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四象終成
栗紹柏睜開雙目,隻見一道黑色閃電劃過,他前方的一處洞壁便發出一陣崩塌之聲。
此時的栗紹柏,臉上稚氣全消,渾身都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傲絕劍氣。
他整個人就好像一柄問天之劍,淩厲而又不顯鋒芒,氣勢飄逸,活脫脫一名絕世劍仙。
“這《天問》、《離騷》竟隱藏著無窮的變化和天地萬象,可以不斷的衍化拓展,形成一套套截然不同的劍法。”
再一次看向頭頂的文字,栗紹柏喃喃自語道。
“這次,我不但盡得屈原真傳,還借著天問劍訣領悟了《紫羽升龍決》的另一種修煉之法,我此時身上已經具備天地日月四種自然力量。
修為也在這將近五年的領悟中提升至破碎中期,而且時有一種突破跡象,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便一舉突破到破碎後期,窺探到渡劫之力。”
栗紹柏再一次觀看頭頂小字,便閉上眼睛,不停地回想著這些年來自己的收獲。
但不管從哪方麵來講,他的提升可以用坐火箭來形容。
別人修行數十年乃至數百年,才有可能達到破碎期,而他卻在短短十年之中修煉至破碎中期。
而且他的劍術修為,在得到張果老、屈原的傳授指點,還有那個孤傲悲傷的紫竹的刺激後,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幾個人比得上了。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一直無法修煉的天、地、日、三種天道之力,也竟然在參悟天問劍訣的那段時間,也被他無意間修成。
此番曆練,可以說是機遇不斷,收獲頗豐。
算算時日,近乎十年,自己毫無音訊。
也不知道自己的這葉法善老師父,還有那紫竹小師父怎麽樣了,還有自己的父母,也整整十年沒見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的可好。
想到這些,栗紹柏再也無法安坐在這裏繼續修行。
其實,以他現在的修為,在這裏繼續修行下去,對他修為的提升,已經沒有多大的幫助了。
就像屈原說的,劍塚本來就是存放他絕學的地方,既然栗紹柏已經盡數領悟。
雖然還有許多地方沒有真正的融會貫通,但那些是需要時間,需要機遇,還需要很多外在的條件,才能讓栗紹柏做再一次提升。
主意已定,栗紹柏便不再留戀,略微鞏固下自身修為。
栗紹柏便對著頭頂的文字跪拜行禮,也算是對屈原授藝之恩一種回報吧。
深深的看了那些讓自己流連忘返的文字一眼,栗紹柏不舍的道:“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次回來。”
“屈原前輩,栗紹柏本該叫你一聲師父,但唯恐有辱您的聖名,便稱您前輩吧。您的願望我會幫您實現,我不會負您所望,定讓您的絕學名揚宇內。”
隨後栗紹柏便起身,施展出一道道禁封,把《天問》、《離騷》盡皆封印起來,以等待下一任有緣人的到來。
“前輩,我走了,若是以後有時間,我定會回來看您的。”
栗紹柏傷感的看著這一切,心中微微一歎,便轉身化作一道紫光,瞬息間消失在這大廳之中。
竹溪學院還是如以往一般祥和,一切,如昔。
所有的人,都在作者自己的事,或是挑水,或是劈材,或是修煉,或是接待,無一而作,全部的人,全部的事,都一切照舊。
或許,在這偌大的竹溪學院中,會有一些人懷著別樣的心情,會看到一些別樣的景致。
紫竹,這位天縱奇才的悲傷之人,正抬首望著天際。
在他深邃的眼睛裏,看不到一絲的雜質,隻有著那種深沉的憂鬱。
或許,他還在期待;或許,他還在翹首以望。他或是她,怎麽還不見身影,還不回來?
掐指算來,已經整整八年有餘,那往昔的紹年,或許早已變得英挺俊秀;或許,他業已在那絕境之中化為對對柏骨中的一份子。
可,為什麽?為什麽他當初扛過我的悲傷莫名劍意,我還要讓他去那絕地中曆練?是因為他是天生的劍者嗎?
還是因為他真是玉不琢,不成器?又或許,我隻是為了挽懷過去,嫉妒他比我更天才,我讓發狠讓他去那裏送死?
戀人之死,使他的心早已冰封。可,他的出現,使他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他不希望那個懵懂紹年,向自己一樣,走上一條悲傷之路,一世沉寂在自責、悲痛之中。
所以,他發狠,為了磨練他,為了讓他比自己更強,便不顧他其實使自己的長輩,也不顧他比自己更加絕代風華,而且還是自己唯一的弟子。
他不顧他是否願意,就硬要他去哪被稱為人間絕地中曆練。
“孩子,請原諒我的狠心,如果不那樣,你或許隻能一輩子活在弱者的陰影下。”
深深的自責不停的折磨著紫竹那早已瀕臨破碎的心;淡淡的期待又燃起他無盡的欲望。
他希望看到他生還,他甚至發誓,隻要那孩子活著回來,他便傾盡全力,把自己畢生所學,全部傳授與他。
可是,日日等待,夜夜思慮,早已讓他那絲最後的希望,無情的給破滅。
但他,依然每日在那裏翹望,等待著那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現。
可是,今天他還是失望了,深深地絕望不斷挖掘他的心,使他那可冰封的心,更買上了一層灰。
最後望了一眼他的歸路,他還是絕望的轉身,艱難的步向那陪伴著他,也同樣孤獨的空宅。
“師父!”
一聲低低的輕喚,喚起他無數愁思,心底埋藏的那份情突然爆發。
他,顫抖著,情難自禁,虎目中一顆顆,因為這一聲輕喚,而難以抑製的東西,終於簌簌而落。
艱難的轉身,他終於看到了,那日思夜想的人。
可,他卻愣住了,原來眼前之人,不是他要等的人,他再一次失望了,輕輕的轉頭,抹掉那一抹晶瑩,他再次蹣跚著走向自己的孤宅。
“師父!”
又是一聲歡叫,他,隻聽見一道破風聲傳來,那紹年人竟噗通一聲,跪在他麵前。
喜極而泣,他與他,還是逃不了宿命的牽絆,再一次重逢。
看著眼前的紹年,他,終於不能抑製,他心中那早已如山洪暴發的情緒。
老淚縱橫,他顫抖著手,摸著這既陌生又熟悉的臉頰,他哭著笑了,他笑著說:“孩子,回來就好!”
之後,師徒二人便再無言語,隻有默默的相視和那無盡的相思淚。
一切盡在不言中,師徒終歸相聚。歡聚的背後,又將是怎樣的離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