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佛曰不可說
書接上回，接說這段神偷變土地的故事。 正說到在一個富翁家裏的密室又發現了穿牆術的痕跡，林小強李兵探查之下，找到了偷竊的地道，安保負責人要進一步的和林小強交流，林小強提出，這事情太大，要麵見這位富翁。
??事情確實太大。把地道一清理出來，這個富翁就睡不著了。你想，密室的位置就在他臥室底下，地道一直是打到了他的床下，這都沒有被發覺。還好打地道的是奔著密室裏的東西去的，要是地道往上一拐，直接著他的腦袋來的，隻怕現在是早就沒有命在。一米多的混凝土都擋不住這人，床底下那點瓷磚什麽的，就更不在人家的話下了。所以地道的走向一探出來，就連睡覺都不踏實了。到了他這種地步，是朋友也多，仇人也多，想要要他腦袋的，絕不是一個兩個。自己投入重金，打造的安防係統，一麵是保護東西，主要還是保護自己的安全。現在這情況就是叫做形同虛設。這地道一出現，那每天還不是睡在了刀尖上？睡在了槍口上？睡在了炸藥上？這兩天心神不寧，基本就什麽工作都沒做，早就吩咐了，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林小強一說要和他麵談，知道這是有事，見就見唄，看看這位能找出地道的高人又是怎麽說。另外，將近兩米的混凝土究竟是怎麽過去的，林小強還沒給說法呢。
??回見安排在一個小書房。說是書房，其實就是會客廳，不是那麽一本正經的，像是茶樓那種造型一樣，中間一個圓茶幾，四麵幾把沙發，這樣的環境會客，顯得親熱熟絡一點而已。林小強被簡單搜身之後，跟著他們的人就到了這個小書房。其實林小強要想藏點什麽，就憑你們幾個，搜的出來？這兒在搜，林小強就在和李兵嘀咕，這老板看來是做了不少的虧心事，見個人都怕成這樣，惜命到這個程度，可見也不是什麽好鳥。李兵一笑，這資本自從降落到世間，每個毛孔都透著血汙。能到這樣的大老板，有點什麽事情，那還不正常？就是開個店子賣點麵條還有幾個仇人呢，何況樹大招風的，當初李嘉誠不是也被勒索過嘛？人家小心點，並不為過，你也是多心了。
??進了書房，說是小書房，那也是三十多平米的大房間，比一般人家的客廳還寬。環境陳設什麽的也就無需細說，一時間賓主落座，從人上茶。那個安保負責人就站在富翁的身後。林小強一看這位的模樣，比網上搜出來的照片還要略胖，自有一股養尊處優的貴氣，雖然故作鎮定，不過眉宇之間透出來的，那都是心神不寧的恐慌。麵對一個凡人而已，林小強也無需緊張，李兵四周一探，沒見什麽異常，本想再探探這個汪先生的魂魄，一轉念，沒有必要，先看他怎麽說。
??寒暄客套幾句，汪老板就問了，劉大師這是有什麽話說啊？
??林小強化妝之後，就偽稱姓劉。聽這一問，先是微微一笑，一抬下巴，指了指他身後的安保負責人：“汪先生，有些話可能還是需要我們單獨談談，旁人還是回避回避吧。”
??汪先生扭頭一看安保負責人，心說，這可不成，萬一林小強是個刺客，沒他在心裏還是發虛。再說了，用人的策略，就是用人不疑，要推心置腹以示籠絡，叫出去，顯得信不過他一樣，回過頭來，對林小強說：“劉大師，小剛也不是外人，沒有什麽可回避的。大師有什麽但說無妨。”
??林小強點點頭：“那好，汪先生見多識廣，不知從這地道看出點什麽沒有？”
??“還要聽大師訓教。”
??賊到了一定程度，那都是職業演員，裝龍象龍裝虎像虎。林小強扮作中年人，不但說話聲音略顯沙啞，舉手投足都顯穩重，就連氣度都變得好像從容不迫起來。跟李兵一說，這老小子，不知道已經谘詢過多少人了，還在這兒裝，那好，我先嚇他一跳。
??“依我看，要打通這麽長的地道，那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完工的。我估摸著，再怎麽樣的高手，在這樣的條件下挖一百多米，怎麽也要個四五十天。況且您的這個院子，防範周密，他不見得天天都能動土。不過據汪先生說，東西失竊不過才一個月時間，也就是說，東西失竊之前恐怕這地道就已經在你的房子底下了。我想，這地道現在是往下拐，奔東西去了，要是往上拐，那不就是您的臥室？這人預謀在您臥室下麵挖這麽個東西，究竟居心何在？”
??說道汪先生心裏去了。地道一顯，他就問了各路的高人。有挖洞的高手說，這洞，要是一個人，不幹個半年那沒戲。長度長不說，還要十分的精確，能挖到這個位置，那就不是一般人。何況開挖的起點是在水下，進去都是麻煩事。呼吸也隻能靠氧氣瓶。不過這麽狹窄的通道，氧氣瓶也不能太大，那麽每次能進去挖的時間就很有限。而且挖的土還沒地方堆，既然打了回填的主意，那就是怕有人用震動探空的法子發現地道。可是泥巴挖出來要是撒進水池，再想挖起來回填，就叫做不可能了。那麽隻能是前挖後放，邊挖邊往身後堆，久勉強空出來存身的那一截空間，出來的時候還要再挖一次。這工程量翻了不止十倍。能挖這個洞的，就絕不簡單。現在是被發現了，要是沒被發現，這個深度，十年八年等泥土慢慢沉降，在地表也就是逐漸裂縫，一旦地表栽花栽草的時候一挖土，一平整地麵，可是說是一點痕跡都發現不了。隻有池塘那裏往上的一截是沒法回填實的空腔，幾年之後也無非就是塌陷，本身這池塘就是泥底，岸邊慢慢塌一塊，不是高手也看不出什麽。整個設計不說是天衣無縫吧，反正沒個十年八年的，地表一點痕跡都沒有。東西被偷了，雖然舍不得，可是最可怕的是，這條地道如果沒有被林小強發現，這個人隨時還可以再進來，要是真如自己所想，林小強所說，不是往下拐，而是往上一拐，自己的腦袋豈不是在脖子上就叫做暫存，人家想什麽時候拿走就什麽時候拿走。一聽了這個，就覺得脖子涼嗖嗖的。
??“是，是，大師說的對。我也是在擔心，幸好賊人隻是是貪圖錢財。哎，我那間屋子裏，值錢的東西不少，難免惹人惦記。不過我這幾十年，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並沒有什麽結下什麽仇家，我看著賊，就是一直在打東西的主意的。”
??“哈哈哈。”林小強一陣怪笑，微開魄氣，目光如電，盯著汪老板的眼睛看，這一盯，仿佛是看到他骨子裏一樣，汪老板是被盯的心裏發毛，眼睛直想躲。：“汪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有沒有仇人，他們想幹什麽，你比我清楚。我為什麽要叫他回避，”林小強輕輕一指他身後的安保負責人：“這就是明顯的內外勾結，而且是蓄謀已久的。”
??汪老板還沒有說話，身後的安保負責人不幹了，頭上青筋暴起，說話都結結巴巴：“你，你，你胡說什麽！你意思是懷疑我？我，汪先生，我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心思。要是您信不過我，我，我現在就死在您的麵前！”
??汪老板回身輕拍了他幾下：“小剛，別激動。你我還信不過嘛？大師這也是在推測。大師是按他的思維來的，並不清楚我們之間的感情，你先不要激動，聽大師往下說。劉大師，小剛這孩子跟我十幾年了，我拿他當兒子一樣。你說是他，我不信。”
??“我沒有說是他。現在任何人都是我懷疑的對象。如果沒有內鬼，這個人，隻怕也沒有機會動手。”
??“嗯。我就是奇怪，我這房子四周，監控的還算嚴密，這人一次一次的去挖洞，怎麽我們一點察覺都沒有？”
??“所以說一定有內鬼。汪先生，您這房子，要說安保，不說嚴絲合縫固若金湯，外人想要進來，隻怕也是不容易。一次兩次有可能抓個空子能得逞，這地道可不是挖了一月兩月。你們外圍的各種設備，包括您撒出去的那些暗哨，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發現不了，我相信，您手下的這些人，還不至於這麽草包吧？”
??“您是大師，不用我說您就清楚，方圓五六百米，真有生人出去，我們都是有記錄的。可是我還有一問，就算是內鬼作案，第一他為什麽會選擇從水下開挖，第二，我這地下埋的有震動探頭，為什麽沒有起作用呢？”
??“汪先生，我也知道你這房子有雷達，不過到底不是軍用的。我想這人從水下開挖，也就是為了避開地麵的這些麻煩事，放手挖洞。至於探頭什麽的，哈哈，隻要出得起錢，要請一個能黑進你們安防係統的，找到一處網線，那做點手腳，不用費太大勁吧？”
??“這個，照您這麽說，我這一套豈不是形同虛設？”
??“話不能這麽說。你看這地道，左右蜿蜒起伏，這是有意為之。看來這人對地下的探頭也不是全無忌憚。可是他這麽挖，恰好說明他對地下探頭的位置是心知肚明的。他是為了省事，但是恰好證明，一定有內鬼呼應，不然對於內外的安防，不會搞的這麽清楚。”
??汪先生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小剛，他也點點頭說：“對，我們的地下探頭靈敏度有限，挖土這樣的震動，半米之內才能感覺到。我把這地道比對過，確實是躲開了我們所有探頭的位置。”
??“看來大師說的沒錯，確實是我們內部不安靜啊。”汪老板若有所思：“大師，可是密室的混凝土並沒有受損，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汪先生，這世界有些事情，他會超出一般人的理解。混泥土怎麽回事，我大概知道，可是我不會。至於說具體是怎麽個方法，這個我就不能說了。”
??“您就不能透露一點嘛？”
??林小強搖搖頭，穿牆術那能對你說，說了你也要信啊。故作神秘的說：“有這個本事的，那就是我都惹不起的高人了。我也不想惹麻煩，隻能說這麽多。總之你們知道這是有辦法的就行了。要是你們真能逮著這個高人，別忘了通知我，我倒想看看究竟是個什麽人物。”
??言盡於此，也不好強求。汪老板到底是見過世麵的，幾句話就知道了，這事，還得自己查。隻怕這次自己家要翻天地覆了。點點頭，起身送客：“多謝大師指點。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放心，但凡有點眉目，一定拜謝大師。”
??“好說，好說。到時候記得叫我見識一下這位高人就行。我這就告辭，您不送，不送。”
??林小強出了這棟別墅往回走。這家人怎麽展開調查不用細表，林小強跟許璐說，這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你盯著收錢就行了。四成啊，到手了趕緊給我送來。和許璐分手之後，林小強又繞彎準備回觀裏，正在和李兵說笑，林小強這次是自己發現不對了：“一號，有人跟梢。”
??“哪個？”
??“你沒發現？”
??“我就關心有沒有妖啊鬼的，這人是不是跟梢的，我看不出來。你怎麽發現了？”
??“這不，最近在練內功，你會的我也會一些了。你不是一直開著魄氣探查四方嘛，我也能感覺到的。”
??“不錯，有進步。你快點進步吧，我在靈台之鏡的電腦還擺在哪兒呢。放久了我都快忘了當時的思路了。”
??“你以為我不想啊？這不是要慢慢來嘛。你扯這麽遠幹嘛，背後那尾巴怎麽辦？”
??“怎麽辦？先要弄清楚他的來路啊。你覺得這是什麽人？”
??“我哪兒知道。那個老板派來的？”
??“他派人盯我們幹什麽？探我們的底？”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我們知道的太多，想要殺人滅口的。哈哈”
??李兵也一時玩心大起，反正天色還早，沒事就帶著他轉唄。很久沒有逛街了，逛逛也算是散心。別說這一個凡人，再來個十個八個，林小強現在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對付了，他想跟就跟著吧，到時候找個地方，林小強把他一甩就完事。
??一商量這上哪兒玩呢？李兵一想，人多的地方不好玩，要到人少的地方，好好逗逗他。這見天的關在觀裏，也沒有機會透透氣，不如去爬山，空氣還好，也可以登高望遠，試試新練的幾個法術。林小強也是手腳癢癢的很，巴不得能施展一番更好。別說爬山，爬樓那才過癮。壁虎遊牆術練出來之後，都沒有施展幾回，就被逼著練內功，還會不會都不知道了。爬山好，城市四麵都是山，爬哪座？
??李兵想，走遠了也不好，太近的又都是人工修葺過，沒點野味。思來想去，就在寶真觀江對岸的南山那一帶，好像還沒有開發，基本是原生態的，而且山也比較高，可以鳥瞰寶真觀所在的老城區。話說周圍修了這麽久了，到底修成了什麽樣還真沒仔細看過，不如我們坐個車過去，登山遠眺，放鬆放鬆心情。
??打了個車，就到了南山那邊。本市是丘陵地帶，山多的是，一座疊一座。山腳也不是非常的明顯，總之一條大道就往山上走，可以到半山腰的位置。這是山上居住的人家修的，山上很有幾家農家樂的名聲還不錯。林小強本來就是來活動腿腳的，也不讓車送上山，山底下就下了。一探查，那尾巴遠遠的也跟過來了，在林小強下車之後，還把車開進了點菜下車。嘿嘿，你還真不怕死，那來吧。這一片商店還是多，人也不少，隻有拄著拐慢慢找小路上山，等到轉過幾個山坡，四麵無人了，林小強撒開手腳，幾下就跑進了林子裏，往一棵樹上一趴。到了高處，抬眼望去，正是寶真觀所在的老城區，可惜前麵的樹枝太多，遮擋了視線，要想好好遠眺，看來還要往山上再走走，找個視線沒有遮攔的地方。不過現在不急，那尾巴還不知道跟來沒跟來呢。林小強到有點怕他本事不夠，就上山這幾步，要是他都跟不上，那連被我們逗的資格都沒有。
??這位還真沒有辜負林小強的期待，不一會，就感覺到他順著林小強走過的痕跡，慢慢過來了。林小強在樹上屏住氣息，藏身於樹枝樹葉之間，就看著那個人一直走到了樹下，然後在地上像是找尋什麽一樣，找了一會，似乎沒有發現，又抬頭往四麵仔細看。還好林小強選的位置不錯，樹葉茂密，他也從下麵看不見。就是這樣，林小強也輕輕偏頭，不敢再用眼睛觀察，讓李兵大開魄氣，全靠法眼環視，盯著這個人。
??這個人在下麵足足找尋了十多分鍾，實在沒有收獲，四麵的樹就差一棵一棵爬上去找了，還是沒有發現林小強。這時這人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了，抓起塊石頭，往前麵的樹上使勁一扔，嘴裏小聲罵了幾句。這才掏出電話來，接通之後，小聲說：“跟丟了，好像醒了，帶我轉到南山這麵，一眼沒看見就沒蹤跡了。嗯，嗯，好，好。掛了。”
??說完又手機上操作了一會兒，東張西望的就往回走。林小強一看，這是機會，你要跟蹤我啊，嘿嘿，你先試試三太爺的手段。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