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線第二十三章 撲朔迷離

  說到與夏侯玄並列第一的第三個參賽者，夏侯玄的表情凝重起來，他說道：“他叫柯雄，我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至於他是否是玄學家，我隻能說至少在我所知的玄學這一領域並未見過這個人也沒聽過他的名字。”


  文鴛微微點了點頭，道：“也就是說他可能是來自民間的高人了。”


  夏侯玄想起了那人比賽時的場麵，不禁鎖緊了眉頭，道：“可我看他的來曆非同尋常，至少從展示的技藝上看，我認為他可以獲得更多的竹籌。”


  麵對夏侯玄的說法，一向高傲的曹爽也默認了這一點。


  文鴛追問道：“他表演的技藝是什麽？”


  “虛影之軀。”見文鴛等人一片茫然，夏侯玄解釋道：“他的身體仿佛不存在於這個世上，無論刀劍穿心或是火燒水淹，皆無法傷到他半根毫毛，仿佛是個隻有身影的怪物，不，準確的說，他像個幽靈！”


  文鴛聽了夏侯玄煞有介事的描述，反應卻十分平常，這倒令夏侯玄有點詫異。


  文鴛摸著下巴，仔細回憶了片刻，隨後道：“幽靈？阿翁，我們之前是不是有見過這樣的表演？”


  古魊淡然回答道：“廬江郡，軻比能。”


  “難道那個叫柯雄的就是軻比能？”文鴛分析道。


  “柯……軻比能？”曹爽先是大驚，隨後斥責道：“你說軻比能曾經出現在廬江，眼下又來到了洛陽？簡直胡說八道！”


  古通冷冷道：“廬江郡那一次是我們親眼所見，信不信由你。”


  “這絕不可能！軻比能若是出現在了揚州，這就意味著我魏國的防線形同虛設，讓他穿過了整個魏國，這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更何況朝廷從來沒有接到過入侵的軍情。”曹爽還是不信。


  文鴛心道：“朝廷不知這個消息？看來茲事體大，一定是爹瞞報了。”


  夏侯玄對文鴛說道：“賢侄，快說說你們見到軻比能的經過。”


  文鴛不僅詳細地述說了從見到逃難的村民到軻比能的消失之間的經過，連軻比能的容貌，以及說話的語氣都進行了細致的描述。


  “從賢侄對他容貌的形容來看，那個叫柯雄的人應該就是軻比能，隻是他換上了漢人的裝束，因此看不出他是個鮮卑人。”敵人出現在自己身邊，這令夏侯玄暗暗心驚。


  “感覺不太對勁……”古通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別賣關子了，阿翁，你覺得哪裏不對勁？”

  古通說道：“柯雄若隻是虛影，那麽他是如何進行報名登記的呢？”


  “的確，登記時需要印上指印，軻比能如何能夠做到？”夏侯玄認同古通所說。


  曹爽起身向眾人說道：“不論如何，我都要將此事報知陛下，事不宜遲，我先走一步！”


  曹爽找了一匹馬，騎著它一路向皇宮飛奔。


  然而在半道上，一個人影與曹爽相向而來。“籲！”為防撞人，曹爽連忙停馬，隨即質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在宵禁時分肆意行走？”


  那人抬起臉與曹爽對視，笑道：“是我啊，曹將軍。”


  曹爽定睛一看，發現眼前之人竟是柯雄。於是暗暗思量道：“我正懷疑你的身份，沒想到竟然還敢主動現身，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是實體還是虛影。”


  於是曹爽下馬來到柯雄麵前，厲聲道：“你知不知道宵禁是什麽意思，信不信我把你當做細作抓起來！”


  柯雄想曹爽施了一禮，道：“曹將軍見諒，我這就回去。”


  “站住！”曹爽迅速伸手抓住了柯雄。


  原來是實體！曹爽暗喜，這下直接押解他去見曹叡，可以省不少工夫。


  曹爽微笑著盯著柯雄道：“柯雄，不對，應該叫你軻比能，你以為你還跑得了嗎？”


  “曹爽將軍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本王也隻能認栽了。”


  說這句話的人的確是軻比能的語氣，但令曹爽膽寒的是，說話之人來自曹爽身後，並非自己眼前抓住的人。


  曹爽連忙回頭，見到軻比能正眼含笑意地看著自己。他大驚道：“這怎麽可能，有兩個軻比能？”


  趁曹爽慌神之際，他抓住的那人突然發動襲擊，一劍刺向曹爽的後背。


  曹爽慘叫一聲，便向前栽倒在地。而那個對曹爽發動襲擊之人樣貌還原回公孫修自己的樣貌。


  軻比能對公孫修道：“我探查過了，司馬師並沒有《乾道無常訣》，你變成曹爽的模樣，再去夏侯府中打聽打聽。”


  “是！”公孫修低頭應承道。


  軻比能冷冷地盯著公孫修，又道：“你要記著，我陪你一起出演這場鬧劇不是無條件的，如果《乾道無常訣》不到手，我就先殺了你，再滅了遼東！”


  公孫修心中一凜，口中依舊冷靜回複道：“在下一定不辱使命！”