱，發現全身滑溜溜的自己根本沒有著力點。
我回頭卻擦過司明海的薄唇，如遭遇五雷轟頂一樣推開他，這一施力讓我整個陷入浴池裏，司明海伸手把我撈起來，他笑著說：“你反應怎麽這麽大，又不是沒跟我一起洗過，筱羽，你臉紅了誒，在害羞嗎？”
害羞他個頭，我是覺得男女共&浴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