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故人已逝
“夢中情人”那未施粉黛的臉不自覺的染上一抹紅色，原來他戀著她，很早便戀上了她，而且還戀了那樣久。
“我是見過他，但你要告訴我，你是在哪裏見到的本何”阿醜不敢盯著宮政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說著。
“清水鎮的清水湖”
“清水湖”阿醜不斷的在記憶裏去搜索這個人，阿醜突然興奮的指著宮政“你是鄭文，你是那個愛哭鬼”
見宮政驚訝的眼神，阿醜急忙解釋“我，我和本何是好朋友，無話不說的那種，這桃花娘就是我們一起釀的”
“那他現在在哪”宮政的神情比剛才更加激動。
“這“望著宮政那雙發著光的眸，阿醜咬緊了嘴唇，他不想告訴他，可也不得不告訴他”本何，他已經死了”
“什麽？”
“本何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即便這句話對他是萬劍灼心，但他還是要告訴他。
顧思雖有猶豫但是從旁張口“公子，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桐鄉鎮尋找本何姑娘。
我聽桐鄉鎮的趙大娘說本何姑娘家隻是著了一場大火，不過本何姑娘好像被救出來了”
“沒錯，就是那場大火，本何就是死在那場大火裏的”
聽了顧思的話阿醜麵露緊張支支吾吾的對著顧思講“你所說的趙大娘是鎮東麵那個眼睛特別小，嘴巴特別大的那個吧，她的話最不能相信了”
“他是不是還和你說，什麽本何出生那天十裏飄香，滿鎮的酒香，好像是誰家的陳釀打了一般”
見顧思麵色似有懷疑，阿醜拍著胸脯對眾人講“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帶你們去本何的墓”
南官山莊離桐鄉鎮並不算遠，兩三天的路程便足夠了，可一路上宮政都是眉頭緊鎖。
大家自然知道原因，誰也不敢多說些什麽，一路上氣氛自是壓抑到了極點。
由於天色原因阿醜四人在清水鎮附近住了家客棧名叫羣伍客棧，由於大家都各懷心思，便也並未在意這家客棧。
阿醜見宮政獨自喝著悶酒，倒了杯桃花釀遞給宮政“如果桃花釀可以讓你開心些，以後，我可以天天給你釀”
“我想聽本何姐的故事”
“本何長得漂亮，人還懂事，十裏八村沒有人不喜歡他，有時會有幾個小男孩欺負她，但會有更多的人去保護她”
“不管她做什麽永遠都會有人幫助她，所以本何一直都很快樂，她的母親是製酒女，所以她從小就對酒很感興趣”
“她的父親是一位醫術高明的郎中，為了多掙些錢到處去給人看病，所以常年不在家，本來本何過的很好”
“直到她八歲那年的晚上，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她的家沒了，母親也葬身火海，自己也死了”
宮政隻顧著眼前的酒完全沒有看見阿醜臉上的苦笑和那強忍的淚水。
清晨的空氣帶著一絲涼意，露珠從綠葉上滾下滴到人們的鞋麵上，那多出來的土丘上已經長滿了雜草。
一張木牌歪歪斜斜的立在那上麵是用刀刻的五個字夏本何之墓，沒有時間，沒有身份，更沒有人來祭拜的痕跡，就那樣落寞蕭條的立在那
宮政單膝跪在墓前，用手深情的撫摸那塊木板，在宮政眼中布滿了血絲“這就是她的墓嗎”那嗓音是那般嘶啞。
“是，十年前，我親眼看著她入土”阿醜將指甲摳進掌心，故地從遊，依舊是那般悲痛無助。
“本何姐，你為什麽不等等我，我一直再找你，我一直盼著有一天可以再一次站在你麵前，我已經不是那個愛哭鬼了，我長大了，我可以獨當一麵了”
“你是第一個發現我受傷的人，第一個會為我包紮的人，第一個會摸著我的頭對我寵溺的笑的人，第一個告訴我不用倔強和假裝的人，第一個給我溫暖的人，可你為什麽不等我呢，為什麽，我還是來遲了”
那一滴滴熱淚從宮政的眼中滾下“我以為我可以陪在你身邊，帶著你去看這武林的風景，我可以像你照顧我那樣細心的嗬護你，你可以永遠對我那樣笑，你的笑真的很好看”
“十年，我盼了你十年，為什麽我唯一的溫存老天都不願意為我留下，為什麽”
阿醜將頭別過去，強忍著湧出的淚水，他第一次見宮政對一個人這樣傷心。
阿醜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宮政愛的本何，是那個傾國傾城，溫柔端莊的本何，可自己卻是醜陋邋遢，不學無術的阿醜，這是兩個人，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剛離開不久顧思便一個人悄悄地折了回來，望著這座靜靜的墳，顧思越來越生疑。
雖然夏本何的墓就在眼前，但桐鄉鎮的趙大娘卻告訴他當時本何被一名鄉民衝進火場救了下來，可是當時本何不見任何一個人，後來便搬出了桐鄉鎮所以便沒有人知道本何的下落。
而那位救出本何的村民，也已搬到外地，所以沒有人清楚那場大火裏本何到底遭遇了什麽。
“對不起了本何姑娘”顧思向墳墓深鞠一躬，剛打算挖墓，身後便傳來阿醜的聲音“人都死了，你還不還他一片安靜嗎”
“你怎麽會在這？”
阿醜繞到顧思麵前“如果你想挖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這是空墓”
“那你為什麽要騙公子”
“騙他的不是我，是本何”阿醜撫上墓上的綠草，一根根地將他們拔掉。
“既然你遇到了趙大娘，你應該知道本何是桐鄉鎮有史以來最美的女人，連蝴蝶都會圍著她轉，可是那場火之後便沒有人再見過本何”
“你有沒有想過，本何到底遭受了什麽，她可能殘了，傻了，也可能毀容了，而宮政朝思暮想的是那個傾國傾城的本何，如果讓宮政發現本何和他想的不一樣，本何變了”
“你讓宮政如何麵對，如何麵對那個破爛不堪的本何，讓他過去吧，就讓本何死了吧，這樣的本何永遠是完美的，永遠是溫柔美麗，白璧無瑕”
第一次阿醜不在活潑亂動，那雙眸帶著悲痛，也帶著乞求“所以顧思請你放過本何也放過宮政，不要在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