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據理力爭
“嘭!”的一聲,曹叡重重拍擊桌案,喝道:“韓龍,事已至此你還打算替女婉分說嗎?一個人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難道就不必為過去所犯下的錯承擔責任?她是逍遙法外,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你,卻成了被她迷惑利用的傀儡,替她來這裏赴死!韓龍,你可真讓朕失望!”
“陛下,屬下並非被她所迷惑,她同樣也有憂國憂民之心,隻是此前的行為太過極端,進入了誤區。但她現在已經改過自新,並在實際行動中努力為民造福,解決了星落村的隕石病和大野澤的亡靈傳聞,民眾們無不歡欣鼓舞,對她讚許有加。因此屬下認為,此人若是殺之,則不仁!”韓龍不顧已經震怒的曹叡,依舊為女婉說起了好話。
曹叡氣極反笑道:“說得什麽屁話!女魃一把火險些要了朕的命,朕不將她淩遲處死已經是法外開恩,而你卻說朕要殺她卻是不仁?我看你是被女魃的甜言蜜語衝昏了頭,是非不分!”
依照法度,女魃本死不足惜,可是韓龍並非執法者,在他看來女魃所做的努力都是為了一個縹緲而遠大的理想,她就是一個為世人謀求福祉的聖人,這樣的人不該輕易殺害。
“一個人隻要能夠改過自新,那麽那個人就等於獲得了新生,過去的她也就此消亡,因此屬下認為,那個叛軍女魃已經死了,世上隻是多了一個好人女婉而已,懇請陛下饒她性命。”韓龍的語氣十分平靜。
曹叡被韓龍的態度所感染,怒氣消了大半,隻是冷笑道:“看來女婉在你心中的地位比朕還要高,你是寧死也要違逆朕的旨意。原本曹昭伯參你,說你勾結女婉出賣了潛伏在厭魔島中的武衛軍,朕還有些懷疑,眼下看來,事實理當如此。”
“回陛下,屬下從未出賣厭魔島中的武衛軍,還請陛下明察!”韓龍沒想到曹爽會把這個莫名其妙的罪名安在自己頭上,心中很是不滿。
曹叡緩緩搖了搖頭,道:“那有什麽關係,反正你已經死罪難逃,就替昭伯承擔出師不利的罪名又如何,這也算是你為朝廷做的最後一件好事了。”
“可是……”韓龍想要說些分辯的話,卻一時如鯁在喉,什麽也說不出來。
事已至此,曹叡也不再氣惱,心平氣和地說道:“韓龍,你勇闖火場救駕一事朕會牢記於心,但朕不會因為此事而對你網開一麵。朕可以答應你一個額外的請求,隻要這一請求合理正當,朕必定應允。說吧,你還有何要求?”
韓龍也不多做考慮,立刻回答道:“屬下希望陛下能命人送玥兒回到山越去,除此之外,屬下別無所求。”
曹叡冷笑道:“一邊是女魃,一邊是黃玥,你還真是一個多情種啊!朕答應你便是。”
“……多謝陛下恩典!”韓龍下拜叩首。
曹叡將韓龍佩戴的龍紋令回收,下旨將韓龍關押天牢,擇日問斬。同時也召見管輅,曹叡怒斥他預言錯誤,間接導致一位叛軍頭目得以脫身,管輅百口莫辯,被曹叡趕出宮外。
曹叡履行對韓龍的承諾,他來到昭媛宮找到黃玥,對她說道:“韓龍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重罪,眼下被關入天牢之中,不會再來找你。他唯一的要求便是希望朕能派人護送你安全回到山越,朕答應了他的要求,你可以離開了。”
黃玥沒想到自己的日夜等候卻換來了這個消息,她心下惻然,請求曹叡將護送自己回去的機會換成到天牢與韓龍相見的機會,她還有許多話想對韓龍傾述。
癡男怨女!這是曹叡對韓龍和黃玥兩人的形容,他答應了黃玥讓她去天牢和韓龍相見。
天牢裏,韓龍一身囚服坐在地上,身後靠著牆,右腿平伸,左腿踩地,手臂環抱著左腿膝蓋,垂頭喪氣。
這時,獄卒打開了韓龍囚室的牢門,黃玥走進牢籠中,獄卒又將牢門鎖上。
“玥兒,你怎麽來了?難道陛下食言了?”韓龍看見黃玥驚問道。
黃玥搖了搖頭,拉著韓龍的手,溫柔地說道:“我聽說你回來了,便來找你。”
韓龍苦笑道:“我眼下隻是一個死刑犯,你還來找我做什麽?”
黃玥深情款款地說道:“我不管別人如何看你,我相信你的為人。在東陽村時,你為了助我和阿穹逃離古長老的追捕,得罪了東陽村的村民,害你陷入了牢獄之災,後來我不幸流落到古長老手中,也是你出麵解救我這個不相幹的人,還幫我料理阿穹的後事。韓大哥點點滴滴的恩情對我來說比山要高、比海要深,黃玥要想辦法救出韓大哥,報答你的恩情。”
韓龍壓低聲音斥責道:“天牢是何等地界,豈是你說救便能救的!如果你真想報答我,就平平安安地回家去,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韓大哥可還記得《乾道無常訣》?”黃玥心中已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